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一個人的兩個選擇可以有天壤之別的結局。
墨水色的雨雲排列成一行行的掛在灰濛濛的天空上,兇猛的波濤不斷拍打着懸崖壁,形造逍殺的氣氛。
男士驚醒過來,立馬站起來,掃掃身上的塵灰,環顧四周,皺了皺眉,一面疑惑的抓了抓頭髮,我這是在哪裡…他問着。
男士看着眼前的景況,他腦中的問號又多了好幾個,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分叉路,左邊的路往西北方向進發,右邊的路往東北方向伸延。
是一條一去不復返的路,而且中間還要有着海洋分隔,亦就是說即使走到中途也沒法翻到另一條路上。
一定要選擇嗎?男士問着,他左看看,右看看,左邊的路是平路,愈走便愈靠近海洋,按照那路應會離開這島嶼,前往海洋另一處。而右邊的路是往上走的斜坡,看似是山路,依舊停留在此島嶼上。
仔細分析過後,男士有所決定,與其待在此島嶼,倒不如橫跨海洋,欣賞另一番風景。他隨着內心所想,靠左踏出第一步,開始往左邊的道路走着。
第一次,他選了左面的路。
男士走着,隨着兩旁浪花拍打崖岸,他邁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於崖上散步般走着,一邊小心腳下,一邊欣賞大自然之美。
跟那條右邊的路距離愈來愈遠,甚至最後連最初待着的島嶼也失了蹤影,消失在男士的視線下,他也沒有感到恐慌,反而放下緊繃的神經,不曾停下步伐,繼續往前走着。
突然一陣怪風猛烈的吹過來,把男士的身軀吹得傾向右邊,在快要跌倒之時,男士及時穩住身體,正當他抓住被怪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抬頭之時,一隻蝴蝶在他眼前慢動作的飛過。
當男士視線聚焦在蝴蝶拍翅膀的動作之時,不管是眼前美麗的昆蟲,還是那股怪風,以及隨風飄逸的頭髮,一切移動的東西也變得緩慢下來。
男士注視着蝴蝶一開一合的翅膀,黑色帶有白色斑點的翅膀,別具神秘。
男士不曾從蝴蝶優雅飛動的姿態轉移視線,直至蝴蝶從他視野中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他一回神,怪風和蝴蝶也不見了,仍不在狀態的他往前踏了一步,本仍在的道路突然變成了懸崖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此,他踏空,並墮崖了。
男性尖叫的聲音隨着噗通一聲中斷了,他,被海吞噬了,但海依舊波濤洶湧,彷彿視剛才所吞噬之物為無物一樣。浪,仍被捲起,彷彿海,還餓着。
。
。
。
「先生,先生。」一陣陣輕柔的呼喚聲從耳邊傳來,打破了男士的夢,他驚醒過來,滿臉汗水,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着。
「那個…你沒事嗎?」那溫柔得像羽毛一樣的聲音再度從男士旁邊響起,他往聲音那看過去,聲音來自於一位長髮女士。
「沒…沒事。」男士擦拭汗水,回答,他在嘗試放鬆自己,紓緩因惡夢而變得急促的心跳。
「那麼,請問你要借書嗎?」
「嗯?」
「因為圖書館已到了關門的時間,所以請問先生你要借書嗎?」女士問着,男士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手錶,19:05,圖書館閉館時間為十九時正,已經打擾了人家還借書嗎?男士不禁想着。
「對不起…」男士瞄一下女士衣服上的名牌,盧姿「盧姿小姐,很抱歉我阻擾你下班。」他說着,慌亂的站起來收拾桌上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及文具。
「不用緊,你慢慢吧…」
隨着筆袋拉拉鍊的聲音響起,他看一看桌上的書<魔法史的秘密>,他跟那位名為盧姿的女士說道「這本書我不用借了,我明天一早就會回來再閱讀此書。」
聽到男士的回答,女士便露出笑面,拿起那書,對男士說「我明白了,那麼我把這書放回原位,明天見。」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8HhFngw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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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女士便手持此書,往書櫃方向走去。
「感謝你。」男士說着,然後以防再繼續打擾別人下班,他匆忙收拾一切,確保沒有遺漏後,便頭也不回跑離圖書館。
翌日早晨,圖書館開館之時,男士再度回來,他從書櫃上拿回昨晚的書,再度坐回昨日的位置,繼續埋頭苦幹的閱讀。
女士推着書本堆積如山的還書車,走進來,她不經意的往男士方向看過去,看到男士的身影,彷彿那個是他專屬位置一樣,男士如此勤奮,令女士感到新奇。
她把還書車上的書本也放回原位後,藉着休息時間靜悄悄走近男士,滿是好奇的偷看男士,她看到男士正翻着書抄着筆記。
男士絲毫沒有留意女士在看着她,仍專注在抄寫筆記上。
「先生,是作家嗎?」女士突然開口問,嚇得男士如作弊的學生被發現一樣,立刻合上筆記本,他驚惶失措看着女士。
「為甚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的筆記本寫滿魔法的設定。」她回答「沒有甚麼人會如此專注抄和魔法有關的事宜。」
「啊…確實呢…」男士抓了抓頭髮,無奈承認事實。
「那麼,先生的筆名是…」女士問。
「你應該沒有聽過,因為我只是初出茅廬的新任作家,連第一作品銷售也不怎高。」男士輕歎,但他仍回答女士問題「我的筆名是「望」。」
「望…」女士沉思。
正當男士準備勸女士不用沉思之時,女士的話語,使他大吃一驚。
「出版第一本書,名為《星球男孩》,劇情有點像《小王子》,但風格、設定和背後意義卻沒有《小王子》那麼深奧,是比較單調,內容帶點空泛的文學作品。」
只是說出筆名,她便能把書名說出來,更能分析作品的缺點以及作者的心態,最重要的是她說對了。
「…沒想到…」他對這位女士另眼相看「你所說的話跟我的編輯所說的是一樣的」
「望先生…」
「叫我風傑就可以了。」他插話,在這些地方被喚「望」總感覺很尷尬。
「那麼,我是盧姿。」盧姿說着,繼續話題「風傑先生在想新一本故事嗎?」
「嗯…因為第一本銷售量比預期差,所以編輯說只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要我思考清楚自己真正想寫的是甚麼。」風傑說道「16世紀,有一些人被喚為女巫及巫師,在被歧視的社會掙扎求存,想寫一本「不屈服於命運」的故事。」他重新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字,露出滿意的笑容
「感覺很有趣!但是…」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VCMFpB5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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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風傑回頭,卻見盧姿的背影愈走愈遠,他疑惑的抓了抓頭,總覺得這人很奇怪,但不知為甚麼,明明就是陌生人,但對方所帶出的氣圍卻使他降低警覺。
不久,盧姿手持着兩本厚厚的書回來了,從殘舊還有一點點塵埃的書皮可見,這兩本書已有多年歷史。
盧姿把兩本書放在風傑的桌前,風傑看了看書名,《歐洲獵巫史》和《巫術大全》。
「這兩本是…」
「感覺風傑所說的應該和歐洲史有莫大關聯,此外,說到擁有魔法的巫師女巫掙扎求存,不是直接找跟巫術有關的資料更好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EVMoqHW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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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傑吃驚的看一看盧姿拿過來的書,他可是把整列和巫術魔法有關的書櫃看超過五遍,有甚麼可能自己會找不到這兩本天書。
「《巫術大全》被放在歐洲歷史區,而《歐洲獵巫史》則因為太少人借而被長期忽略,最終由原本的位置被轉移到書櫃最低層右下角位置,而那些位置經常也會被人所忽略的,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風傑先生沒有發現它的存在。」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eDogT22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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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首次對話,此次對話過後,盧姿每逢休息也會去跟風傑聊天,圖書館閉館時,他們也會一起吃晚飯,繼續討論故事。
主角和配角的設定,劇情大概等等,對於風傑而言,盧姿就像是風傑腦細胞,不論怎樣,她也有好主意,只要自己提出怎樣的想法,她也能很快理解過來,而且亦會提出一些風傑意想不到的想法,彷彿他們之間有着不可說的默契,心靈相通一樣。
「風傑,可以告訴我,你為甚麼想要寫書成為作者嗎?」如常的某天,盧姿在一所拉麵店裏問着阿傑。
雖則這所拉麵店位於街角,即使是繁忙時間也不會有過多人來吃飯店,雖則現在拉麵店客人不多,而盧姿的聲線亦只有風傑能聽到,但風傑在聽到盧姿的問題一瞬間仍尷尬得噎到了。
風傑的咳嗽聲在他喝了一大杯水後才平復過來,他臉上仍留有一點紅暈,看着一臉認真,但眼神流露出擔憂神情的盧姿,他放下雙筷,輕聲的跟安說。
「會想成為作家出書的契機,是因為父親…」
風傑的父親,是一所企業的經理,有穩定收入供養一家四口,可是,在風傑十二歲當年,父親就因為遺傳性心血管疾病逝世,而在他幫父親收拾遺物時,發現兩本殘舊的筆記本,裏面有着帳號名稱及密碼,翻頁,再看到父親滿滿頁字的筆記。
年紀輕輕的風傑,當時天真得把其中一本拿去給母親看,沒想到,母親一看到卻大發雷霆,在風傑面前罵着父親和把筆記一頁一頁撕成碎片。
看着父親筆記本碎片遍布大廳,風傑呆若木雞,不知為甚麼,錯不在自己,卻感覺到自己在挨罵…
透過母親的惡言惡語,風傑知道了真相,年青的父親夢想是成為作家,他在求學時期曾於網絡平台上寫作,但因為社會過於殘酷,作家沒法賺錢的概念捆綁着風傑父親,在家人強迫下風傑父親放棄了寫作,從事商業,在組織了自己家庭,有穩定收入時,父親想要重燃寫作之心,卻被母親指責說他浪費時間在沒用之物上。
在母親消氣外出買菜時,風傑乖巧的收拾地上殘缺不全的筆記本和碎片,在風傑正思緒是否該扔掉之時,他看到一個書名《牧羊男孩》。
他很快因為好奇心襲來而用着電腦搜集書名和父親的筆名,藉着母親外出的九十分鐘,他已把一大半內容閱讀過來,在聽到母親轉動鎖匙的聲音,他立刻驚覺關掉電腦,拿起放在書桌上的書,裝作認真閱讀一樣。
直到母親打開大門,風傑裝作知曉母親回來而合上書,連忙走了過去母親那兒,幫忙拿着一袋袋食物到廚房,然後便走了回房間。
回房間之際,風傑閃了到父母睡房,把沒有拿出去的筆記拿回房間。
風傑依附在關上的門後面,翻開一頁頁筆記本,回想起剛剛從電腦看到父親的文章,他驚嘆不已,彷彿看到新大陸一樣,以前看似嚴厲,從不表露微笑,因忙於工作,而沒怎好好單獨相處過的父親,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父親的心願是寫小說成為作家,但因為家人的阻攔而成為了遺憾,而這遺憾卻成了風傑打開了這道寫作之門的鎖匙。
「原來如此,所以你會寫作是因為你父親?」盧姿問。
「大概是一個契機,想要體驗一下父親想走的路,看看能否了解他更多。」風傑回答。
「那麼,我明白了,明白你寫的「星球男孩」為甚麼會有空泛的感覺,因為這個正就是你對你父親幻想缺陷。」盧姿說着「童年沒有跟父親有過美好的回憶,所以對父親的印象有所缺乏,就像不完整的拼圖,而你,就用寫作的方式去尋找拼圖缺陷的部分。」
風傑點點頭,一邊快手快腳吃着拉麵,一邊同意盧姿的話。
「話說,你母親沒有反對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f5RGY53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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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風傑放下筷子,吞嚥一下回答「其實,我還在隱瞞着她,我母親是不知道此事的。」
聽到此話,盧姿不禁輕聲取笑着「真的是個頑皮的兒子。」
「那麽,你呢?」風傑轉移話題問着。
「我甚麼?」
「會連我,這個新手的作品也有閱讀過,而且又如此博學多才,一定接觸不少著名的文學作品,你是想成為作家?」
「作家?不了」盧姿秒速否定。
「為甚麼?」
「被這道名為“作家沒法賺錢“的鎖鏈捆綁着的不止你父親一個人,我想,應該想要成為作家但始終做不到的人也是,被這思想阻攔着。」
「所以你也是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ec8slNX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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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人總是要放棄一些夢想,而且我不像你那麼頑皮,我可是個孝順女來的。」
「啊…」知道盧姿仍在取笑自己,風傑抓抓頭的笑着。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QyTHnY5n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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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論我怎樣不孝順,我也想要嘗試,用現在仍是求學時期,闖出一片天不好嗎?」風傑喝了一口水,再說道「好啦,如果今次出書比上一本好的話,我想看你的作品。」到底一個這樣的人,會寫出怎樣的作品,風傑很期待。
盧姿笑了笑「好啊,就這樣決定。」
這晚是他們首度向對方展現自己的過去,他們的友誼更上一層樓。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kwkqiMV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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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盧姿道別後,風傑回到家門前,剛打開漆黑一片屋子的門,電話聆聲便響起了,拿出電話一看:是編輯。
風傑接過電話,一邊扶着電話,一邊脫下鞋子。
「阿傑,寫成怎樣?」編輯於電話裏問着,風傑聽着,把脫下的鞋子整齊排列在鞋櫃裏。
「還好,設定已完成一大半了,如無意外,下星期便可以開始下筆了。」風傑道。
「進度還不錯,我看到你前天傳給我的設定,整體來說,尚算可以,但奸角方面的設定感覺還是不太完整,以及你想好這本書寫多長?」
「奸角的設定確實未算完成,傳給編輯的其實只是大概概念。然後,劇情長度…我想四至五本百萬字的長度就可以了。」風傑一邊思考回答,一邊伸長手,按上燈製,把燈亮起來。
「五本嗎?那麼在你把大概內容也傳給我後,我再決定,我還是有點擔心你風傑,今次要把書寫得好看一點,知道嗎?這樣銷量才會高的。」
編輯說的話令風傑沉默,果然,在這現實世界上,銷量比一切還要重要。
「知道了,放心,今次我會寫得比之前的好。」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5gZ8c6q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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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男孩的設定,其實就是當年風傑父親遺物中餘下筆記本的設定,而風傑則嘗試用父親的設定去寫出「星球男孩」,雖然結果看似不太順利,但他沒有打算放棄,更決定要好好寫出這本由自己所構思,有盧姿幫忙的小說。
風傑洗過澡後,開啟手提電腦,已經是三更了,他打開今天抄寫的筆記,開始把資料輪入電腦裏。
「叮叮。」有短訊傳來。
風傑打開電話,是盧姿傳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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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傑,明天星期天有空嗎?“
“下午可以,甚麼事?“
“我突然想起有一所書店裏有你需要的資料,可作參考“
“奸角的資料?“
“沒錯,明天1400在圖書館等,可以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gr0CCcOSs
“可以,謝謝。“
“不用謝,能幫上忙就好了。“
真的是個既溫柔又活潑的少女,風傑感歎,他關上電話,繼續努力整理今天的設定。
翌日下午時分。
風傑在盧姿帶領下,走到一處比較隱蔽的小街,小街的角落,就是盧姿所說的書店。
盧姿打開門,風鈴聲音隨即響起,風傑看了看頭上的招牌,跟着盧姿走進去。
書店名是:天地
坐在收銀處的是一位年若60的伯伯,他跟走進來的他們,慈祥的打了打招呼,便繼續閱讀着手上的書。
盧姿帶着風傑走到一旁,在一列名為“藏書角“的書櫃前停下,盧姿伸出瘦長的食指尖仔細掃着書思索着。
直至她掃到較為低層的位置,她拿出一本書。
「就是這本了」盧姿道。
風傑看了看書名,Malleus Maleficarum。
「Malleus Maleficarum,是拉丁文,意思是女巫之錘。」盧姿回答「不用擔心,雖則封面是拉丁文,但內頁是英語來的。」
「女巫之錘,是1486年被認為是獵巫指南的那本嗎?」風傑驚訝不已,他早以聽過這書。
「書內頁寫着出版年份為1819年,是英語再印版,但內容應該跟1486年的沒有甚麼分別。」
「1819年的書,竟然能保養得那麼好。」
「可能就是因為保養得那麽好,店主才把它放在藏書角,禁止任何人購買。」
「既然不可以購買,那麼我們就這樣閱讀然後把靈感記錄在筆記裏。」風傑從背包裏拿出微筆記本及原子筆,開始閱讀和抄着。
女巫之錘,由兩位天主教修士及宗教裁判官克拉馬和司布倫格於1486年所撰寫的,內容包括三大部分,一,論述巫術,二,如何引導巫術生效以及破解巫術,三,起訴女巫的訴訟程序及審判過程、方式等。
巫術是異端。
鑑定巫術五種方式:火燒,水淹,體重,眼淚,針刺鑑定。
閱讀着閱讀着,風傑最後支持不住,合上書歎息。
「很恐怖?」盧姿問。
「確實,很黑暗。」風傑說着「但是這書的內容,可以將整個奸角設定更現實化。」
「這太好了。」
在他們正為這事興高采烈之時,誰不知他們正要面對的,卻是萬劫不復的痛苦。
今天,風傑獨自一人到這書店,繼續閱讀此書。
風傑現在已閱讀至書的第三部分。
「你,就那麼喜歡女巫之錘?」突然一句話從風傑右後方傳出,他立刻轉身,便看到一個穿着陰沉,令風傑有點毛骨悚然感覺的少女。
「你說甚麼?」風傑問。
「我已經連續三天也看到你出沒,甚麼書也不看,只看這本,而且你還在抄筆記,你是大學生嗎?」少女問。
「甚麼?」
「修讀西方歷史?看這書是為了寫畢業論文嗎?」少女藉着風傑錯愕之際,乘勝追擊質問。
「不不不不不。」風傑連忙否認,卻不知如何反駁。
「那是為了甚麼。」
「只是…一時興起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回答比說要做功課更爛啊,風傑心想。
「一時興起就切記不要過分投入,稍不留神,就會墮進無底洞,永不超生。」少女的話,令風傑感到一陣寒氣。
「為甚麼會這樣說…」
「你幻想得這個世界美好了。」少女感歎,瞄一下風傑手上的書本「這個宗教,有很多正常的教徒,亦有少量瘋狂的教徒,你不會知道在你身邊的經過的途人,他的宗教信仰,是正常,還是瘋狂,萬一被瘋狂的教徒覺得你藐視他的信仰,他就會…」
「仰靈。」一聲嚴厲的聲線從少女身後傳來,打斷少女的話,風傑隨着少女往後看,聲音來源來自一位中年男性。
「父親。」少女低下頭沉着臉色喚着。
「不要嚇到我們的客人,你今天不是約了朋友外出的嗎?快點出門。」男士低沉的聲音說道。
「是,我出門了。」少女向男士道別,臨走之時瞄一瞄風傑,就像提醒着他,叫他小心一點。
風傑一面疑惑的看着少女的背影,仍不在狀態,不太了解少女話中含意,直到男士開口對他說話,風傑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小女從以前已經是個陰沉的女孩,若她說了甚麼令您生氣,還請你見諒。」男士向風傑致歉。
「不用緊,我並沒有生氣。」風傑解釋,這時風傑才留意到,男士胸前戴着一條十字架的頸鏈。
「請問你是…」
「我是這書店的第十二任老闆,叫我彼特就可以了。」男士他風傑伸出友誼之手,握着風傑的手說道。
「那麼,坐在收銀處旁的是…」風傑收回手,問。
「那位是我的父親,這書店已有超過六十年歷史,一直也是靠家族承傳。」
「沒想到竟然有六十年歷史。」
「最近才剛翻新了,所以不察覺是正常的。」男士說着「噢,我還是不打擾客人閱讀書藉的時間,請隨便。」
語畢,男士便走遠了,留下一面茫然的風傑,風傑輕輕抓了頭髮,把心裏不安的感覺拋諸腦後,繼續埋頭苦幹閱讀。
今天,風傑終於把整本女巫之錘也閱讀完畢,在回家的路上,他跟盧姿通電話。
「真的是這樣嗎?」風傑把剛剛的情況告訴給盧姿聽,她反問。
「我背後一陣寒氣。」
「不過你也不用再去了,就不用擔心了。」
聽到此處,風傑不禁鬆一口氣。
「接下來,要開始寫了。」他說道。
「要開始閉關嗎?」
聽到盧姿帶着笑意說道,風傑也露出尷尬的笑容道「是啊…要開始了,雖然比我最初打算表達的方式有點不同,但我想到怎樣寫了。」
「加油。」
一句打氣的聲音,令風傑瞬間充滿力量和自信,今次,他不再是寫父親遺留下來的作品,而且真正寫屬於自己的作品。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YH5JL7G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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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風傑便廢寢忘餐的坐在電腦前,不斷寫着,一杯一杯咖啡,一包一包薄荷糖用作提神,幸好偶爾盧姿下班也會到風傑的家,半強迫風傑吃她帶來的便當,風傑才沒有暈倒過來。
「你寫星球男孩時,也是這樣的嗎?」盧姿問。
「嗯…」
「你這樣寫書,沒有生病或因餓暈倒在家中真的太好了。」盧姿感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F8yEMusyM
一個月後,風傑終於完成了,他再三檢查過後便把完整一份電腦稿傳送給編輯。翌日,風傑便收到編輯的回信。
再一個月後,風傑第二本小說《巫術之災》面世了。
《巫術之災》一面世,雖沒有引起全城轟動,但也有很多青年因書之名而到各書店購買這書,亦有網絡平台評論也在討論這書。
他們說着:
「彷彿看到中世紀歐洲的黑暗時代。」
「很痛苦,那些瘋狂的教徒應該墮入地獄。」
「作者超神,跟第一本的,簡直是天壤之別。」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IT6sSrq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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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傑,今次利害了,果然,我就知道,上次你投稿就是在試溫水,我真的沒有看錯你。你的作品只售了兩星期,已是你上一本書銷量的兩倍了。」編輯在電話裏讚嘆不已,風傑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聽着編輯的聲音。
「其實,並不利害…」
「哎呀,你就不要謙虛了,現在在哪裡?我們去慶祝一番。」
「抱歉編輯,今天不行,我約了朋友吃飯。」風傑回答。
「那麼我遲些再約你,期待你第二部作品,加油,你行的。」編輯一改以往的態度,變得更重視風傑的作品,片刻,在風傑跟編輯道別後便掛電了,隨後,他往旁邊的花店一看,看到窗前盛放的玫瑰花,他想了一會兒,拉開花店門走了進去。
風傑出來之際,手持着一枝已包好的玫瑰花,察覺到有水滴從天而降便往上看,看到烏雲密佈的天空,似是要下大雨的樣子,當他準備從袋中拿出雨傘時,電話響起,他拿起電話看,是盧姿。
「喂,盧姿?」
「大作家好,恭喜你成功。」盧姿從圖書館走了出來,看到同樣的天氣,她伸出沒有拿起電話的手到外頭,直至有一滴滴細小而頻密掉下來的雨滴滴在自己手上,她才收回手,單手打開掛在手臂上直身雨傘,撐着傘,開始走着。
「甚麼大作家…」風傑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上,一手拿着玫瑰,一手艱難的從袋中拿出縮骨傘來,也撐起傘來「已經看了嗎?」
「只是看了網上平台的討論,我還沒有空閒時間去買。」盧姿道「不過,看着討論區,你的書跟我最初所想的有很大分別,還以為是輕小說,沒想到竟然是現實黑暗風,你果然是現實派。」
此時,雨愈下愈大,撐着雨傘聊天的兩人身旁也有很多忘記帶傘匆忙走動的兩人。
「確實,跟我最初想法有出入的地方,但當了解過一切事宜後,其後再想的劇情才更合適。」
「不錯」
「那麼…你呢?」
「我?」盧姿想了想,瞬間意識到風傑在想甚麼「你是說我寫文的事?」
「是呀。」
「但是我真的沒甚麼提材,可以讓我寫你故事的同人文嗎?」盧姿問
此話令風傑驚喜得腳步停頓了一下,他回答「謝謝你,我很期待。」
「不用謝不用謝,你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在楓葉街及紅葉街交界,準備過馬路到風鈴街。」
「我就在風鈴街。」風傑抬頭一看,便看到馬線對面,撐着白色傘子的盧姿。
看到盧姿一瞬間,風傑把那枝玫瑰收在背後,直至跟盧姿對視時,一切也非常順利。
「待會我們去哪裡慶祝?」盧姿看着對面的風傑問。
「連你也要說去慶祝?」他們對視着,彷彿馬路上的車也看不到,眼中只有對方。
「當然,大作家,那麼,去平時吃的拉麵店慶祝好嗎?。」盧姿提議。
「好。」
紅綠燈的燈從紅色轉為綠色,人開始從馬路兩旁往前走動,而盧姿也跟隨着眾人步伐走着。
「你背後藏了甚麼?」盧姿問。
「你來到就會知道。」風傑看着盧姿的身影愈發接近,故作神秘的回答。
「裝甚麽神秘。」盧姿取笑道。
風傑緊張的握了握緊身後那枝玫瑰,等盧姿一來,他就遞出那枝玫瑰,向她表執謝意。
「你願意繼續在我身邊和我一起,不再受社會所束縛,闖出一片天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ihlqUx2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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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也會很順利的,風傑想着。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PBXdz1gC
。
。
。
突然,
一架小型貨車衝紅燈,急速向過馬路的人群駛去,它橫衝直撞,失去控制。
過馬路的人群看着失控的貨車駛近,嚇得為求保命而慌亂四散,隨着群眾不斷推衝,走到中途反應不來的盧姿被推跌在地上。
看到盧姿被推倒在地上,風傑心一緊走上前,想要扶起她,跑了幾步,風傑便看到盧姿已在人群中自行站了起來。
一瞬間,急剎車的聲音尖刺的響起,那失控的小型貨車突然有了目標的,在因曾高速行駛後剎車的衝擊駛至盧姿身後,車門打開,一個蒙面穿着白衣的男人一手扣着盧姿細小的脖子及掩着盧姿的嘴,輕鬆的把輕巧的她拖了上車,引擎聲隨即再度響起,那輪貨車想要加速逃走!
這下來得十分突然,風傑根本來不及反應,「綁架」兩字從風傑腦中浮現,手持着的傘跟玫瑰同時被他放手跌在地上,發出啪嚓的聲音。
他一想到被抓上車,用着驚恐的表情看着自己,向自己求救的盧姿,不顧被雨水淋濕的身體,使勁的追着那小型貨車的尾巴。
可是,人跑得再快的速度,也不及車輪正常速度快,風傑只能一邊跑一邊看着那車愈駛愈遠,最後它絕塵而去,消失在風傑眼下。
風傑在看不到車影後放棄追截,他急促喘氣的扶着隱隱作痛的肚,三年多沒怎跑步,突然用盡所有力氣去跑,身體不痛才怪。
他看了看一直緊握在手,應繼續和盧姿通話但現在已被切斷來電的電話,他立刻撥電話給盧姿,不論是抓她的人接,還是她接,也可以知道盧姿的情況。
等待對方接的過程,風傑心急如焚,不斷要求自己冷靜下來,壓下慌張得不知所措的心情。
對方接了電話了。
「盧姿!」風傑大叫着。
「看來望先生,非常緊張女朋友的安危。」接電話的不是盧姿,而是一位故意壓下聲線,聲音低沉的男士。
望…是自己的筆名,不是衝着盧姿來,而是衝着我來?
風傑追溯過去,從小就友善待人,從不結仇,到底他做了甚麼嚴重得令對方把盧姿擄走。
「你是誰,我做錯了甚麼導致你有這樣的行動。」風傑道「不論我做了甚麼,這也跟盧姿沒有關係。」
「看來望先生還天真,你新出的小說如此抹黑我們的宗教信仰,難道就認為自己能欺騙整個世界嗎?」
「?!」是次晴天霹靂的發言,猶如一下閃電打進風傑的心裏,他腦海裏浮現三個月前,那陰沉少女的警戒之言。
「這個宗教,有很多正常的教徒,亦有少量瘋狂的教徒,你不會知道在你身邊的經過的途人,他的宗教信仰,是正常,還是瘋狂,萬一被瘋狂的教徒覺得你藐視他的信仰,他就會…
如殺女巫一樣,把你這位異端人士殺掉。」
「……放了盧姿,她是無辜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因為自己一直也認為,擁有如此封建思想的人已經不復存在,所以才大膽的在小說中透過殘忍的劇情,狠狠批評獵巫行為。
結果現在因為這種想法,被極端信徒盯上了,連累了盧姿,風傑後悔莫及。
「晚上十時正,到XY倉庫裏,不要報警,一報警,你女朋友就會死亡。」
那男士交待清楚過後,便切斷來電。
風傑無力的跪倒在地上,任由雨水如針般刺進自己身體裏,他沒法接受,沒法接受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令盧姿身陷險境,沒法接受自己竟然得罪了那些瘋狂以至極端的教徒。
本以為前途無可限量,可憑著自己實力打破母親的固有思維,但現在,這條路卻是通往地獄…
被殺掉…至少也要保住盧姿的性命…
風傑重新站起來,冷靜過來,他往手機裏搜尋男士所說的地點,跟着地圖所說的路徑開始走着。
當風傑到達那倉庫,驟雨已停,看了看手機,九時三十分,比要求的時候還要早,但沒關係。
風傑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心情打開倉門。
走進去之際,便看到雙手被綁在身後,被用鋒利的刀尖抵在頸部的盧姿,持刀者站在盧姿身後,是剛才在車上拖盧姿上車,穿着白衣的蒙面人。
「風…風傑!」盧姿惶恐不安的聲音傳出來。
環顧四周,風傑看到貸倉裏除了風傑和盧姿外,還有五個蒙面人,有四個從身形來看,是男性,而另一個較為細小苗條的身形,則是女性。
「來了嗎?望先生。」風傑冷靜的走到中央位置後,一位蒙面男士從陰影中走出來說着,此人沒有再壓下聲線跟他說話,而這句話的聲線傳入風傑耳中,則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男士脫下面罩,認證了風傑的感覺。
「是你,書店的老闆,彼特…」風傑看着熟悉的面孔,沉着應戰,強行壓下快如兔子亂跳的心跳。
「為甚麼會知道我是望…」風傑問,看着手放在背後,不知胡盧賣甚麼藥,跟他對視,並逐漸靠近他的彼特,那帶有宗教信息的頸鏈,依然故我,閃閃生揮。
「某天,一位曾來過的少女帶同一位少年來我的書店。」彼特說道,其聲線就像晚上跟小孩說故事的父親一樣,沒有了那嚴肅的聲音「他們一來了便走近藏書區,拿起女巫之錘的書,然後花了整天時間閱讀,可見是有目的而來閱讀此書,翌日和後日同樣時間,也能看到少年拿着女巫之錘閱讀和抄寫筆記,可見少年非常熱衷於此書內容,因此我派人跟蹤那少年。」
「跟蹤我?!」風傑驚叫。
「透過少年和少女的對話,我知道,少年是一位作家,而他正在參考女巫之錘的內容寫小說,於是我放長線釣大魚,等待少年出書之日,再看少年如何看待女巫之錘這神聖的任務。」
彼特述說故事裏少年和少女,正是風傑和盧姿,聽着彼特的話,風傑覺得自己從一開始,便被掌握在某人的手心裏,一旦做錯事,就會被那人一手殲滅,被壓成一糊血漿死亡。
風傑現在的感覺,就像被人雙手扼着咽喉一樣,沒法呼吸。
「然而,少年所出版的書藉,內容,實在令人髮指!」彼特一直收在背後的手終於伸了出來,他手上握着的竟然是手槍!
彼特使勁的一手抓住風傑的肩膀,一手用槍柄對着風傑的頸部猛力砸過去。
風傑反應不來,被砸至倒在地上,頸上的傷痕,紅了一大片。
「壓制他。」彼特一聲令下,另外兩名蒙面人便衝前一左一右按着風傑的雙手和肩膀,不讓他站起來,此時盧姿不斷呼喚着風傑的姓名。
「我不會容許有任何人抹黑中世紀我們祖先所做的神聖任務,被惡魔迷惑之人,理應被即時處決。」
「那根本不是神聖任務,是切切實實的謀殺,現在已經是 21世紀了,甚麼巫術魔法根本不存在。」風傑反駁,嘗試掙扎,擺脫那兩人的束縛,然而,那兩蒙面人力量驚人,根本沒法掙脫。
「現在沒有巫術和魔法,是因為當年祖先把所有被惡魔迷惑之人也殺掉,所以我等後代才能生活在沒有女巫的時代,但你,竟然放棄了這安穩的時代,和惡魔做交易,大肆用小說抹黑獵巫行為,企圖洗白罪孽深重的女巫和向青少年洗腦,實在是罪無可恕。」
子彈上膛的聲音突然響起,風傑嚇得往前看,看到之前用刀抵住盧姿的男人已用槍指着盧姿的太陽穴,此時盧姿已感覺到槍口對着自己的頭顱,想到自己快將死去,她已經嚇得滿臉淚水,身體因為面臨死亡的恐懼而不自覺的顫抖着。
「不…不!」一瞬間,風傑立刻變得劣勢起來,他忘了盧姿還在那些人手上,他驚叫「她是無辜的。
「她是帶你去看書的人,她是令你被惡魔迷惑的人,她是女巫,就是她迷惑你,所以她應該被處決。」彼特解釋。
「不!不!一切與她無關的,是我叫她帶我去看的。」
「你沒有機會解釋了,再解釋,都是異端邪說,動手!」
「不!盧姿!」
「呯!」槍聲響起,無情的子彈從槍口而出,射串盧姿的頭顱,瞬間,血液噴濺而出,盧姿失去支撐,側身倒臥在地上,血不停從子彈孔流出,盧姿宣告死亡。
「不…不要…盧姿…盧姿…」一瞬間,在槍聲響起之前一剎那,風傑看到驚恐萬分的盧姿露出彷彿是錯覺一樣釋懷的笑容,隨着流出來如珠的淚水,她移動着薄薄的嘴唇,口形在說着「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我令你陷入險境。
對不起…
「盧姿…盧姿…不要…」
根本不是你的錯…
淚水不斷從低着頭的風傑眼眶流出,他傷痛欲絕。
子彈上膛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時辰已到了嗎?
風傑抬頭看,看到彼特正目無表情用着手槍指着自己。
「瘋子…」風傑咬牙切齒罵着。
「看來,你還是無藥可救,癡情的喜歡上那個女巫。」
「盧姿不是女巫,不要含血噴人。」
「真的傻得可憐。」彼特用槍口抵住風傑的額頭,只見風傑眼神顫抖着,他在害怕。
對不起…
風傑腦海中出現有關他一生的走馬燈。
父親,他總算覺得自己比童年更了解自己的父親了。
母親,對不起,要你白頭人送黑頭人了…
大姐,對不起,沒法替你分膽照顧母親的工作。
還有就是,盧姿…
沒法跟你一起走下去,對不起。
連累了你,對不起
風傑把眼神再度放在鮮血淋漓的盧姿身上,至死也沒法閉上的雙瞳已失去昔日光采,彷如她臨死前一切明白過來的表情是裝出來,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法安息離去。
確實,又怎能安息,被如此荒謬的殺去,又有誰能安息。
我不想死…
「再見了,風傑,墜進地獄,好好接受神的懲罰吧!」
等等…
「呯!」
子彈從風傑的額頭穿過後腦,盧姿的遭殃同樣出現在風傑上,現在,風傑當場斃命,失去靈魂的身體只靠那壓制着他的二人所支撐着。
直至二人鬆手,風傑的屍體才無力面朝天的倒在地上,他跟盧姿一樣,瞪大雙瞳,彷彿在告訴眾人,他們死不瞑目。
彼特在風傑死去的身體旁邊的地上,用粉筆畫下一個奇怪的符號,他看着兩具屍體,竟露出笑面說道。
「鴛鴦一同被殺,一同墜進地獄,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嗎?」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DCpVwpS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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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各位忠心耿耿的弟兄。」彼特說道,與眾蒙面人談笑風生一同離去,彷彿視剛才的事於無物。
在整個過程也沒有做任何事,只是靜靜看着事態發展的蒙面女性,後隨彼特等人走着,當她走到風傑屍體身旁,她看了看他,當直視着那瞳孔,她不忍的轉移視線,壓下快要崩潰的聲音說道。
「我…已經提醒你,不要過分投入。」
「特別新聞報導,新晉小說作家望及其友人被發現死在XY倉庫裏,警方初部懷疑兩人是被極端教徒所殺。」5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LVbshkC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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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突然驚醒過來,身體直立的坐在泥沙路上,喘着粗氣。
腦中最後的畫面,是槍口指着自己額頭,然後呯的一聲,感覺到刺熱的子彈穿過自己的頭顱,頭破血流,血流成河,男士立刻摸着自己的額頭,沒有傷口…沒有血…
為甚麼會這樣…男士站起來,沒法從死亡的陰霾裏走出來的他面臨崩潰狀態,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他覺得自己快要進入精神失常狀態。
天色灰暗,波濤洶湧的海洋,眼前的分叉路,和最初的夢境一樣,彷彿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是幻覺。
「到底發生甚麼事…」
經歷生死存亡過後,睜開雙瞳之際,他又要再次選擇了,是此,他的選擇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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