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勇者與魔王小弟 - 第八章　紅杏沒出牆，而是被迫翻牆 2

抓住我的衛兵一把把我被丟出城堡，不過我立刻又起身想衝進城堡裡，但還是被門口的衛兵給擋了下來。

「讓開！放我進去！」

「不行，快走！國王已經下達了逐客令！別吵了，快離開！」

「我一定得進去！快放手！」

無論我怎麼吵、怎麼鬧，門口的衛兵就是不肯放我進去。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些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我進去的。在不知道第幾次與地面接觸後，我理解到這一點便拍拍渾身的灰泥，氣憤地走回村莊。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進入城堡才行。

邊走邊這麼想著，我不知不覺就回到家了，而且才一打開家門就被桌上一大箱的黃金閃到眼睛。

「兒子，你回來啦！你看～這是國王剛剛派人送來的喔！」

「艾爾啊！爸真是沒白疼你了！」

「笨蛋艾爾，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了！」

不管爸媽和凱特姊滿臉開心地說了什麼，我看到這一箱黃金就一肚子火！什麼立功、什麼勇者，還有什麼永生不死！這些全是狗屁！

「啊啊啊啊啊！」

用力翻倒那箱黃金，金塊因此散落在家裡的每一處。

爸媽因為太過驚訝而瞪大眼看著我，凱特姊則愣了幾秒，接著火大地抓住我的領口：

「笨蛋艾爾，你在幹什麼啊！？」

「這些黃金不要也罷！我不需要！」

「這些黃金你不要，我們家很需要！你怎麼這麼自私啊！」

「我自私？」我一把揮掉凱特姊的手，像要掏出心肺一般大吼：

「沒錯，我們人類就是自私！只想著自己、只為了自己好，這就是我們人類！就是會為了永生不死、黃金這種東西，出賣人民、出賣夥伴的骯髒生物！」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但是，現在我的確需要靜一靜。尤其是在吼完這些話後，我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苦澀。那是後悔。

「……抱歉。」

「你到底在不爽什麼？幹麼突然發火？這些黃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這些黃金，是用路西法換來的，所以我不想要！」

一聽我這麼說，凱特姊便瞪大了眼。

「聽你這麼說，難道你真是想娶路西法當你的媳婦？」

我點點頭。

「你瘋了嗎？我還以為你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我一向做事都很認真，妳忘了嗎？凱特姊。」

除了對我感到無可救藥的凱特姊，一旁的爸媽則是臉上寫滿了問號。

「你們兩個孩子在說什麼娶不娶的？」

「媳婦？路西法嗎？魔王大人當媳婦又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這個世界是沒有BL的。所以，當然也沒有同性戀這個概念。我爸媽現在或許是因為受到文化衝擊，整個腦袋的運作速度大幅下降，所以無法理解我和凱特姊的對話。

「爸、媽，這個我以後再跟你們解釋。總而言之，就是我不想殺了路西法，想讓他跟著我過生活。」

「……所以，你才把他帶回這裡嗎？」我媽問。

「對。雖然他是魔王，在大陸上也有很多不好的傳聞，但是！我認為他其實是個好人！這其中只是有什麼誤解罷了！」

「但是艾爾，路西法可是魔王啊。」

「爸，以前是您教我，不能以外貌取人、對人不能有偏見。在我看來，路西法也是一樣。」

「這……」

「路西法雖然是魔王，但他一進門就對你們很友善，他面帶微笑、和你們寒暄聊天，也沒有傷害你們，不是嗎？難道就因為他是魔王，就罪該萬死嗎？」

爸媽和凱特姊又再度陷入沉默，不久後凱特姊才開口：

「那現在路西法呢？他在哪裡？」

「被抓走了。國王聯合精靈王和矮人族的國王，把路西法抓起來了。說用路西法的性命，能跟天神換得自己永生不死。」

「原來如此，所以你剛才才會說永生不死、出賣人民這些話。」邊說，凱特姊邊彎下腰撿起滿地的金塊，「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救回路西法。」

「怎麼做？你想怎麼救他？」

「這……」我低下頭，最後索性也跟著彎下腰撿金塊。「我還沒想到。」

「是嗎？」

接下來我們都默默地撿拾金塊，一直到黃金又堆滿了大箱子。之後我和凱特姊雙雙坐到桌邊，許久後，爸才語重心長地開口：

「艾爾，我不希望你去救路西法。」

一聽，我立刻瞪大了眼，「爸！？」

「我是不懂你帶路西法回來，到底有什麼心思，但是我不允許。你是勇者，本來就應該殺了路西法……不、應該說，在你打倒他的那個當下，你就應該殺了他才對！」

「但是，爸！你剛剛也看到了，路西法不是壞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而被人類殺了就是路西法的命。」

「爸！」

當我還想說什麼時，爸便舉起手阻止我開口。

不行，爸的個性我很清楚，他是那種一旦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既然這樣，那就只能靠我媽了。

「媽……」

但我才剛開口，媽就低下頭迴避我哀求的眼神。

「兒子……聽你爸的吧！我們好不容易才生下你這個兒子，媽不希望你為了救一個魔王而有什麼意外……艾爾啊，你能不能體諒一下爸媽呢？」

此時在我和爸媽之間，似乎隔了一段遙遠的距離。

我們像在不同的世界。

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與家人間斷了聯繫，彷彿世界上只有我獨自一人。

我放在雙腿上的手默默握緊了拳頭。用力得泛白，用力得不停顫抖。緊緊咬著下唇，差一點就快咬破了唇。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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