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松仔園的猛鬼橋,應該大部份香港讀者都有印象吧?
事件發生時筆者仍未出世,但故事廣泛流傳,因為當日因山洪暴發奪走了廿八人的性命,使香港人一直引以為鑑。
記得小時候電視會賣廣告,是一些政府宣傳片,與人身安全有關,很多都印象深刻,因為都拍得十分恐怖。例如有流動熟食小販一邊抽煙一邊弄食物,最後整根煙掉了進食物中。又有勸人綠波暢泳要小心,有幕在地盤跳水腳踩釘,嚇得年少的我抽口涼氣,三十年後仍記憶猶新。宣傳片也有提到不要到山澗或引水道等地方玩,因為當山洪暴發時會走避不及。
近年在香港已很少聽見有山洪暴發沖走人的事件了,有的只是大帽山結冰也要上山趁墟的港女。當然,天寒地凍跑上結霜結冰的高山也不見得安全,讀者們千萬不要模仿。
來台灣之後,卻出奇地聽過幾宗遊人被洪流沖走的新聞,最近一次是在陽明山附近發生,有人到八煙野溪泡湯,說時大雨過後,溪水暴漲,不慎被沖走。由於天氣惡劣,該處地勢險要,救援人員欲救無從,兩人最終遇險身故,實是悲劇。
先前提到的趁墟港女,所以出名,正因她有成名金句,就是當救援說山上有危險,請她下山時,她卻說生命是她自己的,她有權想去哪就去哪,但當遇險時救援人員有責任救她云云。
無錯,救援人員有責任救人,但若你刻意犯險,別人也不是想救就一定救得到的。
我好奇為什麼台灣被洪流沖走一類的意外不少,跟朋友阿明說起,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可能是市民的危機意識不足。阿明說攀山涉水,的確是台灣人喜愛的活動,只是很少想到出意外的會是自己。比起這類山難水險的意外,台灣人更怕鬼怪,嬉山怕魔神仔,嬉水就是怕水鬼了。
細問之下,原來阿明也有相似經驗。
阿明又愛嬉山,又愛嬉水,夏天時喜歡溯澗而上,尋幽探秘。一次獨自溯澗,走到中途,右腳忽然似被水中的什麼抓住,動彈不得。
我問阿明會否是泥石把他的腳給卡住了?
阿明說澗中並無淤泥,不會吸實腳板。澗中的石頭大部份只如鵝卵般,按道理也困不住他,而且他的感覺告訴他不是泥石,而是被什麼抓著,彷彿是幾根冰冷的手指。
阿明越是掙扎,越是動不了,慌亂之際,後面突然傳來人聲,原來有另一班遊人來到。阿明幸得救星,不知何解,腳又動得了。阿明一直搞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事後想起,心裡總覺得毛毛的,慶幸自己沒有被捉去抓交替。
說起抓交替,就說多一個道聽塗說的故事,這是發生在朋友的朋友李先生身上。李先生國中時跟同學到一個水潭嬉戲,那裡風景幽美,頗受遊人歡迎,縱使每年都有人在該處溺斃,遊人依然沒被嚇退,包括李先生和他的同學。
那天他們在潭邊發現一艘小船,可以坐最多四人,左右各有一槳那種。他們見附近無人,就不問自取,跳上小船,划到潭中。只是他們四人身重,又不太懂划船技巧,雖然輪流用功,但在事倍功半的情況下,划到潭中已耗費了他們不少氣力。
這時李先生有位同學懶得再划,就建議不如跳到潭中,遊回岸上。反正小船不是他們的,由它留在潭中不理即可。說罷也未等其他人同意,就跳進潭裡,游了起來。
船上剩下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心底裡有點怕這樣棄船不顧,若被船主發現,會受責難。猶豫間聽到已落水那同學大叫救命,三人以為他是腳抽筋,幸好他游得不遠,三人連忙划過去,好不容易將他救起來。
三人問他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抽筋?豈料他說不是抽筋,而是當他跳到水中後覺得身體異常沉重,還有什麼拉他腳踝,似想把他拉到水底。說罷給三人看看腳踝,果真似有被什麼勒過的痕跡。
各人都看得寒毛直豎,沒人再敢下水,從此不敢再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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