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紫紗嫣然一笑,拉著昭虹皓月的手輕輕搖晃,笑道:「哪裏哪裡?妹妹你擺明就是讓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掌法雖然已經很是厲害,但最強的還是劍法,對吧?」
上官雕龍聞言一笑,他習得獨孤九劍後,對於孰強孰弱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昭虹皓月不論劍法還是掌法,在他見過的峨嵋弟子中均是首屈一指。韓紫紗自是遠遠不是她的對手,若剛剛昭虹皓月認真起來,恐怕韓紫紗早就敗下陣來。但他以為韓紫紗心高氣傲,哪想到她坦然承認不及對方,不禁暗暗對韓紫紗多了幾分讚賞。
昭虹皓月溫柔一笑,也輕輕握著韓紫紗的手,柔聲道:「這幾天幸好有紫紗姐姐向我們示範鐵掌掌法,不然我們霎時間面對如此精妙且霸道的掌法,說不定會吃大虧呢。」她語調如悠悠琴聲,繞樑三日,讓人聽得甚為舒服,韓紫紗自不例外,她正要再說,忽然看到遠處的雕龍,連忙揮手喊道:「雕蟲!快過來!喂別裝了,我是在叫你啊上官雕蟲!」
就這樣,上官雕龍就在眾目睽睽下滿臉黑線地走到練武場中央,昭虹皓月一見雕龍,想起當日山洞時與對方交手經過,本來大方得體的她立即變得甚是拘謹,臉上一陣緋紅,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上官少俠,你好,當日……當日承蒙你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說到最後的時候語聲幾不可聞。
上官雕龍眨了眨眼睛,擺手笑道:「哎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皓月姑娘你不必客氣了欸。」聽得對方認得她的名字,昭虹皓月臉上更是紅得像蘋果一樣,但上官雕龍卻沒留意,他扭頭對韓紫紗道:「你這野蠻女,好好的不教他們叫我過來幹嗎?」
韓紫紗吐了吐舌頭,道:「該教的我都教了啊,叫你過來是想你示範一下你的劍法喇。」說罷賊兮兮地笑了一下,道:「你的劍法如此厲害,讓他們開開眼界也是好的,啊!對了!你們不是在山洞裏已經交過手了嗎?」她輕輕拉了拉昭虹皓月的衣袖,道:「不然你們再來一次,讓眾弟子見識見識,順便……親近親近?」
昭虹皓月一聽,立即連連擺手,羞得連耳根都紅彤彤的,她垂下了頭,隔了半晌才勉強恢復平常的語氣,輕聲道:「那天在山洞之中,已見識到上官大哥的劍法超群,小女子遠遠不是敵手,此刻怎敢與他比劃?期望上官大哥儘量指點指點便是了。」
當雕龍看到韓紫紗那賊兮兮的一笑,再加上她接下來的舉動,心裏已有計較。定神一看,只見眼前這個女子相貌極佳,比起韓紫紗不遑多讓,比起茶鶴絕念二人更是漂亮幾分。但也不知為何,雕龍心裏竟高興不起來,他淡淡地應了一聲,道:「指點是沒問題的,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韓紫紗忽地一笑,道:「好啊,你們換個地方好好…...」
「你也一起來。」雕龍瞪了韓紫紗一眼,後者嘟一嘟嘴,便跟著雕龍走去。
接下來的一日,雕龍、昭虹皓月與韓紫紗三人便在峨嵋的後山練功。在山洞裏交手之時,上官雕龍已經發現這昭虹皓月的劍法十分精妙,單論劍法而言已經不比滅絕差得哪裡去,所差者只是火候與內力而已。一問之下,昭虹皓月坦言自己所有峨嵋劍法已經去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已經與滅絕同級,只是峨嵋九陽功還停留在心領神會之中罷了。
不但如此,昭虹皓月劍中帶掌、掌中套劍的攻擊模式實在彌補了不少峨嵋派劍、掌招式上面的缺陷,可是怎樣彌補也好,招式上的缺陷依然存在,上官雕龍雖然不能直接傳授獨孤九劍,但他的修為已非普通玩家能夠比較,親自指點下昭虹皓月更是獲益良多,短短一天之內雖然修為仍然沒有變化,但招式使用上已經進步甚多。
昭虹皓月本來在山洞中與上官雕龍交手後,只是對對方那出神入化的劍法仰慕萬分。昨日首次正式相見時就如見到偶像般的緊張。豈知經過這一天,昭虹皓月見上官雕龍是如此平易近人,對自己又悉心教導,時間雖短,卻對對方產生了不少好感。
直至夕陽西陲,昭虹皓月也發現自己再練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特破性進展,微笑道:「今天還得多謝上官大哥指點,讓小妹獲益良多。」
雕龍也笑著讚道:「你天分甚高,如果努力一點練習內功的話,成為門派首徒的機會絕對不小。」
一聽到「門派首徒」四字,昭虹皓月立即搖了搖頭,黯然道:「門派首徒…我不願意當。」
雕龍與紫紗對望一眼,知道她這一句若有所指,也不便答話。
韓紫紗曾對上官雕龍解釋門派首徒的系統,所為門派首徒,是由每年門派大考中的獲勝者擔任,簡單而言就是一派之長,跟公會會長相似,就是負責整個門派所有大小事運作,唯一與公會不同就是在首徒之上還有一個NPC掌門而已。所以一般而言,門派首徒都是派中第一高手擔任,例如鐵掌幫的傾血傾城與血刀門一刀無血就是此例。
昭虹皓月的武功在峨嵋玩家中雖然出類拔萃,甚至上官雕龍覺得她應是武功最高的一人,但她卻不是首徒。
昭虹皓月頓了一頓,她也從二人目光之中看出疑惑,便垂下頭道:「敝派的首徒位置,向來由絕念師姐與茶鶴師姐競爭,門派高層也分為兩派,小妹玩遊戲只為圖樂,不想摻和其中,但絕念師姐與我交好,她讓我幫忙又是不能推搪,但若然如此,我豈不是就與茶鶴師姐為敵?我……」說到這裏,看著雕龍與紫紗面面相覷,昭虹皓月微微一頓,尷尬笑道:「小妹失言了。」
其實從峨嵋會議中,雕龍早就看出峨嵋派中的明爭暗鬥,他淡淡一笑,安慰道:「也不是什麽失言,不用介懷,只按照你本心去做吧。如你所說,玩遊戲也只為圖樂,既然你不想摻和在此等糾紛之中,就灑然離去,別人也強迫不了你什麼。永遠堅持自己的理想,不要受別人動搖便可,不必太過在意他人目光。」他頓了一頓,又道:「荷花也是出於污泥而不染的,對不?」
聽得雕龍的話後,昭虹皓月臉上一紅,喃喃地重複了雕龍的話一遍,抬頭看著雕龍微笑道:「多謝上官大哥開解,小妹好多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佩劍,看了看雕龍,道:「小妹還要輔導其他師弟師妹,先告辭了。」說完又看了雕龍一眼,才轉身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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