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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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妳不會用魔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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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定決心留下來以後，我與少女重回了地下。
她為我在別處的房間準備了替換衣服、毛巾、衣架、大木桶、與藍紅寶石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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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著這兩個漂亮透明的水晶寶石，一副完全不像香皂的樣子…所以我就直接向她詢問。
當然，這一問引來了少女的訝異：
「妳是如何活到這麼大的？怎麼連魔石都不會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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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以失意為由，把從被士兵發現，到被他們見到為止的所有告訴了她。
當然，除去殺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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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妳失意了。」
看著她為我婉惜的臉，我沉重的點頭。
少女輕拍我的肩膀安慰著：
「失意未必是件壞事…雖然接下來的生活可能有些不便，但可以讓你不必再想著傷心事，
我猜想…妳在受襲擊時，馬車上可能有重要的人…忘了也許是個幸福吧。」
我再次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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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說，欺騙實在並不好受，可是為了生活…為了未來又有何不可。
而且，我確實已沒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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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少女輕輕指著石頭：
「將魔石握五刻後，心中默念『顯現』後再將魔石丟入澡桶。」
我看著她：
「五刻是什麼？」
這讓她略為驚訝：
「妳連時間都忘了？」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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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不由得捂著頭：
「刻是時間的意思，妳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四、五就行。」
原來如此，刻其實是秒的意思。
所以我緊握魔石五秒，心中大喊一聲：
「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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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握住紅石的左手傳來了熾熱！雙手瞬間鬆開！
「好燙！」
兩顆魔石也因此一同落入澡桶…
赫然！「碰」的一聲，水已裝置八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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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的頭被少女輕輕拍了一下：
「傻子…沒人要妳握那麼緊。」
隨後將手輕輕放入水中：
「恩～水溫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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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頭對我笑道：
「妳慢慢來，我在外面等妳。」
她一個轉走到門旁拿起一個木棍，向我遞來：
「記得擋門。」
我接過木棍：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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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笑了一笑，留下一句：「不用謝。」後…離去。
關門前，她不忘向我說了一句：
「泡個澡，它能讓你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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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碰的一聲，四周終於又回到了安心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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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著少女為我準備的東西，心中滿滿的五味雜陳…
我長這麼大，本就很少在外留宿…就算有也只有住過旅館，至今連親戚家都沒住過。
我…真的要住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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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與慌亂此刻依舊在心頭徘徊，可是卻又沒有比現在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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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了一氣…緩緩脫下校服，解開內衣…看著自己遍體麟傷的身體，滿腔鬱悶…
如今的我有如自找苦吃…我自己逃避了已經意識到的錯誤，又再決定反擊時做的不夠狠絕…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只是，如今害了家人…讓他們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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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一旁的水瓢，將水盛起淋在身上…就在溫熱的水流過肌膚與傷口的那一刻，難以抑制的刺痛也隨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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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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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緊牙關，承受著有著像是皮肉緩慢撕裂的痛苦…
誓言要將這一切刻入記憶與骨髓，將昔日的愚蠢在這一次洗淨，並以此作為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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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地上血水中的自己，向神起誓：
「我藍秋櫻對天發誓！若這對父女戴我不薄…我將會視他們為親家人！不求一定要同甘，只求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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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如麻似刺的清洗後，我放棄少女對我的建議。
我拿起少女為我準備了衣服，這衣服與少女身上的布料一樣，而且還透著連穿都沒穿過的氣息。
衣服之中，少女還有我準備的內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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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心中真的很暖…我不知道這些現代注重的東西，他們住不注重。
可是一旦有，此刻的心中溫度就有差異…至少這時是絕對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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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將衣服穿好了…我本以為會遇上一些困難，可實際上卻是意外的簡單。
然而早已穿習慣現代衣物的我，此刻變得非常不太習慣…因為布料的粗糙感讓我有些感到不適。
可是我馬上就無視這件事情，因為接下來我都必須與這樣的衣服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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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現在的自己，即使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多像遊戲中的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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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門，向外探出頭：
「我洗好了，這桶水要怎麼處理呢？」
坐在餐桌上的少女，指著前方向我開口：
「向牆壁倒就行，那個房間有經過特別設計成洗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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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話我向房間裡一看…這才驚訝發現，這房間的牆是用石頭砌成的。
不只如此，連地板都與外面的木板地不同…是特別用鵝軟石撲成的，這完全是為了當浴室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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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竟然沒有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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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樣，我放心的將水桶翻倒…嘩啦嘩啦的聲響，水很迅速的淹過雙腳，不過也一樣迅速的向牆角排水孔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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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
突然！少女出現在我的旁邊，讓我嚇了好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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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慌忙之下，我努力穩定自己：
「啊！對！對！好了…我好了。」
並快速的將木桶倒蓋，拿好換下來的衣物與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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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見了偷偷笑了幾聲：
「哈哈哈…看來妳嚇得不輕，抱歉嚇到妳了。」
她指了指外面：
「妳先回你的房間，我等等去找妳。」
這讓我疑問了：
「是剛剛的那間嗎？」
她笑了一笑：
「不然還有哪間呢？」
我點頭：
「好，我馬上去房間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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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她旁邊繞過，頭也不回地向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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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房間，我趕緊關上門…並大力喘氣。
即便我已經有心理準備，可是身體依舊是很誠實…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再再顯示我對這裡還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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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搓著雙臂，用手輕輕拍著胸口，努力將自己平穩下來…
果然，想要真心信任一個陌生的家庭…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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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嘆了一口氣…抱著手中的衣服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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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來說，我明明遭遇到最為糟糕的事…可是我的直覺卻讓我選擇相信他們。
就算我對他們有所警戒，但神奇的是…我對他們的警戒，完全不如班上的那群同學們。
或許…這是因為媽媽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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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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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來了。」
隨著聲音，少女打開門手中端著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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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來到我前面坐了下來，將茶杯擺到床旁邊的矮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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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我看著杯子裡的黑色飲料，上頭正冒著陣陣白煙…空氣中還蔓延著陣陣可可香氣…這讓我早已無感的胃，瞬間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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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這一整天完全沒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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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黑沙』，一種能量飲料。
它有著豐富的營養，一般只會配給戰場上的士兵。」
少女微微一笑：
「我本來想為妳準備麵包，可是我想此刻妳一定沒心情吃，因此才為妳準備這個…畢竟肚子餓著妳一定也很難休息。」
我聽了，拿起杯子聞了一聞…果然是可可的香味…可是這杯沒有被加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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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可以對我的信仰發誓，裡面絕對不會有害妳的東西。」
似乎看我有所遲疑，少女拍著胸膛向我保證。
看她這樣，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我已經決定留下，確實不該再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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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的吸了一氣，將熱飲送入口中…
霎那間！滿嘴的麥芽香味，溫暖又夾雜著淡淡的甜味…讓早已呆滯的味蕾，受到了雷霆一擊…
這就好像將自己泡進溫暖的可可池，全身上下滿滿的甜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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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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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聽，暖暖一笑：
「好喝就趁熱喝完。」
我點點頭，一飲而盡…只是就算這樣，我依舊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盤據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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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放下杯子，慎重的看向了她：
「為何要幫我？幫我這個賽恩斯人？」
少女收斂了笑容，略有嚴肅的開口：
「這也是我找妳說話的另一個原因。」
她燉了一頓，右手比出了三：
「為了今後的日子，我能給妳三個保證。
保證妳在傷好之後，想要離開的自由…保證我爸爸不會襲擊妳…保證妳在這裡生活盡可能的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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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狀況下，我會告訴妳收留妳的原因…而妳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作為互信，我不會對妳說謊…我也希望妳能老實地回答我問題。」
我點點頭：
「恩，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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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如媽媽說的一樣，我需要朋友。
而且現在，我更需要有人能夠幫我…我真的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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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我的承諾後，少女溫柔的笑著：
「那麼我先來自我介紹…我叫提亞．赫萊德，爸爸是漢吉斯．赫萊德。
我是這個酒館的老闆，今年十六準備十七…我希望妳在傷好之後，能夠留下來在我的酒館工作。」
面對如此簡單又明瞭的自我介紹，我遲疑了：
「我…我叫…」
我該叫做什麼…藍秋櫻嗎？我現在該用這個名子嗎？該老實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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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是個簡單的回答，卻因為之前的謊言而變的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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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少女提亞將雙手蓋在我的手背上：
「妳想不起來也不必勉強…」
她深吸一口氣：
「接下來的話雖然有點擅自作主…但我希望，妳能以『伊露雅』這個名子活下去。」
我看著她，看著她那追憶某個人的雙眼：
「可與我說說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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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亞點了頭，收回了雙手：
「這是我妹妹的名子，收留妳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的話讓我馬上就理解她要說些什麼…那怕是非常老套，我卻能夠感受到她滿滿的悲傷。
畢竟至親之人的不在，對於留下來的家屬來說，心中一定少了些什麼…這想必是大過一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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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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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此沉重的名子，我有接受的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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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亞微微瞄了四周，神情中帶著淡淡的寂寞：
「其實不僅是妳的名子，妳身上的衣服，這個房間…都是她的。」
她淡淡嘆了一口氣：
「唉…實際上…一直到妳出現之前，這個房間有好一段時間無人使用…因為我一直期望著她再次回來，讓我補救我曾經的軟弱。
而妳的出現，就像是神的安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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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一滴淚水也不流，哪怕是個堅強的面孔…可是單單只是聲音，我就能夠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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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開口：
「她會回來嗎？」
這讓她吸了一口氣，給了我淡淡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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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
「我相信妳在樓上時，有發現不少不自然的事。
這也是正常的…因為這個家，原本有兩層…我們一家住在地下室，一樓是酒館二樓則是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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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亞說，為了提高收入…二樓會收留一些因為有深層的原因，而必須用肉體賺錢的妙齡女子，讓她們在樓上為大眾男性服務。
這是在她與妹妹懂事以前就有的事，所以即便她們開始在店裡工作也將此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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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這樣的行業也伴隨著許多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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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每次當有暴力事件發生時…她爸爸都會解決。
她的爸爸，是一位退伍軍人…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對上一般的酒醉暴徒依舊能輕鬆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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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總會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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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她爸爸因為採購時遇到商人的刁難…因此晚了一些時候回家，而他們的店卻在這時遇到了搶劫。
因為來的太快，人數又實在太多！
他們兩姊妹來不及躲入地下，只能分別躲在不同的櫃子裡，小心翼翼等待一切都過去。
混亂中，強盜們嚷嚷著：
「都是因為她爸爸不能免費讓她們與二樓的姐姐親熱，所以他們決定自己來當一次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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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強盜找到了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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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過櫃子裡的縫隙…看見了伊露雅她在針扎…
我看見她伸出手向我求救…卻又沒有沒有把我喊出來…最終…她與妳一樣遇到了相同事情…」
提亞舉起難以抑制顫抖的雙手：
「妳知道嗎…我那時整個人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狹小櫃子裡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卻又沒有出來拯救妹妹…直到我被發現為止…」
她看向我，雙眼失去了方才對我的所有溫暖…剩餘的，只是憤恨與冰寒：
「我在被拖出來的那刻，我才察覺到…我的妹妹比我還要勇敢。
她想向我求救，可是卻為了我而放棄…」
看著這雙陷入虛無的雙瞳，我已分不清…她此刻恨的是強盜，還是那個軟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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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我只知道…我們在一定程度上有著相同感受。
都因為自己的不作為而感到可恥，為自己的不作為所害的家人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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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提亞的雙眼出現了光芒…恢復到幫我的那個她：
「就在一切皆毀的那一刻，企圖侵犯我的強盜們…突然噴血慘叫的倒了。
驚魂未定的我，慌忙從強盜的身體下爬出…我想知道是誰救了我。」
她指著我的眼睛笑著：
「救我的人與妳一樣，有著紅眼的男賽恩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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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亞說，那時的她根本來不及感謝…只是擔心著妹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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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笑了一笑：
「妳說…我是不是很噁心，我連救妹妹的勇氣都沒有…卻又在最後擔心她。」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靜靜聽她說了下去。
因為，我跟妳一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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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怎麼擔心一切都已經晚了…她發現她的妹妹已經咬舌自盡，失血過多走了。
這份痛苦，絕對不是言語能夠輕鬆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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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聞聲趕來的她爸爸與其他士兵接連到場…很快地就壓制局面。
那次事件…不僅僅是她妹妹犧牲，還有不少酒客與數位二樓的姐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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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爸為這件事非常自責…
他給予現場犧牲的人一筆不小的贍養費，給予活下來的姊姊們一筆足以讓他們找到新工作的資金。
而自己，則是將罪魁禍首二樓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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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亞向我這樣說道：
「我自己有好一段時間無法走出來，我一直為那天的軟弱而內疚…
可是那個幫助我賽恩斯人每天都會過來開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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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墮落的那一天，他和我說…妳如此消沉不是妳妹妹想看到的。
她不是為讓妳無法面對而捨命救妳，妳該做的是面對軟弱並超越軟落。」
她對我笑著：
「那傢伙明明是個呆子，可是他的話卻讓我重新振作。
我開始思考自己…面對自己…為了面對自己的軟弱，並且學習各種事物。
為了能夠自保，我開始學習用劍的方式。
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在好好營運酒館，我開時學習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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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嚴肅的說著：
「幫妳…有著很多的原因，單純只因同為女人這一點上…在當今局勢下太過淺薄，沒人會為了一名落難的賽恩絲女子而大開家門。
可是今天當我見到衣衫不整的妳，我完全將妳看成了妹妹…」
她向我輕輕鞠躬：
「我知道我無法將妳當成完全當成她…我不行…爸爸也不行…可是我們都需要伊露雅，需要這個名子的妳。
至少請妳在想起名子前，使用這個名子…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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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樣，我趕緊將她扶起：
「不！不！不！這個名子很好，若是妳們願意我會一直用著這個名子。」
她一聽高興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
並一把將我抱住！讓我的傷口痛到不行…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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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提亞馬上就注意並趕緊起身：
「對不起、對不起…我高興到忘記妳受傷了…」
隨後他從懷裡拿出了紗布與一個鐵盒：
「來！把衣服掀起，我幫妳上藥包紮。」
我立刻搖手：
「不、不、不…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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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這我全身上下的皮肉傷上藥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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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經抓住我的手腕，並將我的袖子捲起：
「聽姊姊我的話，妳這個傷上藥可能勉強能行，但一定沒辦法自己包紮。」
我趕緊搖頭：
「妳不是說沒辦法把我當妹妹看嗎！」
這讓她抓住了我的雙肩：
「聽好，伊露雅…姊姊是為了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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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將打開，拿起裡面沾有綠色藥膏的小湯匙…氣勢熊熊的靠向我：
「來～乖乖將手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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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已經退無可退的狀況，我膽怯的舉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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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很好，乖～」
隨後輕輕握住我的手腕，將藥膏塗在傷口上…霎那間…我體會到皮肉傷患傳說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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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嗚！等等！」
一個不自然的扭動！我試圖忍住突然串起的刺痛感…但就在提亞繼續上藥的情況下，潰堤：
「啊啊啊！」
這讓提亞更加用力地抓著我：
「良藥痛手…妳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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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天啊！這種煎肉的感覺！妳是認真跟我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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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番煎熬後，此時的我已像一具活生生的木乃伊，傷口還有著微微的刺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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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在一旁喘大氣的提亞，安慰我：
「這藥非常有效，明後兩天妳就知道了…雖然它有一些刺激性…」
並對我比了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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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想吐槽…妳確定是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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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提亞輕咳了兩聲；
「咳咳…那麼換我問妳一個問題，一個重要的問題…非常重要。」
她嚴肅地開口：
「妳說過妳在商會二樓的陽台看見我們，那之前…妳在屋裡做什麼？」
這讓我瞬間僵硬，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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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提亞給了我一個淡淡的微笑：
「放心吧…我們都知道那個會長是什麼貨色，大家都知道被他帶回去的女人是什麼下場…」
她微微閉起雙眼，又再次看向我：
「而且答案，我已經在剛才知道了。」
隨後舉起雙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揉了起來：
「伊露雅妳太好懂了…都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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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開口…
「…妳殺了他對吧…」
我試圖想說句話…可是最終卻依舊沒有勇氣為自己辯白，只能以點頭代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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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做好心理準備時，提亞卻大笑了幾聲：
「…幹嘛一張死人臉，他被殺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雖然我與他有商業往來，但是他作惡多端的事早就令我生厭…不是妳做也會有下個人做。」
她輕輕指著我的心口：
「我知道那種感覺不好，但在這個世界上這是常有的事…有這一次就一定有下一次。
而妳做的，只不過是拯救妳自己而已…妳不會後悔的。」
她輕輕撫摸我的頭，暖暖的安慰著：
「妳做的很好…不必往心裡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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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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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淡淡笑了一下：
「好了，也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隨後站起，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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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即將離去的身影，我終於說出早該說出的話：
「謝謝…謝謝妳們為我做的一切。」
提亞笑著回我：
「不用感謝我…若妳真要感謝，那就去幫助下一個妳能夠幫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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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作者，這個故事我只寫到這裡...我想知道大家對這個故事的看法，主要是會想繼續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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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其實是我第一個寫的故事，從寫以來，到中期的大改動後．．．我就很少再動。
但不管如何我依舊這個故事，所以還是貼出來了，希望大家喜歡，也希望大家告訴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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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謝謝大家的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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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Ｓ：這個故事和轉生修女比起來，你們比較喜歡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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