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碩慘叫響切整個球場,那一隻高舉的手就像一枝旗幟一樣異常顯眼。
平凡頓時慌了神,他想靠近張碩,把他的手扳正,但又害怕自己用力過猛。而張濤看到弟弟的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他二話不說朝著平凡的後腦腮打去,把鎮壓市民的那種狠勁完全發揮了出來。警棍與平凡的頭相碰發出嘣嘣的聲音。平凡理虧,他躬著身任由張濤施暴。乍看下去,平凡受到嚴重的打擊,但實際上平凡連皮也沒有損。
打到了平凡毫無還手之力,張濤才氣喘吁吁地走到張碩面前察看張碩的傷勢。張碩早已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地流下來,沒有了陽光男孩的風彩。張濤看到張碩骨折的手不知如何是好,他可不是中醫鐵打,不敢妄動。心中的怒火雄雄燃起,張濤的目光再次落在平凡身上。他掏出了對講機,大聲地道:「call零總部,這裡是xxx!發現暴徒,馬上派人增援!」
正在照看平凡的鄭曉福回頭一看,道:「他只是不小心弄傷了你弟弟,不至於誣衊他是暴徒吧!我會代他向你賠償醫藥費的!」
「誣衊?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他昨晚參加了非法活動,我要把他帶回警局調查!」張濤目光挑釁地道。
「合理的理由?那是什麼,有證據就拿出來!」鄭曉福逼問道。
「證據?我雙眼就是證據!」張濤胸膛一挺,惡狠狠地瞪著鄭曉福。
「又在誣衊別人,這群政府的走狗!」
「毅9可恥!香城城管!欺軟怕硬!」看不慣張濤的氣焰,籃球場上的人紛紛出言指責。
「讀得書少?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部拉回去!告你們非法集會。別以為這裡是屋邨我就拉不到你們!哼,毅9?到了監倉,我看看誰是狗!」張濤面對整個球場的人也不見恐懼,因為他已經看到兩個警察走了過來。
警槍,制服往往能帶來一種恐懼,場上的人聲浪卻未見減少。這是平凡比較出奇的。警察的介入似乎令在場的人更加激憤。這氣氛與平凡想當年的香城相距甚遠。
「暴徒就是他!」張濤指著平凡,道。兩位警察也向著平凡走來。
「我是記者,剛才的事我可以解釋!」鄭曉福想再次解釋,卻被張濤一把扯向一邊。
平凡的目光一凝,他注視著張濤粗魯的動作,拳頭微微攥緊。耳邊聽到張濤對鄭曉福小聲地威脅道:「記者又如何!鎮壓的時候,催淚彈專往記者方向射的!有記者被射盲了眼,你見有警察被問罪嗎!」
「什麼!」平凡吃了一驚!此時,兩個警察的警棍已經高舉,狠狠地向平凡的腦袋揮去!
「嘣嘣嘣!!!」警察的出手毫不留情,平凡卻像沒事兒一樣站著。他的腦海裡回響著張濤的話,平凡此時才隱隱察覺到現今的香城與自己的印象相距甚遠。
「住手!你們住手!」鄭曉福被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平凡被打!球場的人也越來越激憤。
「怎麼還不倒下!」連連打了十多下,兩個警察心中不由得詫異。因為眼下的年輕人沒有一聲痛呼,連位置也沒有移動半分。
經警察的提醒,平凡才「驚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平凡不想起衡突,只好陪他們演戲。但接下來的舉動,平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因為隨著平凡的倒下,警察的動作更凶狠了!用沉重的長靴踩頭,用膝頭跪在平凡的脖子上。以平凡的體質當然沒什麼!但如果是普通人呢!
稍有不慎會死人的!
究竟有什麼仇恨才能把一個人往死裡打?
堂堂一個紀律部隊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往死裏打?
這還是我認識的香城嗎!
平凡不明白!一個民主的社會會允許這種行為的出現!
平凡沉浸在震驚之中,默默地配合警察戴上手扣。他的臉色相當難看,頭髮被打得亂蓬蓬的,顯得更加淒厲。
「嘉勞,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保釋出來的!」鄭曉福對平凡保證道。
平凡沒有回應鄭曉福,當走過鄭曉福身邊時,平凡才雙目失焦地看著鄭曉福,問出了困擾著平凡的問題:「究竟香城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鄭曉福不知該如何回答平凡這個問題,身為一個香城人,有誰不知道香城的現狀!
平凡被兩個警察帶出了球場,即將走出球埸之際,一個老頭衝了過來打了平凡一下耳光:「死廢青,只懂得破壞,沒有建設!」
「好!打得好!」一個中年男人中氣十足地鼓掌,讚揚道:「這種反糞亂城的廢青,被外國洗腦的廢青就是要打,關進監牢才對。」
「死廢青,讀書讀屎片!自由能吃的嗎!一點兒苦也受不了!」
「啪!」老頭意猶未盡地再打了一下,兩個警察很配合地扣緊平凡的雙手。
平凡突然目光凌厲地盯著老頭,雖然平凡沒有刻意露出殺氣,但是那隱隱壓抑的威壓落在四周,眾人的鬧騰聲啞然而止。而眼前的老頭更是臉色蒼白。他能感受到心臟彷彿被掐住了一樣。眼看老頭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平凡才恢復了正常,帶著深深的疑問向著警局進發,而在埸的所有人此時才驚覺後背冒出了冷汗。
無法提供身分證,平凡被丟進了警局的拘留所。拘留所比想像中擁擠。這裡清一色都是年輕人。他們的模樣相當狠狽,全身滿是灰塵,如同剛從戰場上退下來一樣。有的人身上被藍色染料染得一塊一塊的。有的雙目通紅,有的脖子上滿是血,有的躺在地上。而自己算是最乾淨的一個。
看到平凡進來,一個用手攥著鼻子止鼻血的男子關心地道:「朋友!你是什麼兵?」
「兵?」平凡疑惑地道。
「是啊!例如彈石弓兵,隱密兵,文宣衛兵,游擊兵等等。你看!這位就是游擊兵。」鼻血男子指著旁邊的男子,正是那一個脖子染血的人。
「那你呢!」平凡好奇地問。
「我本身是文宣兵。也一起參與堵路,但是一個廢老計程車直接往人群裡撞,把一個少女撞斷了腳,我氣不過衝上去打他。最後不幸被捉!」鼻血男子道。
「為什麼要堵路?」看到眼前的年輕人,平凡終於可以問到自己想知的答案。
「為什麼要堵路!你是藍的?」鼻血男子臉色一變,友善的笑容馬上收起。而拘留所的其他人目光也齊刷刷地落在平凡身上。
「藍?」平凡今天可學到了不少詞匯。他連忙解釋道:「我剛從外國回來,對香城了解不深。今天也是莫名其妙被捉了進來!」
聽到平凡解釋,眾人也鬆了口氣,鼻血男子笑道:「這也難怪。我叫關克,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反應太大!」
關克拔掉了吸滿鼻血的紙巾,見鼻血已經止住了,他才友善地向平凡介紹香城的現狀。而平凡的臉色越發地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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