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𣊬間,來自不同人的聲音,以及同學們的面貌都竟然都出現在芮夜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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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想和剛才在腦海裏出現的聲音對話時,卻發現已經感認不到對方,剛才就好像是她的錯覺一般,來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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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站在班房門前,頭上綁著繃帶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卻能看得清同學們的表情,要震驚的震驚,要恐懼的恐懼,要嘲笑的嘲笑,偏偏就是沒看到同情或憐惜,憐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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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還沒進去,同學們就帶著假面具走到芮夜面前噓寒問暖各種關心,聽的他們自己都要感動了,竟然會關心同學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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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們心裡其實都在嘲笑,嘲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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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真有人會讀心,可偏偏芮夜全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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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誰不知道她是為情自殘呀!‘
‘說兩句關心話你就開心成那樣!’
‘真替你爸媽傷心啊,生出這麼笨的女兒。’
‘陳然都沒正面看過她,都不知她哪來的臉!’
‘哈哈,別說了,她雖看不見,但我們憋笑還是會被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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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語都很神奇出現在說話的人的頭頂上,每個字都有不同顏色不同形狀呈現出來,就是這麼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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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話,雖說已經看開了不少,但面對同年人的圍攻,往往都是最有殺傷力,她不想再為這件事情說什麼,也沒需要跟別人解釋,所以面對同學們的假好意也是一概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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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芮夜是任人擺布的沙包,但就在今日,同學們還是發現她好像有了一點微變,除了眼睛看不見,他們跟她說話,關心她,居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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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芮夜還是有點頭回應,大家心裡就默認她是太傷心,或傷口太疼,哭到聲啞,才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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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難逃他們在心裡吐槽起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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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與他們無關,也不礙他們事,為什麼他們的惡意要這麼大,看熱鬧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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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這回又發現自己的心境又有了一點變化,從前一直覺得日後的日子,不會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只要再過五年,到時候就各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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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才剛開始不久,終於有了自我意識啦?這是電視上看到的叛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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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走進課室後,突然一道身影撲上她,這不碰還好,一碰芮夜的身體不自覺顫抖,胃裡一陣反湧,接著一道的嬌氣刺耳的聲音邁入耳裡,是奈奈,她雙手握緊芮夜的手臂,臉上帶點緊張,‘’夜夜!你怎麼這麼傻!我不是說過我跟陳然只是朋友嗎?你這樣做我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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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的心裡話正準備浮現時,卻被陳然的聲音打斷,他帶著憤怒沖向芮夜,‘’芮夜!你自己的作死行為請不要強行加在其他人身上好嗎?虧奈奈還把你當好朋友,一直擔心你,在我面前替你說好話,怕我誤會你,你就是這麼對她嗎?還有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博取到我的同情心,我是不可能喜歡你,永遠不會,我喜歡的人只有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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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剛落下,彷彿有一大段信息被芮夜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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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奈奈做了什麼事,替她說話?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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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寧願傷害自己,都不願再看到你們的一舉一動,這⋯⋯算強加到別人身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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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哪門的天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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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就博取他的同情心了,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過,還有說她喜歡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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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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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不止奈奈問過,在升上初一之前的暑假,陳然的幾個姐姐開了一場派對,請她一同前往,當時她待了沒多久就離開,姐姐們總是喜歡圍著她,逗她玩,同樣問題她們也問了,但說實話那時才幾歲,就算過了三年再問,她也還是小孩,這種問題根本都不用想,自然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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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聽到陳然的話,芮夜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陳然被她的微笑稍驚了驚,但隨即又冷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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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輕輕推開挨在她身上的奈奈,奈奈依舊保持無辜看著她,她長呼一口氣,像是很無奈一般,逃避眾人,緩慢的摸著椅背,桌面,嘴巴開開數著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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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同學們問,“她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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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算不上自然,實際就是一個瞎了的人,沒安全感的找方向,緊張怕絆倒般的走路,全身在發抖,按正常人看到都會泛起同情心,可是這幫旁觀者並沒有,他們仍然保持嘲笑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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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有些同學看到她這副模樣不敢感嘆,露出些少可憐,“她剛剛是自己一個人上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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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位置,卻不知哪來的路障,猛的側身跌倒在地,手腕手踭瞬間就蹭破皮,一陣陣的刺痛感,雖比不上瞎了痛,但還是讓芮夜痛的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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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一回頭看,就瞧見奈奈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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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還沒喊疼,奈奈就假模假樣上前想扶起她,還一邊說著,“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眼睛都看不見還不懂的找人幫幫你,你到底要我擔心到你什麼時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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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她還委屈起來,陳然見狀連忙上前,眼見人到了身後卻不等人扶上時,奈奈猛然往後倒去,當然還是被陳然牢牢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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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一臉錯愕之時,在最靠近芮夜旁邊的女同學把剛才的畫面看的一清二楚,在她的眼底下閃過一絲玩味,朝著奈奈看了一眼,她卻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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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直沒出聲被推撞到地上的芮夜,忍不住痛楚叫了一聲,本來瞎這點足夠讓人憐憫,倒在地這下再添加一份凄涼,她那一把猶如黑珍珠的秀髮散亂披在臉上,她慢慢抬起頭看着奈奈,臉上帶點微笑,笑得讓人發寒,奈奈看着這樣的芮夜,有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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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先發制人委屈至極帶著哭腔道,“夜夜,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都是應該的,若這能讓你消消氣,那你打我吧,但陳然是無辜的,請你不要怪罪於他,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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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然聞言不高興道,“芮夜,你好恨的心,剛剛要不是我來得及,奈奈傷到我就唯你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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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奈奈立馬換了一副語氣溫柔道,“奈奈你沒有錯,你哪來的錯,錯的人一直都是芮夜,是你太善良,才會任由她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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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對呀,奈奈,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錯的人不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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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為了芮夜操心了,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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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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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夠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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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知道,多說都無用,奈奈從一開始就不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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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很清楚奈奈是因為知道她家裡十分有錢,所以在發現她不合群,還很好拿捏的情況下,才處處討好裝跟她做朋友,好能讓她過上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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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奈奈很貪心,不想失去芮夜的同時還想擁有陳然,本來她以為芮夜會按她的劇本走,可是沒想到一向膽小害怕的芮夜竟然會作出自殘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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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所謂,她已經搭上陳然,論家底陳然家往上數三代都是做官的,還有做珠寶副業,根本不用擔心往後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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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芮夜出事後,她連裝都懶的裝,不旦沒去探望,連一通電話,信息都沒有,她就只當是少了一個工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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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也不想再多一眼,倒上地的芮夜,實在是太礙眼了,‘哼,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跟我爭,陳然是尊貴的上等人,才不是你這些賤貨能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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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還回想到之前在芮夜面前獻殷勤的畫面就想作嘔,現在甚至覺得芮夜還不如直接去死,想讓她不再出現自己面前⋯⋯眼睛微微瞟向陳然一下,動作非常自然,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可是就偏偏讓芮夜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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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夜靜靜盯著奈奈,她能感覺到眼睛裡有一服暖意,要不是眼睛被擋住,誰也想不到此時她的眼裡像是冒著一團火,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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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總覺得體裏有一股不明的力量,在幫助她重新站起身,她拍拍裙子上的灰塵,無視眾人的目光,手指當梳順直頭髮,拿起綑在手上的手繩,綁起一條順而直的馬尾,本來就眉清目秀的芮夜就算紗布遮蓋眼睛,但還是看得出芮夜的清純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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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整理後,芮夜冷靜的站在奈奈面前,身體內的暖意流動全身,像在為自己打氣,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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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人的焦點不同,在他們準備嘲笑第二次時,芮夜緩步朝奈奈走,奈奈自信認為她是來道歉時,沒料到芮夜先是伸出纖纖玉手,大家注視的手竟然不遺餘力一巴掌落在奈奈的左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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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直接反手再度往奈奈右臉上抽第二巴,梗梗是兩巴掌,但芮夜已經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火辣辣,這個感覺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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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這兩巴後,愣是過了幾秒,眾人才緩過神來,奈奈被打完的臉馬上紅腫起來,像是被馬蜂蠆的一樣,腫的稍微開嘴說話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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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奈奈的眼神變的兇狠無比,像蛇吐信般的速度,提起手就準備給芮夜還禮,芮夜眼疾手快直接一手把她接住,瞬即反手把她的手壓在背後,奈奈一個失重心反被芮夜用腿絆倒在地,加多兩錢重,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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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快人心,但芮夜自己好像也在這時才回過神來,身體竟然會自主行動,今天這一切是多麼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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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奈奈開口,芮夜憑藉這個力量,搶先學著以前在畫本裡看到的女主角,挑着眉帶有挑釁的口吻說‘’怎麼樣?你這回總算體驗到口中所說的欺負了吧!記清楚,這個痛感,才是我欺負人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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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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