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了那段與望月 隼相連著的紅線後,我變得像個木頭人似的,雙眼呆滯無神,神智不清,整天行屍走肉,神不守舍。
就連長年毫無表面的黑崎 武也忍竣不住皺起眉頭,看著鷹問道:「她怎麼了?」
「唉!」鷹重重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潔……她與男友分開了。男友劈腿,與年輕貌美的富家女搭上了,還快要共諧連理。」
「嗯。」黑崎 武瞄了瞄坐在餐桌前,拿著餐具愣住了的我,便低下頭自顧自地吃著飯。瞬間,房間裡的聲音,只餘下餐具相互觸踫時所發出的「鏗鏘」聲。
「女人。」黑崎 武試探性一喚,可是沒有得到我的回應,於是他加重一點力度再嘗試,「喂!女人。」
我仍然是低下頭,愣住的狀態,還是沒能作出回應。
「女人!」
突然,我的耳朵接收到黑崎 武的叫喚聲,心臟立刻跳漏了一拍。
我回過神來,猛然抬頭看向他,「嗯?在叫喚我嗎?」
「不是!」黑崎 武停止進食的動作,接著給我一記白眼,彷彿我在問「我是男人還是女人?」這種低級問題。
「哦?」被他這麼一瞪,我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所以,老大叫我是為了甚麼呢?」
「快吃。出門。」黑崎 武又再瞪了我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進食。
「哦?我們又要去巡視業務嗎?」我不解地問,手卻快速地把食物送進口中。
一秒,兩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鐘,坐在我對面的人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於是,我只好把專注力放在眼前的食物上,努力把它們扒進口裡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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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分鐘後,我跟隨著黑崎 武進入黑色轎車裡,轎車駛至某區一幢工廠大廈前。
「老大,到了。」鷹先下車,為黑崎 武拉開車門,我跟在黑崎 武的身後,下車並快步走進工廈。
我們一行數人,來到中層的一扇鐵閘門前,門邊有一個手掌辨識器,門的上方左中右分別都有一個閉路電視,拍攝左右走廊和門前的影像。
「是我,鷹,開門吧。」鷹按下手掌辨識器下方的通話按鈕,與室內的人對話。
不出兩秒,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音,一名戴著防毒面具和穿著白袍的人出現在門邊,為我們拉開鐵閘。
「老大,請進。」穿著白袍的人把防毒面具遞給我們,要我們快速戴上,然後他挪動身體,讓出空間示意我們走進去。
「情況如何?」老大邊向前走邊問身旁領路的人。
大門前有一幕膠質窗簾,必須穿過它才能繼續向前走。我自然是緊隨老大身後,一步一步走進去。穿過膠質窗簾後,來到房間的中心位置:兩旁各有兩張大長方桌,一共有四張,每張桌都有五名員工圍在桌子各自工作,與工廠的流水式加工線很相似。這裡的所有員工都清一色戴著防毒面具和身穿連帽的白袍,就跟領路的人同一裝扮。
白袍員工各自各工作著,一名員工把一磚灰白色磚頭以毛巾包裹著,然後敲至粉碎,再把碎塊放到一個大碗中,交給下一名員工;之後的員工接過大碗,把早已量好分量的不知名粉末倒進去,再推至第三名員工前;第三名員工把大碗裡的粉碎倒進盛著奶白色液體的攪拌器裡,然後添加水再進行攪拌,完成後把攪拌器交給旁邊的員工;該員工把攪拌器裡的奶白色液體倒進模具中,再把模具放到身後的大烘焙爐裡加熱;最後一名員工把已烘焙完成的模具脫模,並進行重量量度及包裝。
「情況良好,第一批已經完成並出貨了,現正在趕第二批的貨量。」領路的人恭敬地回應,看著老大以手指沾起微量的白色粉末放進口中一嘗,後者滿意地點頭。
「好。繼續。」黑崎 武巡視了場內每一桌的狀況,鷹跟在他的身後,而我則站在門邊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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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離開了那幢工廠大廈。當我正想鑽進車廂時,背後突然被推了一把。我轉頭一看,發現黑崎 武倒在我背上,微微咬著牙,表情甚狀痛苦。
「老大?怎麼了?」我立即轉過身接著他軟倒的身體,雙手在他的背部沾上了濕漉漉的液體,我抬手一看,馬上大叫起來:「血!老大你受傷了?」
我再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鷹和其他同行的兄弟們,正以赤手空拳對抗著數名持刀蒙面人,情況看來相當不妙。
車上的司機見狀,馬上從後車箱裡拿出武器,交給兄弟們,自己則跑到我們面前,把我推進車裡,再幫忙把黑崎 武抬上車。可惜,在他轉身跑去駕駛席的途中被大刀刺穿腹部,倒地不起。
「啊!司、司機還好嗎?我們怎麼辨?」我驚慌地抱著流血不止的黑崎 武,不斷左顧右盼。
「用走的。」黑崎 武流著冷汗,吃力起抬手指著窗外某一幢大廈,「到那裡去。」
「嗯!」聽罷,我馬上推開另一邊的車門,用背部支撐著黑崎 武的身體,以狗牛二虎之力急步走向他所指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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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突然,一名蒙面人衝到我們的面前,揮刀向我劈下來。千鈞一髮之際,黑崎武用力轉身把我擁在懷裡,以背擋刀,隨即鮮血噴灑,耳邊同時傳來悶哼聲。我驚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嚇得眼淚直流。
「去死吧!」蒙面人殺紅了眼,怒瞪著我們。
「老大!」在蒙面人再次揮刀而下之時,鷹及時趕到,瞬間把蒙面人踢倒,轉身馬上扶起倒在我身上的黑崎 武,鷹身後的兄弟們立即圍攻那名蒙面人,好讓我們能夠逃走,「小潔,跟我來。」
「嗯!」我立即點頭回應,二話不說跟著走。
鷹把身受重傷的黑崎 武扛在身上,領著我走到一處隱蔽後巷。他以木板當床,讓黑崎 武側躺在上,再以雜物遮掩我和黑崎 武的身影。
「留在這裡,別發聲。我去處理他們再回來接你們。」鷹脫下身上的襯衫,放在黑崎 武背部的傷口上,然後對我說:「用力按著,要盡量幫助傷口止血,否則就會流血不止。」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幫助他們吧!」我接手用力按在黑崎 武的傷口上,推了推他的手,含淚道:「鷹,要小心啊!」
「嗯。」鷹擔憂地看了我們一眼便轉身跑回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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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輕拍黑崎 武那張蒼白而近乎無血色的臉。他的雙眸緊閉,呼吸微弱,帥氣的容顏不再,只餘下奄奄一息的神態,大概是因為傷口還沒能止血吧。
面對這一種只有在劇集或電影才會出現的黑幫廝殺場面,我完全不懂反應,腦袋一片空白。直至現在,我們安靜地匿藏著,所有不安感、恐懼感等從四方八面向我襲來。我不自覺地震抖著,腦海全是黑崎 武受傷的情境,淚水如雨般落下。
忽然間,微弱的腳步聲由遠處的巷口傳來,由遠而近逐漸向我們迫近。我緊張得不敢呼吸,以手掌掩著嘴,死命的憋住。
「會不會是鷹回來接我們呢?還是,這是敵方的人?」我瞪大雙眼,試圖從雜物的隙縫偷偷觀看,腦海卻開始思考與分析。
「可是,這個腳步聲很奇怪,平穩而緩慢,像一名不趕時間的過路人。如果是鷹的話,他應該會急切地跑回來,把我們帶走吧。」
「所以,這人不是鷹。那麼,是路人還是敵人呢?」我開始在心裡祈求:「拜託,只是個過路人,千萬不要是蒙面人啊!拜託!」
「神啊!天父啊!佛祖啊!是誰也好,請幫幫我們吧!」
腳步聲來到我們的跟前停下來,我的心臟彷彿也跟著一起停止跳動。當遮掩著我們的雜物被推開,並看見對方以蒙面打扮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啊!」蒙面人向我伸出手,欲抓著我,我理所當然地放聲高叫。
「閉嘴!吵死了!」蒙面人狠狠地搧了我一巴掌,然後用力抓著我的手臂,強行把我拉走。
「放手!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啊?」我不斷掙扎,可是徒勞無功,轉眼被蒙面人帶到一輛白色中型房車前,他粗暴地把我推進車廂裡。
車廂內很暗,幾乎看不見東西。我的嘴巴被一捆毛巾堵著,眼睛也被蒙蔽了,我只能憑感覺知道車子正在動。
「等等!我被綁架了?」數秒後,我才理解到這一個事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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