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膠體無視路上的阻礙一路破壞,侵蝕過的路面連一點瓦礫不留,乾淨地彷彿沒有建築存在過。
軍事行動仍不斷繼續,砲火猛烈地攻擊,即便知道這無疑是以卵擊石,但在上級的命令下他們只能繼續這無謂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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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是要去哪裡?」其中一位長官遠在一旁的高處安全無憂地看著它的行動疑惑道。
一名士兵從臨時搭建的帳篷出來緊急跑向長官,不忘禮節地站直身子,以手敬禮喊著:「報告長官!我們推測出它要前進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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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是要去哪裡?」他不在意般地打哈欠,嘴裡碎念著:「這個東西放著不管也沒差吧?看起來又不是非得解決不可。了不起就是把路過相關的居民全數拘留不准洩漏機密。」而後愜意地品嚐著手中的罐裝咖啡。
士兵聽見長官的話愣了會,這麼無情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聽見,繼續報告道:「依據它行進的方向,推測前往的地方是瑪格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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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這句話嚇得他把咖啡吐了出來,狼狽地擦著嘴角而回頭納悶問聲:「瑪格納斯?我們偉大的國度?」
「沒錯,它方向看起來是筆直地……」「那還等什麼?」士兵的話未完馬上遭到長官的吼聲打斷,「快攻擊啊!拼上所有彈藥和生命去阻止那個龐然大物啊!」
「但是所有攻擊都……」「管你攻擊有沒有用!攻擊就對了!」他完全聽不進話,緊張地雙手緊緊環抱,雙眼緊緊盯著遠在一邊的膠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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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小聲地碎念道:「這個破爛的小地方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絕對不能讓它踏上那神聖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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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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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空?」阿洸納悶地問聲。
「是?」琥空歪頭地答聲。
「琥空!」像是叫著靈魂,力量深深打進琥空的心裡。
「是!是我?」琥空驚愣地跪直身子,像是個做錯什麼而渾然不知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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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洸緊緊按著自己的眉頭,最不應該出現的狀況活生生在眼前上演。石虎去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該怎麼在這危急時刻讓琥空一下搞清楚狀況。
「感覺我好像做了很長的夢。」琥空搖頭晃腦宛如還沒清醒。接著看到雪豹模樣的小泉不禁多探了幾眼。「那個是姊姊嗎?為什麼姊姊是這個模樣?」他不斷地驚呼,而這也是阿洸在以前從基地逃跑之後一直沒有跟他講明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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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琥空。」在阿洸說話之前,反先被小泉打斷。她認真的雙眼讓琥空不得不正襟危坐。「我們等等要去救人,所以竭盡用你的體能跑跳吧!」
聽起來是相當普通的一句話,但也是這樣簡單的話讓他精神抖擻地站起身子,全身充滿力量般緊握拳喊道:「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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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高舉著天際,「那就出發吧。洸!」一聲命令下,阿洸伸出手如是命令微光附著,它像是液體般捲過手臂,最終來到背上再次展翅,一舉飛上斜上方的洞口。
雖然看似是遙不可及的高度,琥空盡可能蹲低了身子,躍起的瞬間夾帶著旋風,如飛彈般飛入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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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洞口前段一開始狹窄,但之後逐漸寬廣 ,琥空也慢慢跟上他們的腳步。
「阿洸,你背上那個翅膀是什麼啊?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啊?踩起來的觸感有點軟綿綿的。」琥空諸多好奇的疑問反而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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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之後再解釋!唔!」為了說這些話,阿洸差點閃避不及眼前的柱子。
不過這些柱子是從何而來?阿洸確定在剛剛是還沒有見到這些。那唯一的可能也只有……
眼前從各個方向竄出大小不一的柱子讓阿洸像是表演飛行特技轉圈後又是轉圈,驚險地避開這些柱子後卻見道路逐漸變得狹窄。
這無非又要像剛才一樣徹底把空間弄消失,阿洸振翅急速上飛,但柱子的冒出不斷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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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在那個位置!」小泉指著遠方一處沒有通道存在的牆面,甚至附近也沒有其他通道存在。
「真的在那個地方?」阿洸驚呼同時又是閃避突如其來的柱子。
阿洸腦中閃過無數個失敗的可能,如果沒有閃避好就會撞上柱子;如果時機抓錯了不僅連通道都劈不開,還會一起下墜;如果猶豫太久反而可能先被這個空間吞噬。如果不是最精準的計算恐怕無法做到這一連串的動作。
為了達到這最精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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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空!」隨著阿洸的喊聲,最令琥空與小泉意想不到的,就是把身上的姊姊拋出去。琥空腳步一度差點踩不穩,不過伸出的雙手仍接到了小泉。
確定小泉安全無事後,阿洸迅速地閃過柱子,來到那片牆面前以身軀回轉的速度配上手裡揮砍出的刀刃,造出宛如可以把整個世界完美切成兩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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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牆面彈性再好,仍然被阿洸完美地切出一條路。但在那不遠處又是盡頭,也就代表著這裡根本沒有道路存在,切開的是純粹的膠體。
好不容易切開的路馬上癒合,身體開始下墜還不及切換回飛行模式,整個空間仍不斷緊縮。在膠體內未知的深處,就算再拼上全力切開一切,最後肯定是體力透支,生命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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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雙眼中,他看到白亮如天使的人型現身。它僅僅是伸直左手輕輕觸碰在牆面上,瞬間像是碎成了瓦礫紛紛落下。沒有預料中的復原,也沒有再生長奇怪的支柱,好像膠體的機能完全停擺。
這名天使用盡力量後失去了光芒,眼看下墜之時阿洸勉強抓住了它,藉著微光的翅膀之力緩緩上飛。
「呼……謝啦,洸。」天使的真面目――小泉鬆了口氣說道。相對小泉的笑容可掬,那驚人的破壞力哪怕只要說錯一句話,下場恐怕就跟那面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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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洸,你倒是毫不留情地把我丟出去了呢。」小泉笑容底下的怒火正醞釀著,抓著她的阿洸無法躲藏,彷彿能夠看到命運的結局。
這刻琥空宛如英雄躍起現身,「好了啦!我也接住姊姊了。沒事就好,對嗎?」
原本賭氣嘟嘴的小泉這刻露出笑容,「好啦!不鬧你們了,我們趕緊出發吧!」她掙脫阿洸的懷抱,身姿華麗地平安降落在她打出來的洞口上,頭也不回地跑起來。他們見狀而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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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的路還算輕鬆,小泉大步地跑向前,身後象徵雪豹的長而大的白尾甩了又甩。阿洸跟跑在其後,看著小泉的身姿,容光煥發般比以前還要更耀眼。
「姊姊好像比以前更有精神。」琥空小聲地在阿光一旁說道。
他稍微沉思了會,「對。」最後僅是答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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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小泉幾乎沒辦法離開基地,那隨時可能會出狀況的身體不允許她外出。但是現在不僅能在外面,能跑能跳地大展身手。那份笑容他相信是她自信精神。
但要是這些事從沒發生過,小泉依然會待在那不見天日的地底,等待著時間將她的生命終結。
這樣下去對她來說是不是好的?阿洸心底浮現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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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小泉的喊聲拉回阿洸的意識,他們來到一片牆面前,她將手輕輕碰上馬上將大片牆面瞬間瓦解。「好了!通了!」爽朗的笑容搭上輕鬆的步伐,宛如是一個天真的開掛者而毫無自覺,阿洸不免有些擔憂還是跟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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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宛如跟剛剛一致,封閉的空間、顫動的膠體,以及封在牆面裡的……
「嘖!」阿洸不悅地嘖聲,眼前情況明顯麻煩許多。
曉晨比剛剛的狀況更糟,是完全被封在膠體裡,吳悠像是要保護她而雙手圍繞在她兩旁。就算刀刃再鋒利恐怕也是難以像剛才可以用切割的方式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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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洸煩惱時,小泉走著輕如雲的步伐雙手輕輕碰上牆面,使力也沒有就讓牆面炸裂。像是在布丁裡裝了炸藥般,滾落的塊狀膠體富有彈性地幾乎一下淹沒了他們的腳踝。
小泉接住了落下的曉晨,而另一方面琥空勉強接住了無人接應的吳悠。見這畫面,阿洸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開掛般的存在,所有的擔憂都是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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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地天搖地動,阿洸來回探望地看是哪個牆面又要擠壓過來。他的視線下了一層,疑惑還沒接上腦袋,「哇啊啊――」自由落體的感受反而先來到。
所有人的墜落就算阿洸反應再快,他確定來不及將所有人都平安落地。「微光!」他呼喚聲,哪怕是現在開始,能救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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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微光裝傻般,不忘以手洗臉讓自己看起來單純天真。
「天啊這時候不要鬧了!我們……嗯?」方才還急躁的他眼中所見的一切變得很緩慢,不是時間慢了,而是他正緩緩地飄降。
不僅是他,而是所有人以小泉為中心緩緩降下。如光如天使,她屏氣凝神地保持著氣,讓自己身上的毛髮隨之擺動,最後平安地降落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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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刻小泉也不支倒地,所幸在這之前阿洸接住了身子。
「姊姊,姊姊!」他呼喚了數聲後,她終於緩緩睜開雙眼,一開始還有些迷茫,而後疲憊地露出笑容。
「好像能力用過頭了。」她笑笑著帶些疲憊。
「沒事,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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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還沒能放鬆,阿洸眼前一片黑影遮住一切視野。
「喝啊!」琥空一記強力的踢擊把黑影踹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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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傢伙是什麼?怎麼全身黏液的狀態……」琥空緊盯著它只怕它有出其不意的動作。
「說來你可能不相信,還記得卓士官嗎?」
阿洸的話讓他回想著久遠以前的記憶而恍然大悟喊道:「那個東西是卓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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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下沒注意到行動反差點被奪得先機,琥空手臂交疊地勉強擋下它強力帶起旋風的踢擊,緊接用盡全力把它推開不防來個側踢確保拉開距離。「阿洸,接下來怎麼辦?」
「我也想知道怎麼辦啊……」阿洸緊皺眉頭也想不到好方法。逃跑無法帶一群人,正面決鬥也肯定居於劣勢 。到頭來事情只是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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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士官反覆地追擊,琥空一再地擋下。即便有擋不開的一刻,小泉也會使力將它彈得遠遠的。但分分秒秒緊迫的追擊讓人沒有喘息的空間。
「抱歉,要是我的力量能夠再恢復一點的話……」小泉不甘地緊咬牙。
「沒事的姊姊,接下來……」阿洸的話未完,卓士官緊迫壓力的近距離攻擊不時會把他的思緒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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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卓士官一次猛力的踢擊讓琥空招架不住,小泉使了力卻沒能成功彈走。它抓到機會一舉往曉晨的方向迅速過去。
在曉晨還沒恢復意識的情況下,它會過去確實是最佳選擇。也因為不是在最身旁,從阿洸一旁衝過去時完全不及阻止,就算伸出手也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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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唰!
一隻史萊姆女孩擋在前反被碎屍萬段,但它只是甩到一旁,不留情地將魔爪伸向曉晨。
到頭來,還是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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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厚重的一擊冷不防朝它的胸腔打下,那個身影連阿洸都驚訝地說不出話。
唯有琥空笑笑地答著:「這不是下水道那個大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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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那名大叔,但阿洸能感覺到,他現在認真的氣勢跟以往的膽小有天壤之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N7bM2nw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