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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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夏出生在初夏時分,她就是在一個小雨過後的清晨出生。陳初夏的母親很愛詩詞歌賦,尤其是蘇軾的詞,剛巧他有一首詞正是形容初夏時節的閨閣生活名叫「初夏」。因此她幫自己的女兒改名為陳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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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安娜和藤原 鷹來到回憶世界時正看到陳媽媽抱着陳初夏在家樓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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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乖…唔好喊啦。」陳媽媽耐心地哄着幼小的陳初夏,可是年幼的她只知道一直放肆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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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源陳初夏的爸爸是個負心漢,不小心搞大了陳媽媽的肚子,令陳媽媽二十歲便懷孕了。他勉強盡了兩三年責任便離開了她們兩母女,但年幼的了陳初夏並不知道爸爸離開了所以一直拼命哭着嚷着要見爸爸。陳媽媽半夜抱着陳初夏在家樓下徘徊,每當陳初夏像是睡着了,陳媽媽便抱着回家睡。誰知道她一沾床便醒了,又開始哭哭嚷嚷,陳媽媽耐着心又陪她到樓下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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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整夜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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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樣唔會好辛苦咩。」葉安娜看着眼前的情境疑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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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愛一個人嘅時候,就唔會計較自己嘅付出。」這是藤原 鷹第一次跟葉安娜說的話,葉安娜有點驚訝藤原 鷹會搭話,不過驚訝過後她還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也對,愛一個人會為他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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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個人,也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為她如此付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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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繼續,所幸的是,陳初夏懂事開始便沒有再問過「爸爸去哪了」的問題。她習慣了跟媽媽單獨生活,陳媽媽也給了陳初夏所有的寵愛。不過卻沒有縱壞她,該罵的時候還是會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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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陳初夏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因為她說謊,陳媽媽生氣之下打了陳初夏一下。陳初夏也是一個有性格的小孩,她就賭氣不說話了一整天。晩上睡覺時也是哭着睡着的,陳媽媽晩上去替陳初夏蓋被子的時候看到也很心疼。或許長輩說的一句話是對的,「打在身上,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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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媽媽特地請了半天假去接陳初夏放學,其實小朋友也不記仇早就忘了發生甚麼事了。陳媽媽帶陳初夏去食她最喜歡吃的麥當勞,還讓她吃她最喜歡的麥旋風。陳初夏吃着雪糕一臉疑惑,她歪着小臉不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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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你今日做咩突然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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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一怔, 也沒想到陳初夏如此直接。她深呼吸了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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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媽咪琴日打咗你,對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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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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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咁我可唔可以食多個蘋果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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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失笑點了點頭,伸手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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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次,陳初夏在學校發燒,陳媽媽連忙從工作中趕到學校接她回家。陳媽媽煲了白粥給陳初夏吃,又哄了一會讓她睡覺。午後的陽光灑在睡房的床上;照在女兒的睡顏上的光暈顯得那樣的幸福。陳媽媽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工作,陳初夏在一旁睡覺,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寧靜。就連在一旁看的葉安娜跟藤原 鷹也覺得,其實有沒有爸爸好像也沒有甚麼所謂。陳初夏有着不輸給其他人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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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看着沐浴在夕陽下的女兒,心裡感嘆,什麼一下子女兒好像長這麼大了。再過一陣子就要升中學了吧,果然孩子們都長大得特別快。陳媽媽撫摸着陳初夏的俏臉,温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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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你係媽咪嘅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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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不只一次想過若果沒有陳初夏她現在的生活會怎樣。或許會比較輕鬆?不用常常到處借錢讓陳初夏得到最好的資源。或許能夠上大學,繼續讀書然後做自己想做的職業?陳媽媽的夢想是成為一位中文老師,但是因為陳初夏的關係這個夢想一直都沒有實現。又或許她會遇到一個比前男友更好的男人然後談戀愛、結婚。可是在陳媽媽心中這些都不重要,她只知道,陳初夏的存在比這些都來得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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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孤兒黎。」葉安娜看着眼前和睦温馨的一幕不禁說。藤原 鷹抬了一下眼睛看她,但很快又轉過頭繼續看睡着了的陳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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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細到大我從來都冇感受過咩家庭温暖。唯一令我有温馨感覺嘅時候就係每年聖誕節,孤兒院嘅院長都會沖一杯熱朱古力比大家飲。個杯朱古力嘅味同小雪沖嘅,一模一樣。所以我每次見到小雪都會有一種親切感。」葉安娜沒有理會藤原 鷹的反應自故自地講起自己的身世。她呿了一口氣後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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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日都同自己講,我唔識得去愛人,因為冇人愛過我。就算院長對我地幾好都好,都只係同情唔係愛。依個世上唯一肯願意全心全意去愛你嘅,只有屋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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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係本能。」藤原 鷹靜了好一會後,突然回答。這一次輸到葉安娜感到驚訝,過後她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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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咩…咁點解我會唔識去愛人呢?無論係朋友定係愛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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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以話,你未遇到一個值得你去愛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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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娜沒有回答不過同時她的眼裡多了一絲希盼,就像黑夜中的星火一樣。或許藤原 鷹說得對,或許她未來還可能會遇到值得讓她愛的人。或許,她的人生沒有她想的那樣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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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有啲人可能係愛你但係你一直都冇發現咁解。」藤原 鷹冷冰冰地說,這句話其實挺曖昧的。如果這不是葉安娜第二次遇見藤原 鷹,她可能會誤會藤原 鷹是喜歡她。但見到他對她的態度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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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 鷹可是討厭她討厭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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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奇怪的是,葉安娜並不討厭藤原 鷹。甚至可以說對他挺有好感的,在他面前她便能夠很自然地說出自己的心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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