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fortune smiles, embrace him.

客觀來說，希波古力長得並不出色，他的姪女才是所謂的美人，這也是為什麼希波古力一開始完全沒往自己身上想。然而好看的皮囊馬拉古藍看的太多了，那些脆弱易折的美，勾不起他的一點興趣。

但是這個男人，這個極度表裡不一的男人，出身卑賤卻從未甘於塵土，眸色冷冽卻燃著噬人的光。自尊、權力、野望，多少人被現實挫敗消磨，多少人為要冒的風險卻步，多少人對無從改變的結局絕望——這個男人卻從未被那些絆住，往上爬，他一心只想往上爬，不論要犧牲什麼，不論要付出多少代價。

人類渺小又見識狹隘，他們有時會自我設限，有時又傲慢朝著深淵直奔。他們看不見未來的樣貌，被各種困難綁住了雙腳，但總有人固執的繼續爬，不願停下。多麼愚蠢，多麼迷人。

所以，早已懶得搭理人類的火山之神回應了少年的呼喚；所以，耐心等待的火山之神終於迎來了祂的回報。

有時祂拉著人類走上雲端，只為看他們在自己身下墜入泥淖。

絕望嗎？痛苦嗎？憤恨嗎？哀戚嗎？

體認到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現實嗎？

還是，連自己都能犧牲利用，近乎巴蛇吞象的貪婪狂妄？

希波古力胸前忽然傳來一陣銳痛，乳首忽然被釘上兩顆藍寶石，同他睜大的眼一樣的色澤。

雖然你是個失責的祭司，這次的服侍也差強人意，但我一向大方。

希波古力沒聽清楚馬拉古藍又說了什麼屁話，他的身體被撞擊的顛簸不止，連帶藍寶石也不住晃蕩，閃著炫目的光，拍擊在紅腫的茱萸上，冰涼又熱辣。

「唔啊！」

當岩漿從前面刺入的時候，希波古力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引人發狂。那樣窄小，僅供排泄的孔洞，不該承受這樣的酷刑，卻被折磨到泛著石榴的顏色，可憐兮兮溢出一點薄液。

那麼一點空間居然還讓岩漿在裡面旋轉扭動，火山之神完全不認為把自己的神力發揮在這裏有什麼問題。

真正有問題的是大祭司，他快要崩潰了，尿道被刺激的感覺跟後穴與乳頭截然不同，每一個細微的抽動都被放大數百倍，銳如刀割，重點是馬拉古藍其他的動作可沒停下，快感仍在堆積，幾乎要把脆弱的人類之身撐壞。

「不！啊！大人……求您！」

千篇一律的求饒，馬拉古藍卻很受用。

求我什麼？你這邊還是翹成這樣，看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沒有比被粗暴對待卻還從中獲得快樂更令人受辱的了，可事實就是如此，無從辯駁。他的陰莖完全沒有軟掉，依舊隨著對方的攻伐頻率一跳一跳的，生氣蓬勃得如此忝不知恥。

可這點快樂很快就被痛苦壓過去，除去那種脆弱部位被隨意玩弄的恐懼與異物感，急於宣洩的慾望又捲土重來，甚至比上次還要猛烈，卻全部被岩漿堵在裡面，脹得要命。

希波古力全身皮膚都像發高燒般的滾燙，他癲狂的甩著頭，黑髮在空中甩動，在一片光火中顯得格外妖豔。

「不、嗚……大、大人，求您……求您放開，求您讓僕人解放……啊！」

岩漿似乎又更深了一點，希波古力瞪大眼，無法克制地張著嘴，唾液沿著嘴角滑落。

確定嗎？你有想過等一下射出來的會是什麼？

馬拉古藍狀似好心，語調卻充滿奚落，繼續用力填滿他的祭司，滿意感覺到祭司驚喘著收縮。

希波古力若還剩一點理智就不會說出口，但此刻就算殘存著理智又有什麼用呢？

「大人、大人、大人……僕人……僕人想要、想要您灌注進來，請賜、賜予我……解放……求您！哈啊、哈呃啊啊啊——！」

岩漿被抽出去的霎那，希波古力一時片刻還反應不過來，但馬拉古藍又狠狠輾過他的陽心，他立刻抽搐著身體，小腹劇烈起伏，下身失禁一般淅淅瀝瀝滴落透明的液體。

在被徹底捕獲前他本該享有最後一次的哀鳴。

然而神明大人扭過他的頭，火焰溫度的舌舔上他咬得血跡斑斑的唇，大力吮弄，啃咬。

直到靈魂都被蠶食鯨吞。

伊里亞在三次日昇日落後，才在惴惴不安中迎回他們的大祭司。

他出現得如此突然，滿臉倦容，腳步拖沓，帶著遇荊花香。族人愣愣地看著他走上宣布事宜的高台，睜開透藍如冰之眼，靜默降臨了整個伊里亞。

祭司大人開口了，一貫讓人心安的沉穩，只是有些低啞。神明大人原諒了他們的疏失，他說，仁慈的神不願伊里亞的女兒離開父母的懷抱，再也不需任何獻祭了。以後的每個月圓，懸崖仍是不可靠近之處，唯有祭司能停留，聽候神明大人的指示與差遣。

族人開始歡呼，神赦免了他們的罪，即便他們根本不曉得自己犯過什麼錯。

他們讚美祭司大人臂上那串嶄新的金環，他們讚嘆祭司大人胸前閃著智慧光彩的藍寶石，他們讚頌祭司大人臉上從嘴角蔓延到耳側的荊棘紋路，那定是神的恩賜，他們萬能又慷慨的主。

唯有莉雅，那個不被需要的新娘，她看著大祭司脖上那圈金色的頸環，又對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不寒而慄。

希波古力把身體沉進族人為他準備好的浴桶裡，水波漫過他的肩膀，周身瀰漫著讓人放鬆心神的花草香，喉嚨卻湧上一股乾嘔的衝動。

他摀著嘴嚥下那股衝動，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陰狠。

在搬運的巨石意外砸落時，在接連不斷的鞭打落在身上時，在神毫不留情的懲罰時，他以為自己會死去，帶著屈辱，帶著烙印，帶著傷疤。

但是他活下來了。

也許他該適可而止了，現在的地位根本不是以往所能企及的，超脫人類之外的偉大存在也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但是他活下來了。

他仍舊需要他的神，而他的神似乎還不打算拋棄他。

極致的利用並不只是獻出自己，而是反過來控制原本強大到只能仰望的力量，以屈服的假象。

大人給了他這個機會，他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

希波古力捲曲著嘴角，下半臉沒入水中，在扭曲的波紋裡看起來像是一個微笑，但喉嚨湧出的詭異聲響，嘶啞又斷續，聽起來實在不像一段笑聲，更像偏執的野心家難以壓抑的瘋狂。

懸崖底部，許多岩漿泡泡產生又破裂，像是誰在無法遏止的大笑——

我很期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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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fortune smiles, embrace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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