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十五章－祈願

　　「……你不是琥空吧？」陷入無法動彈的困境，卓士官仍冷靜地問著，也是頭一回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UPguUNPB

　　「這名字聽到耳朵快長繭了，說實在我沒有很喜歡這名字。」他一手撓了撓耳朵，不屑的神情顯得很不耐煩。撓完後將那指輕輕吹拂吹掉了毛屑，重新將那銳利的視線對上。「不過倒是要謝謝妳，我又能重新控制這個身體了。然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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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唰！

　　在黏液能夠吞噬之前反而斷了開來，那平整的斷面不像是自然斷開。

　　不知在何時，卓士官的手裡拿了一把小刀，氣喘吁吁地可見情況危急到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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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動作倒是挺快的。」即便情勢不利，她仍給予了讚揚。

　　他眼神向下飄移，看見在她腰際擺著空的刀鞘，只是剎那便可以瞬間抽出反應，這不是常人能夠反應的速度。

　　「妳也是挺不賴。」他收起原本的黏液後再度發出黏液觸手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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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論速度再快，她總是能巧妙地閃避。哪怕是先向下揮擊再向旁出其不意的打擊，她也能下腰以完美的姿態恰巧劃過。

　　她雖然不斷地閃躲，但明顯是逐漸往某個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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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她有何打算，便追加更多的黏液觸手阻斷她的去路。

　　怎麼知道她華麗地跳躍，倒身旋轉三圈半，簡直是經驗老道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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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了，在培養皿旁擺放著精密的玻璃箱子，裡面擺放了不知有何作用的針筒，那透明的液體怎麼想都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如他所料，她的方向直直往那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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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得逞以前，黏液觸手先行破壞了玻璃箱，殘碎的玻璃碎片四散，這之下的針筒幾乎無一完好。

　　但一片殘碎中，唯獨那麼一針還完好無缺，她看好這個機會奮不顧身地衝過去。

　　這份欣喜隨著石虎出現在懷下而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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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計算好的，可以閃躲所有攻擊的軌跡，還有那距離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碰上的。瞬間出現在懷下？這超出了她的認知。

　　石虎一鼓作氣將手化為黏液向前衝去，她就算以小刀劃破，還是會迅速生長；以體技踢擊，也只是被黏液牢牢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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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丟出小刀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對付一團黏液想當然只是穿透過去，起不了任何作用。

　　石虎順勢將其撲倒在地，以黏液覆蓋住她的腰部讓她無法動彈，在她臉上是何等的絕望。

　　在閃爍的紅光下，他見到不尋常的小影子閃動，還沒能反應過來時，她捉住那影子的本體，臉上隨之浮現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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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最後完好無缺的針筒，剛剛的小刀想必就是為了能夠讓針筒彈射過來而故意丟出的。

　　他打算在她行動之前以全身的黏液包覆一切，她卻將針筒一口氣打在自己的頸上。

　　——啪唰！

　　石虎從黏液中站起身子，他反覆地握拳確認身體狀況，收起的黏液底下已經沒有任何的人影。他當作是已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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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頭看那已經被黏液吞噬差不多的江少校，隨手一揮以自身的黏液吞噬全數吸入體內。

　　這刻安靜地只剩不安的警報聲響充斥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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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亮的培養皿仍是相當吸引人注意，在裡頭沉眠不醒的姊姊他有所印象。姊姊比起說是獸化，更像是妖精的存在。全身白毛附著，一點又一圈的黑色斑紋是雪豹象徵，但從腰際散出來如絲交織，形成像是裙子的物體，腳部宛如攀附藤蔓的凸起物，滑落著點點光芒像是在運輸養分。

　　若靜止不動就像是一幅名為少女妖精的美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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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笛明明響奏了好幾次她卻沒有任何回應，究竟命令對象不是她或是不起作用？

　　不論是哪個，他決定要做的事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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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銧！

　　石虎把培養皿俐落地打碎，培養液大量湧出，小泉也隨之落下，在碰到銳利的碎玻璃邊鋒之前先被石虎接住。

　　白色長髮散了一身，漂亮潔白簡直是從天堂意外墜落的天使。

　　即便如此，他還是將另一手化為了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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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一個喊聲叫住了石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是看來憤怒的阿洸。

　　「從姊姊身上離開！」阿洸滿是怒氣地喊著，「你這個附身在琥空身上的傢伙也給我離開！不然我可是有秘密武器要你好看！」

　　但石虎敏銳的雙眼輕易地看出阿洸害怕而渾身顫抖的身軀，緊張的心跳聲清楚地在耳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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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石虎輕易地得到了結論。「秘密武器？有的話就拿出來讓我看看。」輕蔑的態度等著阿洸渾身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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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早猜到石虎是這樣的反應，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做準備。他其實早就到場，也偷偷在圓柱培養皿後面偷窺與卓士官的爭鬥。連像鬼一樣的卓士官都應付不了，他又能夠做什麼？

　　――虛張聲勢被破解了，必須得趕快再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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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不給機會，黏液已經是在眼前，就算反應再快也無法躲過。

　　人生的跑馬燈在眼前快速閃過，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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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磅――」遠處傳來炸裂聲響中斷了石虎的攻擊。

　　石虎望穿千里的視力清楚地看到了實驗室的入口進來了一群穿著全副武裝的人。在他的印象裡，那些裝備不是他熟悉的，明顯地是敵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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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甩去身上的黏液抱怨地喊道：「那奇怪的鬼東西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嗎？噁心死了！趕快把這種東西趕盡殺絕吧！」

　　接著他們開始慢慢地潛入內部，拿著步槍緊盯著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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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黏液生物除了石虎以外都衝到外頭了，如果他們能進來，代表外頭的全數被殲滅。

　　他是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將他們全數吞噬殆盡，只是令他懷疑的是那些黏液生物是如何被輕易殲滅？哪怕是子彈也應不足以讓那些同生種輕易被剷除。

　　未知的威脅存在於他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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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踮著腳，盡量不出聲地慢慢地走向在遠處不知何方的敵人。黑暗中只有警報的紅光閃爍，警示的聲響不絕於耳，若想要殺人於無形，就必須試著摸清所有敵人所在的位置。

　　必須非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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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要……」「噓！」

　　阿洸的納悶換來石虎回頭的噓聲示意安靜。

　　上一秒原本還想將他吞噬掉，下一秒卻將他忽略。這反差讓他懵了。

　　唯一的直覺就是那些敵人已經衝進來而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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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了目標，石虎快步地躲到梁柱後面，反覆地拉近距離。

　　直至一名不知狀況的敵人靠近，趁著沒注意到時張開了黏液一口吞下。連喊叫的機會也沒有就被封住了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沒有注意到的夥伴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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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行動反覆，無往不克。

　　「人數是不是變少了？」其中一人問道。

　　「我們弟兄人多，有義氣，少了誰難道還不會發現嗎？」另外一人答道。

　　他想想也是有道理，便沒有在乎繼續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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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紅光裡走了幾步，太過安靜反倒挑起敏感神經。

　　「我真的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他有意無意地答話，雖然不期待有人正面回應，但至少希望可以給個吐槽。

　　但是這回的安靜，倒真的是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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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回頭一看，那黏液狀的物體向自己撲來。

　　「嗚啊啊啊――」他驚慌大叫接連開了幾槍，但接著被封住口跟身體的行動，連扣下扳機也做不到。

　　「什麼情況？」其他人注意到情況將槍頭指向前方，在紅光閃爍下只見到一隻擁有人類小孩身軀的石虎。旁邊殘留了明顯是己方的步槍，再加上來路不明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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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槍！快開槍！」其中一人大喊，接著數十道火光閃爍，鋒利快速的聲響劃破空氣，金屬鏗鏘的聲響敲擊著地面。

　　當一切落於寂靜後已經看不到生物的蹤影，「……結束了？」他們半信半疑，試著前進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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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它在上面！」視線往上飄移，那是只露出上半身倒掛著，將下半身化成黏液固定在天花板上。無聲無息地簡直是熟練的殺手。

　　槍聲再次四起，石虎無所畏懼地直直落下，將附近可憐的倖存者們張開黏液一舉吞下。

　　慘叫聲迴盪於耳，子彈也完全起不了作用，一個又一個同伴們被吞噬，簡直是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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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火兵呢？噴火兵在哪？」一人大聲吆喝後，才從後方走出了一位背著筒管，拿著大把火槍的士兵。

　　他對準前方扣下扳機，足以吞噬一條通道的火焰向前噴去。在數秒停止之後，只殘留一片燒焦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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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了嗎？」噴火兵往前幾步，卻馬上遭到一旁的黏液攻擊，連喊叫也來不及而被吞噬全身。

　　另一名拿著噴火槍的人上前開火，強力的高溫熾焰再次襲捲前方的空間。

　　「嗚啊！」卻又被從天而降的黏液封住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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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察覺到這些動作都是有計畫性，大聲喊道：「這隻跟先前幾隻都不一樣！大家注意！」

　　石虎俐落的動作吞噬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就算用火噴也可以完全躲開。這樣下去殲滅敵方也只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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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快速而細小的光芒飛來，「啪唰！」石虎詫異地看著與身體分家的左手臂掉落，情急之下化為一團黏液消失在黑暗中。

　　在梁柱背後他重新塑身，但缺少的部分使他不管怎麼變化必定會缺身體的一處。就算要回去拾取殘肢，那不知從哪來的奇怪光線可能又會將自己四分五裂而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能夠解決那奇怪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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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轟！」熾熱的火焰遮蔽了視線，隨之而來的是身體傳來的燒灼感。

　　他因為太在意而忽略掉了周遭，沒注意到已經悄悄接近的噴火兵。

　　就算噴火結束了，被燒灼的身體也無法靠其他黏液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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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力地倒在地上，也沒有任何的力氣可以再反抗。疲憊欲睡的雙眼向上看著如死神般的冷酷面具，對準自己的火槍恐怕是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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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地槍響傳開，石虎眼前的噴火兵霎時腦袋如花般撒出鮮紅色的液體而倒下。

　　在內部深處，阿洸拿著手槍直直對準著前方，不斷努力克制著恐懼的顫抖。

　　雖然勉強拿了江少校遺留的手槍，但是實戰倒是第一次。可以做到多少他不清楚，唯一明白的是在這片紅光閃爍的黑暗空間中，他必須看破一切的空間找到射擊的絕佳路徑。

　　射擊的理由不是為了保護那個傢伙，而是拯救陪伴他走過傷痛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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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又一次的射擊準確無誤地命中頭部，同時動作迅速地前往下個躲藏點，一步步接近石虎的位置。

　　雖然危險，但在子彈耗盡以前，也是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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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石虎奄奄一息地躺倒在地上，將手裡隨意拿到的玻璃碎片往敵軍處空曠的地方一丟。「鏗鋅！」的聲響傳開，腳步聲急促地移動，這是可以帶人走的大好機會，阿洸箭步地衝上前。

　　若遠看還以為只是倒在地上，近看才知道情況簡直糟透。即便切面是黏液，阿洸仍然刻意將視線避開，抱起這殘破的身軀趕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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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麼……」石虎發著微弱的聲音，眼裡滿是疲憊與不解。「就不怕我把你當作養分嗎？」

　　「有心情說這些還不如閉上嘴！」阿洸說得不在乎，這倒是超出了石虎預期的反應。

　　事實上他確實沒有力氣再出手，只能任阿洸抱著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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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有人！」一人大聲驚呼，阿洸聽得馬上拔腿就跑。情急下趕緊躲到梁柱後面，下刻聽得子彈打到梁柱上的咻砰聲不得捏把冷汗。

　　「你夠了……放我下來，少了累贅至少你還能跑走。」氣息逐漸微弱的石虎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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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真的放你下來又能跑去哪？唯一的出口都被他們佔據了，除了躲避外什麼也做不到。」阿洸身上的手槍在剛才也射擊許多發，已經只剩下最後一發。既無法突破重圍，也無路可退。「……而且姊姊還在裡面，我不能丟下她。」

　　「聽到聲音了！」在聲音的殘響之後又是看不見的子彈襲來，只能緊緊貼在牆後等待一波攻勢結束後趕緊向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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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你哪裡還管得著啊？變成那個樣子也已經沒救了，回去那邊你是要等著被捉嗎？你難道忘了他們會做出什麼事嗎？」石虎連身上的殘缺都忘了一樣說得著急。

　　「我知道我可能什麼也做不了，會死也不一定。就算要死……我也要陪伴著姊姊跟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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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當作他了？」

　　「我知道你跟他不一樣，琥空人可是好多了！只是我看不順眼你用他的樣貌死去。」

　　這下石虎明白了，哪怕排除萬難阿洸也要救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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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了！」不知何時，旁邊衝來一位敵兵把阿洸抓個正著，當成犯人般強行壓在地上，石虎也因此被甩了出去滾了幾圈。

　　對方二話不說拿出一把利刃直往阿洸的頸部砍去，直至正要觸碰到之前卻收手。他仔細地看了這個害怕顫抖的傢伙。「小孩子？」他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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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情況？需要噴火兵來嗎？」數人的來到而其中一人詢問著。

　　「這個……人類小孩。」他稍稍抬起身子展示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阿洸。

　　「人類小孩？在這個實驗場所？」在最前位隊長拉高了音表達不可置信，「要就是實驗品，要就是也是那些奇怪的黏液傢伙之一！」

　　「雖然這樣確實是比較有可能……」那人無奈接受這個事實，但仍無法放下是人類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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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糾結這麼多做什麼？反正不管是不是人類，殺掉就對了！」隊長扛上槍，冷不防朝頭部射擊一發。

　　「唔！」阿洸咽嗚一聲，忍耐著從肩背上傳來的劇痛。雖然勉強掙扎閃躲致命的攻擊，但仍是深入了肩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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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傷口溢出的深色的血表明是人類的事實，原本制服著的那人看得驚慌，隊長卻對此大笑著。

　　「人類啊！那就好辦了！」隊長毫不在乎地瞄準第二發，那人試圖幫忙遮掩，「砰！」的聲響仍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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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緊閉的眼，面前的一團黏液之下是完全靜止的子彈，只差那麼幾公分就要命中，實在是捏了把冷汗。

　　那團黏液收回到石虎之下，即便已經精疲力盡躺在地，仍使盡力朝前方丟出，「啪唰！」順利貫穿一名敵兵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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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啥鬼！」隊長氣憤大罵聲，拿起長槍再次瞄準，毫不在乎還有一名同伴也在前方。「砰！」的聲響再次傳開。

　　石虎再次拉出了黏液擋在他們之間，這次卻是打穿了黏液，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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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白光閃爍，亮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直到習慣這亮度，那份光芒略能見到一個人影存在。

　　「又是什麼鬼東西啊？」隊長再次大罵著，「射擊！都給我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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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還有同胞在……」敵兵的擔憂不一會被隊長的氣焰打斷。

　　「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這個！信不信這場侵略戰結束之後回去就嚴懲你們！」

　　脅迫之下，他們只能一次次擊發子彈打入光芒中，直到彈藥耗盡，「後面的在幹什麼？放鬆啊？給我過來射擊啊！」隊長再次動員所有人前來，槍響持續地響亮迴盪在這紅光閃爍的漆黑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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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所有子彈如受到力場而停住，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子彈不規則地向外飛散打擊在每個牆面及儀器上，巧妙地閃躲過每個人而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受傷。

　　光芒逐漸退去，逐漸現身一個人形，飄盪的白髮之下逐漸現形那彷彿被纖維化以藤蔓般的紋路包覆般的下半身，簡直是妖精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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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看見小泉的身影後，疲憊無神的阿洸清念一聲。

　　小泉回過頭，轉身的身姿彷彿揮撒了光輝顯得耀眼。她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子溫柔地把手放到阿洸的肩上，一層柔光慢慢地將他包覆。本是深陷的傷口無痛地取出子彈，連傷口也神奇地完美癒合。

　　雖然傷口是癒合了，但在精神極其疲憊之下，阿洸模糊的視線略能見小泉最後幾眼，而陷入深深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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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保護阿洸的敵兵與小泉對視著，已經耗盡大半的力氣只為了保護阿洸的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應付這個來路不明生物。

　　但她只是微笑點頭答覆，他頓時感到異常的疲累，最後跟著阿洸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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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非人存在讓隊長看傻眼，慢好幾拍才反應過來喊道：「攻擊啊！繼續攻擊啊！愣著幹什麼？」

　　在指揮之下繼續發起子彈攻勢，但像是打在透明的牆面上一樣紛紛落到地面，完全無法傷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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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火兵呢？噴火兵！」眼看不起作用，隊長再次大聲呼喊著。

　　揹著筒裝器具的人緩緩前來，「隊長，現在還用火的話這裡的氧氣恐怕會不夠……」話未完，隊長隨即搶過了噴火槍，二話不說地直對著她噴足以吞噬整個通道的火焰。

　　火勢逐漸趨緩，呼吸開始感到困難，隊長仍沒有要放下的打算。直到他看見火焰在她面前分成兩道散開，他把噴火槍丟到一旁，用剩餘力氣嘶聲力竭地喊著：「雷射槍呢？雷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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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射槍，石虎有所耳聞過，手臂被切下推測也是因此導致。

　　他想出聲警告，但是氧氣稀薄的情況下，從喉頭間擠出字都是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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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感受到石虎要說些什麼，小泉緩步前去，每踏出的一步都像是與光芒呼應著踩踏著光芒的腳步。

　　小泉來到眼前，石虎還沒能答上話，她先是伸手觸碰石虎軟弱無力的手臂。

　　那像是一股暖流在身體裡流動，將每個關節筋骨都疏通，他可以感覺到源源不絕的活力從體內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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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感受，他曾經體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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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站起身子，「為什麼……」話還未說完，小泉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讓他只能正視前方。

　　「你還好嗎？」

　　他沒想到第一句會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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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腳先是踏了步，才注意到雙腳已經恢復原樣。不僅是腳恢復原樣，伸出的手指頭每一關節都可順利活動，身體也沒有一處殘缺，說是神蹟也不為過。

　　「為什麼要幫我……我不是妳知道的琥空，而且我原本還想殺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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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幫人，跟你是誰有關係嗎？」小泉的一句反問讓他啞口無言，「在姊姊的眼裡，你們都是我的弟弟。」

　　冷酷的雙眼逐漸有了溫暖的情感，心底湧現的是不曾體會過的期望。

　　明明該是敵對的勢力，她卻包容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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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裡傳來滋滋作響的聲音，那是其中一名敵兵拿起槍頭像是裝了大砲的槍，石虎還來不及反應便已扣下扳機。一道雷射光直朝他們而去。

　　小泉不慌不忙地撇頭，揮出的手超越了音速，隔空把雷射打了折射，讓他們嚇得不得不去閃躲返回來的攻擊。

　　這誇張的能力石虎看在眼裡，已經遠遠超乎他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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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帶阿洸離開這裡，逃到國外去。」小泉對著石虎說道。

　　「但是妳要怎麼……」未完的話，石虎止上了嘴，宛如說了不該說的錯愕。

　　看到如此反應，小泉輕笑幾聲，「為他人著想不是壞的，你可能需要多習慣。至於我的話，我留在這裡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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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說出這些話對石虎來說簡直是不符合他的形象，心裡掙扎了幾番上下，最終還是道出口：「但是就算到外面去也是可以生存的吧？為什麼不一起走？」

　　「你也看到在我身上不尋常的力量，要是隨意到外面而我沒辦法控制這股力量的話，一定會造成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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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方拿起槍準備再次發動攻擊，也有的早就落荒而逃。

　　「給我回來！跑走的回去都給我記五支大過！」儘管隊長大罵，仍喚不回那些早已失去理性的士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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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趁現在帶阿洸跑走！我會負責開一條路出來！」

　　石虎遲疑了幾秒，最後緊咬著牙前去背上阿洸離開。

　　小泉看著他們的背影鬆了口氣，以任何人都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你們一定要逃到國外去，好好過上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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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閉上雙眼，從她周圍冒出如泉湧出的白色液體很快地淹沒了整個房間。不及逃跑的活活被黏液包覆成為囊中物；逃跑的也不一會就被追上腳步，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這裡。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Xnbx6W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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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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