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個不斷下沉的夢,眼睛被矇住,身體的熱度隨著血液流出變冷……
那天也是這樣……
那天是陳三玖的生日,陳二團和陳一瑚收到陳三玖的whatsapp後,決定去隧道埋伏她。
「嘿嘿嘿…她一定會嚇一跳!」陳二團看著隧道的凸鏡,只要看到人影,便立刻躲起來。
「無聊……」陳一湖嘴上這麼說,還是跟著過來了。
其實……我們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工作是什麼,只是說穿了又如何呢?所以大家都裝作不知道。
開個家族會議嗎?然後去做正式的工作嗎?不管她們兩個怎麼想,反正她是喜歡這份工作的,不用像世人所說的「正常兼職」那麼辛苦,能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輕輕鬆鬆地賺錢。
為什麼不呢?所以她不能理解妹妹辭職的原因,但⋯她高興就好。
等了一會兒,凸鏡便顯示了一顆小黑點,陳二團趕緊把陳一湖推進凸鏡看不見的地方,心想等陳三玖轉彎,便撲出來,嚇她一跳。
然而她們等到的是撲倒聲音,陳三玖是跌倒了嗎?陳二團心想,不知為何,陳一湖卻抓緊了她的手,她的手全都汗,濕濕的,感覺有點噁心,如果是男生的手還好,手掌厚而大,能使她覺得自己是需要呵護的女孩子,經常帶給她安全感。
在記憶中,好像自從她學會走路後,陳一湖便沒有再握過她的手了。
「不要過來!」突然陳三玖在隧道中大叫,響亮整個隧道。
難道是被搶劫了嗎?要去救她才行!陳二團起身想要救陳三玖時,陳一湖卻制止了她,掩住她的口,然後搖頭。但陳二團能感覺到她的手正在震抖,她正在害怕,只有她能聽見陳一湖的牙齒卡嚓卡嚓地直打顫。
待一切靜止後,陳一湖慢慢放開她的手,接著伸出食指,放在嘴唇間,作出「噓」的聲音,走出轉角位,「噠噠」的腳步聲提示她陳一湖已走。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因為今天是陳三玖的生日啊!不會出事的!一會兒陳一湖和陳三玖便會走過來,告訴她沒事了,只是有個男人非禮了陳三玖而已。
「為什麼……」只是從轉角位從來陳一湖震驚的聲音,怎後是一個怒吼︰「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二團按捺不住心中的猫,緩緩地走到凸鏡的範圍內,陳二團看見了……刀子無情地砍下女性的手,噴出的血如水槍無情地流出,陳一湖因痛苦而跪下,但她仍然想要逃走,然而就在她轉身那一剎那,另一個女人拉著陳一湖過長的頭髪,把她拉過自己身旁,然後插進陳一湖的脖子。
就在那一瞬間,透過凸鏡的聯繫。
「她」和陳一湖對上了眼睛,空洞的同時,也失去靈魂。
當陳一湖倒下後,陳二團透過凸鏡,能看見那個兇手的容貌,很明顥是個男生,或者是個有變性興趣的男人,而他的眼神和陳二團對上,兇手握住刀柄,任由紅色滴在地上。
陳二團連大氣也不敢吸,恐怕她變成下一個刀下亡魂。
只有這個隧道,秒針如時針般轉動,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到達極限時,發現兇手的眼神根本沒有焦距,根本沒有發現她。
陳二團終於能緩緩吸氣三秒,然後呼氣五秒,趁著他不為意的時候,慢慢地爬走凸鏡範圍外,就怕他走過這邊,而不是轉身離去,幸好…一陣聲響過後,「噠噠噠噠噠……」的,聲響越來越小,等到聲音完全消失後,陳二團才敢出去,看著姐妹們的屍體,陳二團抺了臉頰的淚水,並且拿起電話。
⋯⋯
「為什麼啊!」陳二團憤怒地拍椅子,她認為這樣還未能發洩自己的心情,還特意拍多了幾下。
藍色的襯衫,左胸前有「警察」的字標,而他手持一部對講機,腰帶間還佩帶了枝槍,女警看著資料,有點為難地答︰「就算你這樣說……但在職業那一欄你寫的是PT女友,我們不能處理。」
「吓!你照樣上交不就行了嗎?有什麼不能處理的!」要是沒有那個兇手的話!那她現在應該在家中和姐姐開派對才是!那個殺人犯死去便好了!這個念頭剛浮上頭,她急忙把其壓下去,畢竟那個人也是人啊,詛咒人死什麼的,感覺已超出了人類道德的底線,感覺輸給了那個殺人犯。
「因為這個並不是正式職業,如果你沒有正式的工作,不如我幫你寫上無業先吧!那樣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個步驟。」真係潑婦,女警心想著,難怪有這麼多職業不做,要做PT女友。
「我並不是無業!我真的靠這個行業工作的!才不是無業!他們給錢,我給愛情,和一般公司都沒有不一樣!公司給錢,你們提供勞動力都沒有分別!」雖然眼前這個女警沒有明表露出來,但陳二團能夠肯定她肯定係心底鄙視她,當她是麻煩客戶。
「明白了,好啦,那麼我先幫你申請上去,之後等電話就可以。」這個人好麻煩啊,女警心想,不理她的反對,自顧自地把表格上的PT女友刪掉,然後寫上無業。
雖然陳二團看見她的動作,但還是默認了她的行動。
「我看到兇手的樣子,你只要給一張照片給我,我立刻就可以指出他的樣子……」陳二團還在默默主張,現在離兇殺案只有幾個小時,而警車已到達,她正坐在張長椅上,肩上有一條毛巾蓋住她,帶她一點溫暖。陳二團和一名女警對話,其他男警則是圍在屍體兩旁,研究這場兇案。
「這些並不是我的職責,你要等一下。」女警說完後便離開長椅,並和那班男警討論一下案件的進程,時不時向陳二團的方向瞥幾眼。
陳二團這時才真正感覺到,她最親的兩個姐姐都離開了她。
過了葬禮後,警察都沒有給電話給她,果然在填資料的時候不應該那麼正直,陳二團想著,即使離她最親的人都離去了,但是生活還是過的。
即使是親眼目睹殺人事件的第二天,她還是去工作了,不僅是工作,更是大大地增加工作量,她幻想著不停地工作能麻木她的思考,這樣她便能渡過這個傷感的時間,總有一天能忘記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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