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跟香港有一個大不同,好些香港移民來台的朋友都覺得很不方便,一時未能習慣,就是在倒垃圾這個關節上。
台灣不單實施了垃圾徵費,而且必須將之分類,然後在指定的時間等垃圾車來時丟棄。當然,有些屋苑的管理費裡頭包含了垃圾棄置,住客只須將垃圾分好類,再丟到屋苑的指定收集處即可,會有專人處理。另外,市民亦可親自到垃圾站丟棄垃圾。
而我,則要大包小包的將分好類的垃圾拿到街上馬路旁,在指定時間內等垃圾車經過,再將垃圾按序丟棄。
這種方法,只適合用於丟棄一般垃圾之上,至於大型傢俱及電器,則另有回收辦法,每市、每縣、每區皆略有不同。
台灣朋友阿朗的故事是這樣的。
有日阿朗拖著兒子小傑步行回家,經過社區外放回收傢具的位置時,小傑看到了在棄置的長椅和床架後放著一隻玩具木馬,煞是喜歡,嚷著要帶回家。本來阿朗一向不喜歡二手用品,遑論從回收區撿人家不要的東西。但見那木馬出奇地光潔如新,設計精巧,不似是外邊買到的貨色,倒似是自家設計,親手打造的,又見小傑喜歡,就讓他帶回家了。
阿朗本以為小傑只有三分鐘熱度,玩個三兩天,頂多一星期就會生厭,到時再拿到回收區去就好。沒料到小傑卻真對木馬愛不釋手,每天都要坐到上面玩,平日最愛坐在小沙發上看電視的小傑,由那天開始就改為坐木馬。總言之就是經常黏在馬背上。
某天下午,阿朗的太太正在為小傑洗澡,阿朗閒著沒事就在廳裡看電視。忽然,他眼尾瞟到放在沙發旁的木馬好似動了兩下。
我的香港讀者們,可能會立即聯想到靈異的事去了,包括我也會這樣想,不同的是我會想可能是太子爺來了。不過身為台灣人的阿朗想到的卻是地震,於是就用手機上網查查看,卻沒有任何地震的消息。
「難道是我眼花?」阿朗一念至此,無再放在心上。
正當阿朗已將此事淡忘之後,幫忙看顧小傑的阿嬤卻突然致電給他,說有怪事發生。
阿朗起初將怪事誤解成意外,以為小傑有什麼危險,嚇出一身冷汗。聽著聽著,冷汗越來越多,只因他聽到小傑阿嬤說:「我懷疑小傑卡到陰。」
如果這是出自其他人的口,阿朗大概會一笑置之,但由老媽口中說出,就絕非閒事。因他深知老媽迷信,亂說孫兒卡到陰,貪大吉利是麼?老媽說得出口,必定有根有據。
根據老媽來報,她當天在廚房裡準備做飯,就任由已經三歲半的小傑在廳裡玩玩具自娛。豈料飯做到一半,竟聽到小傑在廳裡似在跟誰說話。起初也以為他是跟玩具說話,後來越聽越不對勁,小傑似真與人在談話,不單有問有答,而且跟現實生活息息相關,一時也難以言明,總之十分奇怪。
最可怕的是,當阿嬤發現不對勁而衝出廳時, 發現小傑原來一直在跟木馬說話,而那木馬竟然無風自動,逕自搖晃。阿嬤嚇得驚叫起來,把小傑嚇得也跟著嚎啕大哭。
阿朗雖然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但直覺是那木馬出問題,當晚回家打算偷偷將之扔掉。豈料還未出門,本已睡著的小傑卻突然起身,猛呼不依。阿朗見狀更覺蹊蹺,遂端起鐵石心腸,將之扔掉。
當晚小傑哭了一夜,到大半夜才倦極而睡,翌早起來,一直悶悶不樂,連飯也不吃,就算給他最喜歡的霜淇淋,他也不屑一顧。
為人父母,怎不擔心?
阿朗本來不是迷信之人,但在苦無辦法的情況下,在問准太太之後,終帶了小傑去附近的宮廟收驚什麼的,作了法後情況才好一點。
事後阿朗跟附近的芳鄰說起,才知道原來不久前屋苑裡有一小童因意外離世,那木馬極有可能是那小童的遺物。阿朗猜想,可能是小童不捨木馬,附身其上。
事過經年,小傑現在已經八、九歲了,阿朗問起當年的事,小傑記憶猶新,說那木馬上的確坐了一位哥哥,經常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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