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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兩株、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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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的玫瑰們各自綻放出不同的姿態，即使只是綻放也有不同的角度，還有些含苞待放的花兒們，跟快要綻放光采的花朵，紅色的玫瑰中有著白色的玫瑰，也可以說是白色的玫瑰中有著紅色的玫瑰，他們參差交雜著生長，美麗而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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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盯著一株正盛開得極大而美麗的紅玫瑰，綠色的眼眸映著那紅色的玫瑰，用園藝專用的修剪小剪刀，將紅色的玫瑰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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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得正好，就這樣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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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讓亞瑟的眼睛微微瞇起，戴著厚手套的手還捧著鮮紅的花朵，站起身來看向聲音的來源，基爾伯特正站在他的庭園裡，手上還拿著個咬了一半的土耳其捲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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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你在這做什麼？」亞瑟惦量著手中的園藝剪刀，長久的戰鬥經驗讓他握上什麼都可以是武器，但他知道對方也有相同的經驗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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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賞倫敦的天氣？」基爾伯特將手中的土耳其捲餅吃完，單手將包裝紙給揉成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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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皺起眉頭：「是啊，今天的烏雲還是跟以前一樣，就像你腦袋上的那頭鳥巢頭，沒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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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schloch（渾蛋）。」基爾伯特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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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you wish.」亞瑟蹲下身將剪下的玫瑰放進準備好的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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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撇撇嘴，沒再說話反倒是將視線移到玫瑰花叢上，看著那些玫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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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向我們問你，問得我們都快煩死了，你來這裡到底有何貴幹？」亞瑟站起身拎著籃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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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問問兄弟的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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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你今天是存心當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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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可沒再跟你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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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處之道？你以前不是老愛炫耀你的好弟弟？說你們兄弟合作無間？」亞瑟觀察著基爾伯特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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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也是幾百年的事了。」基爾伯特終於將目光轉回到亞瑟身上：「你還沒回答本大爺，剪掉那花做什麼？那花開得正好，也不像要凋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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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朵，我希望花園裡的紅玫瑰跟白玫瑰維持一致的數量，紅的不多於白的，白的不多於紅的。」亞瑟回望他的玫瑰花叢，紅玫瑰剛好盛開了十二朵，白玫瑰也正好盛開了十二朵，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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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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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冷看了基爾伯特一眼：「這樣才能維持平衡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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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每天去維持，只要稍有不趁你心的就動手剪去，刻意維繫的和諧就是種美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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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有的東西不都是這樣建造起來的？」亞瑟皺起眉頭，這樣的對話喚起他某些不好的回憶，某個拿著星條旗的人影在他腦裡閃現。＊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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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這樣建造的，國家、制度和法律都要維持在一個平衡上，有時候連感情也是，要是太多就把它剪去。」基爾伯特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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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最好不要有發跡的可能，將之抹去如同雜草。」亞瑟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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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只會自找罪受。」基爾伯特抬頭望著天空，難得他居然在倫敦找到臭味相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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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心不是庭園，有時候就是難以收拾。」亞瑟拿下頭上戴著的草帽，將帽子放在胸口搧了幾下，祖母綠的眼望向基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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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守著這片玫瑰希望能為世界多盡一份和平，但也只是徒勞？」基爾伯特勾起笑來，他可不想被這偽紳士給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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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微微瞇起雙眼，他還記得鮮血的味道，那些血液溢滿了玫瑰花叢，將白色的約克玫瑰染上了蘭開斯特玫瑰的顏色，彷彿就能掩蓋掉下方堆積的屍骨，並將此玫瑰命名為「和平」。＊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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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度，我跟其他人都懷疑你已經不在了，在路德維希真正獨攬大權之後，有段時間沒見到你，還以為你已經如同神.聖.羅.馬一樣，回到上帝的懷抱，但其實你一直都還在。」亞瑟回憶起基爾伯特再度出現時，已經是被伊凡拉著出來，成為了「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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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們還沒回到神的懷抱，哪還輪得到本大爺？」基爾伯特笑得難看，已經沒了剛才的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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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路德維希解決不了問題，若德.意.志是你的夢想，你也真的完成了他，就笑著接受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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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德.意.志是我等民族的榮光。」基爾伯特閉上雙眼衷心說道：「本大爺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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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在這段古怪的對話結束並目送基爾伯特離開，然後才回到屋裡撥了通電話，在對方還沒接起電話前，已經脫去厚手套的手把玩著剛剛剪下的紅玫瑰，神情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就在這時一不留神被上面殘餘的刺給劃到，鮮紅的血順著皮膚而下，電話也在這時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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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捧著他曾精心呵護，現在卻將他劃傷的玫瑰，開口：「路德維希嗎？這裡是亞瑟．柯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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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栽種玫瑰這種花就要有被玫瑰刺所傷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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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都鐸玫瑰是一種內裡花瓣白色，外圍花瓣紅色的玫瑰，英格蘭的國花，源自於玫瑰戰爭後約克家族與蘭開斯特家族聯姻後的結果。3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3ZrbTUtg
註2：影射英.國過去想要掌控北.美，後來卻引起美.國的反撲獨.立。3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Lt3AdxJe
註3：諷刺玫瑰戰爭後用漂亮的鮮花掩蓋之前的鬥爭和鮮血陰謀3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lCYY07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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