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係？上星期你哋貼另一幅壁畫幾靚丫，但第二日返嚟就唔見咗喇，乜唔係你哋攞返走咩？」Fiona甩一甩手上嘅「Ten Dollar」手鍊，兩粒噹噹發出微細嘅響聲。
天氣都真係幾熱，連 Fiona都要除咗件西裝褸。其實只要動作稍為大一啲，佢心口嗰deep V 就會開得更大。喺恤衫鈕同鈕之間仲隱約見到個純白超薄 lace 胸圍，即係嗰啲得薄薄一塊通花 lace布，連胸墊都無嘅款式。阿Ken嘅視線以光速橫掃過Fiona嘅乳溝，塊面直頭紅過關公。
「真係無喎，不過我諗都係啲清潔阿姐清走咗啦，之前擺萬聖節女鬼、聖誕老人同財神都話咁快就唔見晒。」阿Ken回答道，雙眼仍然好唔自然咁唔知望去邊。
附近有幾個後生仔對住佢哋眼望望，史提芬就趁住呢個機會行過去派套畀佢哋。
「哦，唔緊要啦，你哋啲設計一次爆過一次，舊嘅唔去新嘅又點嚟呢。」Fiona電話響起，身上嘅香水味亦隨住佢擰轉身接電話嗰一刻湧晒出嚟。
好香。
「唔講住啦，有熟客嚟緊，我返上去啦，下次再傾啦。拜拜！」阿Ken由下而上望住Fiona畀條緊身裙包住嘅pat pat，一左一右不斷上下搖擺，慢慢行返上八樓，直至消失喺樓梯轉角位，阿Ken才如夢初醒。
阿Ken突然醒起，唔記得送包禮物仔畀Fiona (每次佢地做一樓一外展，都總會準備啲潤滑劑、口交套之類嘅禮物送畀相熟嘅姐姐仔，打好關係之餘，佢地開工又可以安全啲)，不過Fiona宜家有客，阿Ken決定一陣先攞畀佢。
夏天嘅外展時間過得好漫長，做三個鐘就好似企足三日咁耐。史提芬落咗三樓睇環境，阿Ken仍然呆喺七樓做緊功能性派套同播音嘅工作。
「閒時攞嚟急時用，唔攞個套對唔住細佬呀﹗」
「有高危過？快啲埋嚟問我地攞盒免費自我檢測套件啦﹗」
「喂，兄弟，攞兩個套嚟駛下﹗」一位中間分界嘅男仔拍一拍阿Ken膊頭問。
「好嘅﹗」難得有人主動走埋嚟，阿Ken抖擻了一下精神，遞上兩個超潤滑安全套。
「兄弟，有無其他款式嘅套呀？」男仔用手接過兩個套，壓低聲線再問阿Ken。
「師兄識嘢下﹗」阿Ken暗暗地從個外展袋攞咗盒0.01出嚟，師兄見狀想立即伸手去攞，阿Ken又縮開隻手。
「係咪好想要呢？」阿Ken瞇起雙眼望住師兄，陰陰咀笑：「答我條問題先，知唔知買套之前有乜要留意？」
「咁簡單，梗係留意下夠唔夠錢買啦，唔夠錢買條毛咩﹗」男仔答得爽快。
「咁簡單就唔會問你啦師兄，買之前梗係留意下盒套有無過期，係咪正版貨，買錯山寨版，小兄弟好易出事㗎﹗」阿Ken一邊回答，一邊塞埋盒0.01畀個男仔。
「嗱，用我地派嘅套就無問題啦﹗絕對正版無過期兼唔會…」阿Ken本想繼續講落去，可惜嗰位男士盒套一到手，就絕塵而去。
「哎呀﹗蝕咗﹗仲諗住開多個workshop同佢傾添…」阿Ken暗忖，只能夠望住個男仔嘅身影遠去。
阿Ken剛轉過身，突然感到背脊一涼，一陣熟悉嘅香氣又傳入鼻窿。
「仲未收工呀？」人未到，香水味已經飄到，Fiona又走咗落嚟R水吹。
「咦，你個客走咗啦？」阿Ken問。
「走咗幾世啦，我見悶悶地，又喺閉路電視見到你哋仲未走，咪出嚟搵下你哋囉。」Fiona喺阿Ken手中攞咗個派畀嫖客嘅套嚟睇：「今日幾多人，應該派得好快啦！」
「Na姐，我哋唔係淨係齋派套，仲有好多嘢講㗎。」的確，如果啲師兄肯聽，阿Ken係會將佢平生所學嘅愛滋病知識逐一話畀佢哋知。
「係？咁不如你上嚟同我講，我最鍾意聽故仔學嘢㗎啦。」Fiona笑得好甜，加埋佢嘅性感打扮，真係令人暈得一陣陣。
「吓？上去？」阿Ken驚訝地反問：「入房？」
「梗係啦，呢度咁熱，上面有冷氣嘛！」Fiona理所當然咁答，一邊裝下七樓其他姐姐仔房間。
「唔…唔係…咁好嘅，會阻住你開工㗎，而且我地都做緊嘢，唔方便入去！」阿Ken諗咗幾秒，都係有禮貌地婉拒Fiona嘅要求。事實上，外展守則第六章第五條都清楚寫明：「在工作期間，如非必要，不得進入姐姐仔的房間。」阿Ken係一個遵守紀律嘅員工。
不過，唔知係咪阿Ken睇錯，Fiona嘅眼神好似閃過一絲唔開心。
「不過呢……Na姐，我有個請求呀…」阿Ken停一停，好誠懇咁問：「我地可唔可以睇返上星期喺你門口走廊嘅閉路電視片段呀？」
******************************************************************
雖然話係鳳樓，但未必間間房都有姐姐仔喺度。之不過，佢哋個閉路電視就一定係24-7咁開工嘅。
男人，一係就唔上去，否則一去親就實會畀人影到，有啲閉路電視甚至唔止影住門口，連條走廊都影埋。粗略估計，淨係香檳大廈呢八層樓，已經有過百部閉路電視影住大廈每個位置，情況仲嚴密過中情局或者中南海嗰啲特務機關。
阿Ken曾經忽發奇想諗過，如果有駭客入侵咗呢啲閉路電視系統個伺服器，Cap低咗啲片，再另開一條「鳳樓頻道」賣畀啲師奶睇，應該好賣過無線收費電視。
Fiona個單位喺八樓，門口就已經有閉路電視，雖然唔知可以影到幾遠，但阿Ken都覺得不妨睇下。
「睇下邊條"19"拆走我哋啲擺設都好。」阿Ken心諗。
其實已經唔止一次，當黃經理知道香檳大廈內嘅擺設無咗，都會用上一連串本土草根述語大大聲講話乜乜乜公眾教育都接受唔到點點點。
每一次嘅擺設都係團隊嘅心血結晶，阿Ken見到無咗，內心都唔舒服。
如果可以借到Fiona房嘅閉路電視，睇下到底係乜嘢人拆走嘅，咪可以同佢講下道理，希望下次唔好再拆。
前提係，呢個人要係香檳大廈嘅人，咁先有可能搵返佢出嚟。
「Na姐，方便嗎？」阿Ken喺思緒當中拉回來，再問一次。
「當然方便啦！」Fiona好爽快咁答應咗。
就喺呢個時候，史提芬都上返嚟七樓搵阿Ken。阿Ken將佢嘅諗法同史提芬講，想叫埋佢一齊上Fiona房。阿Ken都未講完，史提芬就推住阿Ken上八樓。
Fiona 嘅工作房間不大，佈置唔多，但有塊好大嘅全身鏡，加上霓虹燈嘅粉色燈泡仔閃閃下咁，就好似一個迷幻嘅城堡咁。阿Ken之前喺門口望得多，但入去裡面都係第一次。
「你哋坐坐先，嘢飲自己喺雪櫃攞，當自己地方得啦。」Fiona除咗對高踭鞋，將梳化上面雜物執開，阿Ken同史提芬兩個人就共享一張單人梳化。
史提芬滿頭都係汗，阿Ken為咗唔想同佢有任何體液交換，決定畀晒佢一個人坐。自己則起身走向電視螢幕睇吓外面情況。
畫面分咗做四格，即係有起碼四個唔同角度影住出面。
第一個對正門口，出面企咗咩人都會見到；
第二個對住八樓成條走廊，有無人行過一覽無遺；
第三個對住八樓後樓梯，影到少少佢地掛擺設嘅地方！
第四個畫面花花哋，但隱若見到喺通道嘅另一邊，有幾個門口，但由於花得太犀利，只會睇到有人行過，睇唔到樣；
「係呢度啦，睇下搵唔搵到先。」阿Ken即刻想喺Facebook打卡，改個 status叫做「覺得有決心」。
不過佢覺得打完卡唔駛三分鐘之內，佢班同學個個都會留個驚訝嘅表情符號畀佢。
「Um……等我睇吓先……唔……呢度！你哋要睇幾耐之前？」Fiona烏低身搵主機上面個掣，屁股好自然咁兀高。雖然唔可以喺正面欣賞，但摟屌裙同黑絲長腿就咁兜口兜面郁嚟郁去，史提芬睇到心都癢晒。
阿Ken真係驚史提芬會忍唔住伸手出去，所以即刻鬆佢一踭：「正經啲啦！」阿Ken壓低把聲，唔想畀Fiona知。
「你地想睇幾耐之前？」見佢哋無反應，Fiona再問。
「唔……一個星期之前嘅記錄仲有無呀？」阿Ken諗咗一陣。
「OK！」Fiona做咗個手勢，然後撳幾個掣，畫面窒一窒變咗藍色，跟住又出現返四格，右下角日期係一個星期前中午時段，四格畫面都無人。
阿Ken記得當日佢地差唔多下晝五點半先嚟掛嘢，似乎仲要fast forward好一段時間。阿Ken企起身走向Fiona側邊，心跳得極快，同佢講不如等佢自己搞，叫Fiona坐低休息吓。
Fiona見唔駛佢幫手，就走咗去床邊玩手機。
阿Ken用16倍速向前快轉，好快就過咗五點半時段，左下角影住後樓梯嘅鏡頭，已經見到有幅圖畫，明顯地快轉時跳過咗佢哋掛畫嘅時段。
阿Ken撳著「play」掣，睇吓八點嘅情況。畫面中人來人往，其實都有幾多人停低喺幅畫前面睇佢哋嘅佈置，阿Ken覺得都有啲安慰。
「等等……Na姐居然淨係著住內衣走出走廊？」畫面上見到Fiona走出走廊望兩望，然後又返入房。阿Ken睇到眼都突埋出嚟。
再快轉到十點左右，走廊開始疏落，但仍有部份客人企喺唔同單位前等待佢哋心儀嘅姐姐仔。
「咦，呢個係咪樓下個白頭看更阿伯呀？」史提芬走埋阿Ken身邊一齊睇。
「好似係，睇下先。」阿Ken望實個阿伯喺𨋢口走廊嗰邊行過嚟，呢個阿伯係最有機會清走佢哋啲嘢嘅人，所以阿Ken腦海入面有畀佢清走啲嘢嘅幻想。
不過，個阿伯直行直過，一眼都無望過幅畫。
「唔係佢……」阿Ken自己同自己講，耳邊傳嚟Fiona玩Candy Crush嘅聲音。
史提芬終於忍唔住，八卦走去睇Fiona打機。得返阿Ken自己一個人繼續睇錄影片段。
錄影片段嘅時間越嚟越夜，接近凌晨十二時左右，走廊冷冷清清，有部份姐姐仔已經走出嚟鎖門，收工返屋企，有啲就開門出嚟反轉個告示牌，表示已經收工，然後入返去。阿Ken一直用X2速度睇到凌晨兩點時段。Fiona都係時候收工，佢著住件黑色風褸鎖門同拉閘。左上角第一個閉路電視多咗一條條嘅鐵閘欄柵，阻礙咗部份畫面。
「應該都睇唔到啲乜啦。」阿Ken心諗。佢擰轉頭，睇到Fiona同史提芬坐喺床度玩得咁開心，唔知點解有少少失落。
佢再望返去個螢幕，已經去到凌晨三點半左右，左下角影住嘅壁畫擺設仍然喺度。
透過閉路電視睇住一條無人嘅走廊，其實都咪話唔心寒。特別係無幾耐之前，阿Ken先睇過啲電梯內嘅閉路電視鬼片段，呢啲影像好相似，甚至喺腦裏面互相重叠，阿Ken差啲連冷震都打埋出嚟。
正當阿Ken打算再撳快轉嘅時候，對住走廊嘅鏡頭邊有個黑影慢慢行出嚟。只得四份一格嘅螢幕，仲要喺邊沿位置，好難睇得清楚，不過個黑影慢慢變大。
一個扶住牆，行得好慢嘅人，喺凌晨四點，拐吓拐吓咁出現喺香檳大廈八樓嘅走廊，隱若見到佢手裏面揸住枝類似酒樽嘅物體。
「原來係個醉酒佬。」阿Ken心情有少少緊張，但好快又放鬆咗。
個黑影越行越近，越近就越清晰。佢開始辨認到係一個著住黑色西裝嘅男人，夾住一個手提包，拿住一枝似係Vodka嘅方形酒樽，上嚟似乎係想搵姐姐仔。
「醉酒佬無姐姐仔肯接㗎，食白果啦你。」阿Ken自言自語著。
醉酒佬行過走廊，經過Fiona房前嘅閉路電視範圍。當佢去到後樓梯位置嘅時候似乎頂唔順，沿住牆邊慢慢坐咗喺地下，頭側埋一邊，然後好似瞓著咗，唔郁。
佢身後，就係阿Ken佢地幅宣傳畫。閉路電視畫面入面只見到個醉酒佬上半身挨咗埋牆，下半身並無入鏡。
過咗十分鐘，醉酒佬依然毫無動靜，阿Ken開頭以為佢會發酒癲扯甩佢哋啲擺設，但佢似乎諗多咗。
阿Ken望住佢，又望下其餘幾個鏡頭。突然間，個男人喺畫面上快速地消失咗。正確嚟講，似係有人喺地面扯走佢。
當個男人被扯走嗰刻，身後嘅畫就跌咗落嚟。
整個過程好快，幾乎一秒都唔駛，個醉酒佬就喺畫面上消失。阿Ken哄埋個螢幕度，雖然再無其他動靜，但佢個心卻不斷狂跳。
阿Ken企起身，想遠少少睇清楚個畫面。因為Fiona走嗰時閂咗鐵閘，所以門口鏡頭嘅畫面底部好似有條黑色邊喺度郁緊，好慢咁從左至右橫過。阿Ken下意識地覺得似係一個好矮嘅人行過，矮到連鏡頭都影唔到，只係喺邊位地方掠過。
不過下一秒，當佢行到去另一個閉路電視影到嘅範圍，阿Ken就知點解會咁樣 ：「呢個人拖住醉酒佬隻腳。每逢醉酒佬被拉過嘅地方，一灘暗紅色嘅拖拉痕跡就會出現喺地面。」
阿Ken掩住個咀，忍住唔尖叫，但個畫面實在好詭異。
其實阿Ken睇唔清拖住醉酒佬嗰個人係點，只係見到一堆黑色物體，啲頭髮似乎好長。閉路電視高炒角度好難影到個樣，佢應該係彎住腰，好用力咁拖住個人行。
一直拖到去長走廊嘅另一邊，大概用咗兩分鐘嘅時間，佢行到去門框崩壞嘅嗰個門口停低。然後…
阿Ken忍唔住好大聲叫咗出嚟，佢實在忍受唔到呢個恐怖到極點嘅感覺，阿Ken不由自主地一手推走呢個畫面，成部電視連閉路電視系統由小雪櫃頂「呯」一聲跌落地下。
電視畫面黑咗。
但恐佈到極點嘅畫面仍然喺阿Ken嘅腦海度。
電視機畫面嘅最後一幕，個黑衣人慢慢擰轉頭，一副蒼白、面無血色嘅面孔，望上橫樑上嘅閉路電視鏡頭，望住阿Ken。
(待續)
ns 15.158.61.5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