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二一八五年,迎來春末三月,家家戶戶收起毛衣,重新換上薄袖,揭開今日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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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靖殤坐在大廳看著自身碎破不堪的衣物,心想「那件事發生後也過了快十個月,夏天的衣服也就這件了。」康靖殤用著針線縫補上面的破洞,心中又想起無為法師,恍惚間,指尖遭細針紮破。康靖殤手一抽,指腹流出鮮血,鄭德馨見狀,匆忙過去問道「你在想什麼,縫衣服也會刺到手?」康靖殤看著鄭德馨這才覺得怪異問道「妳怎麼會在這,我不是要你們先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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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德馨嘟嘴說道「你以為你是老大哦!說什麼我們就要照做!」康靖殤搖手說道「不是啦!只是擔心你們都沒回去,家人總會擔心。」鄭德馨坐下椅子,吸口氣說道「我家人到現在都以為我還在兵團,我要是現在回去,之後又有門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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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靖殤自幼雙親失蹤,因此不懂門禁是什麼概念,只能故作同情道「那還真可憐。」康靖殤見鄭德馨沉默不語又問道「古宇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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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回家了!」鄭德馨道。康靖殤翻著衣服,繼續縫補破洞,卻見鄭德馨伸手說道「你去練武吧!衣服,我幫你縫好了。」康靖殤一番推就後,還是乖乖交出衣服,出了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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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晨間,氣溫逐漸暖和,晨曦抬頭,潑灑柏油路上,康靖殤站在人行道踏著淩海流步,念誦楞嚴咒,心想「昨天晚上,我已經傾盡這時日積攢的武魄,卻還沒辦法傷到那人一分。師父到底跟多強的人交手?」康靖殤越想,心紊越亂,突然左腳感到抽痛,康靖殤頓覺身體癱軟,灼熱難捱,心想「為什麼突然使不上力?」康靖殤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看到路上走動的行人,竟不自覺流下垂涎。垂涎滴到手背上,定睛一看,康靖殤暗道「我這是幹什麼,嗜血族的血脈終於開始要侵蝕我的身體了嗎?」康靖殤站起身子,心道「看來得要加快動作了。」這時康靖殤Tphone一響,點開看之,來電者是陳有志,康靖殤接起,話中傳來道「靖殤弟昨天我和瓊院長到楊國斂給的住址附近休息一晚,你打給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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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有志哥等下可以來禪佛寺接我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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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康靖殤打了車到禪佛山,再租借一輛自行車騎回寺廟。若離一看馬上問道「靖殤怎麼只有你回來,其他人呢?」康靖殤故作鎮定笑道「師父、師兄晚點就回來了。」若離鬆一口氣道「幸好啊!昨天你們都直接消失身影,真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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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靖殤簡單道別後,往寺裡走去,上了靜心梯,甫踏至,佛氣竟充斥康靖殤體內,似乎欲排除體內血王氣息,但卻變本加厲,康靖殤始料未及,頓感心魂劇痛,有如撕裂之感,按奈不住下,仰天淒厲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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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在寺外聽到,全身一抖,心想「那是什麼聲音?」寺內眾僧聞之,亦覺怪異,齊聲追去來到靜心梯,梯上一人撐著雙膝大口喘息,面色蒼白如粉,烏黑的髮絲遮住了他雙眼,留下高挺的鼻樑和發紫的唇瓣。那人仰首,髮絲滑落至耳垂,他緩緩睜開雙眼,瞳孔散發讓人不寒而慄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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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張口結語問道「師弟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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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血王魂歸。」那人語落,全身爆發氣勁,令在場眾人難以承受,三名羅漢抵擋不住,當場碎屍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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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見狀吼道「康靖殤你再做什麼!」那人藐視若離一眼,自顧自往上走去,若離心想「現在師尊、師兄都不在,只憑現在人力,恐怕難以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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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那人拿著一大袋包袱,走出來,徐徐下梯,若離吼聲問道「師弟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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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到屬於我的地方。」那人說完,快步離去,若離咬牙道「師兄不能讓你為非作歹!」若離凝聚金剛神威,沛然襲去,康靖殤硬受一擊,仰天嘶吼,體內邪祟之氣不斷擴散,康靖殤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意識,他吼道「師兄快走!我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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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不願作罷亦吼道「師兄不能讓你墮落無間!」若離再召金剛經,欲強壓康靖殤體內血王氣息,但血王氣息不減反增,持續擴張,康靖殤仰天哀嚎,烏黑髮色已逐漸蛻變鮮豔紅褐,康靖殤握緊雙拳,神色痛苦低吼道「快滾!」言畢,康靖殤的血王氣勁再也壓抑不住,一聲狂喝,全然爆發。大廳經典全數震落,家具碎裂一隅,若離首當其衝,七竅流血,昏迷不醒。康靖殤回頭一看,趕緊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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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出寺外,康靖殤見一輛車停靠在前,一名高挑男子打開車門撐著陽傘道「王已恭候多時,上車吧!」康靖殤低吼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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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為你們做事。」康靖殤吼道。那高挑男子打著紅色領帶,著西裝,看起來高貴非常,他徐徐說道「先不論要不要幫我們做事,這裡確實沒其他能容忍你的地方了,不如就來我們這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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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至十時,陳有志開車來到禪佛寺,等了快半刻,卻仍不見康靖殤人影,陳有志心想「搞什麼,要我來接他,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心想之餘,陳有志撥了電話給康靖殤,卻依然沒有回應。對了鐘錶,亦快到和楊國斂會面之刻,陳有志只能推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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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志依照地址來到北江縣,北江比武南縣更為偏僻,領界之處,幾乎尚未開發,能駛之路,有限非常,離目的地兩公里處已是叢林密佈,亂石崩跌,陳有志不得已下車,步行前往,翻開樹林,推走林葉後,眼前所見令陳有志目瞪口呆,癡望著。「有志你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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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志支吾問道「瓊院長,這是......?」瓊院長掩嘴一笑道「這小子是真的有心想跟我們談合作啊!」此時楊國斂也趕緊出面迎接道「有志哥抱歉,招呼有缺。」陳有志搖頭道「沒什麼,不過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楊國斂咳聲說道「有志,你在這裡看到的槍械、軍火,一切都是我跟你們談合作的資本,我的誠意。」楊國斂話鋒一轉,自信道「歡迎來到我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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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地窖裡,能流動的空氣十分有限,周遭全是陰暗,絲毫見不得光,一輛黑色轎車停駛在地下三樓後,司機禮貌的打開後座車門,康靖殤下車後問道「地底下不是都很暗嗎,為什麼能看的很清楚?」那高挑男子關好車門,笑著說道「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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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電梯間,搭乘電梯來到地下二樓,一道空靈平淡的聲音傳入「我的客人你,終於來了。」康靖殤永遠忘記不了那聲音,那人正是將他變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康靖殤咬牙道「古拉依爾!」古拉依爾慵懶的撐在床椅上,平淡道「這麼氣忿要做什麼,我是來幫你完成復仇的,順勢讓你見見我未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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