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內情況相當的詭異,店內的人默默地注視著天花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沒有人選擇打破這種寧靜,只是貪婪地嗅著迷人的酒香。
不知不覺間,整個天香樓都充滿了濃烈的酒香。彷彿置身於美酒的包圍之中。不少人的目光已經變得不同。由原來的疑惑和不屑變成了熱切的渴求。
泥人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當酒裝得七七八八的時候,他猛地往自己的嘴裡狂灌。所有人的眼皮都不約而同地跳了一跳。再蠢的人也知道這美酒不俗,就如同一張驚世的名畫被擺在了茅房一樣令人惋惜。
泥人灌了一口美酒,他頓時被美酒嗆了一下。酒意馬上湧到了他的臉上。泥人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就躺下了。沒錯,躺下了!酒瓶裝的可是純酒精。已經不是度數的問題了。
隨著泥人的倒下,酒瓶也隨之掉下。我第一時間接過了酒瓶。這濃烈的酒絕對不是凡品!我可不會錯過這賺錢的機會。很顯然,想得到這美酒的人不在少數。在我接住美酒的一刻,許多人已經湧了上來。
以我小小的身板,我根本不會在這群大人的手中獲勝。我急忙放開了酒瓶,避開了被壓成柿餅的命運。整個天香樓已亂作了一團,搶奪這珍稀的美酒。在場的人當然不會因為美味而喪失了人性。美酒的珍貴之處在於它使用魔法來制成。這可令美酒的檔次提升了許多。美酒的價值已經不是用金幣來衡量,而是鑽石幣。
美酒最終的獲益者是地板,而那個泥人和侍應早已不在。
「這是我的老鄉...是是是...他絕對不會佔用多餘的地方。柴房的柴絕對不會少!我小休可以保證!」我幾乎拍爛了自己的胸膛才能讓主事留下了泥人。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柴枝上的泥人。他身上的泥早已被我洗乾淨,換上了我的舊衣。泥人還有宿醉未醒,我也沒有弄醒他。
看著手中的三個銀幣,我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來。本來我財產有五個銀幣,這是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但是為了留下這個醉鬼,我忍痛賄賂了主事。花費了兩個銀幣。這是我四個月的工錢。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看著昏睡的泥人,彷彿看到無數的美酒,白花花的鑽石幣。口水也不禁流了出來。
「水!!嗚...我要水!!」泥人轉醒,我喜出望外,屁顛屁顛地湊過去。
我遞上了一杯水,泥人喝了幾口才悠悠地轉醒。
泥人迷糊地打量了四周,看到我便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的家。正確來說是陰天監的柴房!」我介紹道。
「陰天監?那是什麼?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泥人拍了拍自己的頭,似是酒還未醒。
「陰天監是煉金術士的最高學府,許多天才橫溢的煉金術士都是從陰天監中走出來的。」我的眼睛發亮,滔滔不絕地介紹道。
「我好不容易才求得這個砍柴的工夫,得到這間柴房作為家。假以時日,我一定會成為這裡的煉金術士,成為名動冰霜大陸的名人。到時候,無數的金銀財帛還不滾滾而來!嘿嘿嘿...」我不由得暢想美好的未來。
「煉金術...士!」泥人的眼中充滿是悲痛。
「對了,我叫小休,你的名字是...」我仍處於興奮當中,沒有留意到泥人的悲痛。
「伊...芙...」泥人喃喃地說道。
「啊?伊夫?你叫做伊夫!太小聲。我聽不清。伊夫...你可知道你剛才在天香樓惹了多大麻煩啊!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分屍了!」我嘻嘻笑道。
見伊夫不為所動,我自來熟般摟著他的肩膀,道:「大恩不言謝,以後你我便是哥們了。我年紀比你大,我就叫你一聲老弟。以後我們倆有福同享,有難就同當。」
我還未說完,伊夫站了起來,往門外走。我趕忙攔著他,道:「老弟,你去哪裡,你去哪?」
伊夫喃喃地道:「煉金術士,我不想看到任何有關煉金術的東西。」
我使力想留著伊夫,但我也留了一個心眼。因為我知道伊夫是魔法師,身體比尋常人可能更差。誰知伊夫一下子便掙脫了我的手!讓我驚訝不已,難道現今魔法師比其他人更強悍嗎?
伊夫走出了柴房。頓時,一陣熱風撲臉而來。眼前的景象讓人驚訝莫名。因為伊夫的眼前是一座被垂直削掉一半的山峰。山峰中滿是一個又一個的岩洞。岩中鑲嵌著一個個的鼎爐。不少煉金術士正對著鼎爐施展神通,似是在煉制魔藥。最神奇的是山底下,也就是最底層的鼎爐,煉金術士用的爐火來自於柴火,而越高的鼎爐,煉金術士使用的火焰越是神奇。
伊夫不難發現,不少流動的熔岩由山峰下流向山頂!
伊夫沒有絲毫停留,他四處張望,尋找離開的路徑。陰天監中的煉金術士相當多,學徒也多。伊夫身處當中並不明顯。
很快,伊夫就發現了一條浮空的石級。一級一級的石級向著山峰上延伸出去。肉眼之下看不到頭,但卻像極了出口。
伊夫不疑有他,直奔浮空石級而去。對於背後小休的叫喚,伊夫絲毫沒有理會。
「來者何人,天玄寶殿豈容硬闖。」浮空石級前有兩名守衛,他們看到伊夫走來便拔出本命武器擋在伊夫的前方。我頓時被伊夫嚇得魂飛魄散。
天玄寶殿收錄著數以萬計的煉金知識。只有得到陰天監允許才能進入其中。伊夫在陰天監毫無身份可言,豈會有機會進入天玄寶殿呢!擅自闖入天玄寶殿的下場只有死。
怎料伊夫一個錯身便穿過了兩位鬥士的攻擊。我擦了擦眼睛,還是看不出伊夫是如何做到的!
伊夫在眾目暌暌之下踏上了浮空石級。下一秒,伊夫又在同一個地方跨了出來。伊夫愣在了原地。而兩位守衛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們催動著鬥氣向著伊夫殺來。我暗罵不妙,剛才自己在主事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會管好伊夫。下一秒,伊夫已經成為了一隻脫疆野馬。
聽說守衛天玄寶殿的守衛實力達到九級水平。想殺死一個魔法師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嗎!我遮著眼,不願看到伊夫身首異處的模樣。心中更是惋惜:「唉,我的美酒...」
「啊!!啊!」兩聲慘叫響起。接著便是一片驚咦之聲。
我忍不住張開眼,只見兩位看似實力強大的鬥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那個老弟卻沒事兒一樣拍了拍手,酷酷地道:「我不是來搗亂的,能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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