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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士兵遵從每一道命令
Good soldiers follow or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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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烏雲密佈,霍頓的首都城市——北伯里被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就像叛軍的黑手伸向了這裏,奪去百姓和平而安逸的生活,使這個星球陷入動盪和不安。我跟着米勒中士巡邏在這座霍頓最繁榮的城市。在亞伯丁的搜捕任務後,蕭中士沒有挺過去;賈斯汀還在接受治療,但醫生吿訴我們他的傷勢嚴重得可能會使他不得不提早退役。第三小隊倖存下來的只有我和彼德,因此我們一起被收編到米勒中士的第二小隊。
米勒中士的性格和蕭中士截然不同,他不苟言笑,像一個冷酷無情的機械人,實際上他從來不在我們面前脫下他的頭盔,其他隊員也沒有看過他的真面目。
走在我旁邊的是威利,第二小隊的隊員,是個健談的年青人,甚至可以說是小隊裏除米勒中士以外最見識多廣的人。他來自一個飛行員家庭,父母曾是遊歷銀河系的貨船飛行員,他們把這些經歷吿訴年幼的威利,長大後的威利則把這些故事傳給我們。
「你們知不知道在無盡的太空中有種體型龐大的生物叫佩鯨,牠們有着鯨魚般的頭顱,尾部是四條巨型觸手,還能通過超空間遨遊銀河系⋯⋯」威利又在我們的耳邊娓娓道來他父母吿訴他的故事。
「不可能吧,威利,怎麼會有生物能在太空存活?更不可能進入超空間。你以為那是飛船?」打斷威利的是利昂,一個身形魁梧的大伙頭,你肯定不會想他找你麻煩。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父親可是銀河系裏少數能目睹佩鯨跳進超空間的人。」威利不忿地回敬。「終有一天,我也會像我的父母一樣,成為一個出色的飛行員,遊歷銀河系每一個角落!」威利本想投考帝國海軍學院,無奈屢次不合格,只好流落到風暴兵軍團。
第二小隊一行八人在威利滔滔不絕的故事中繼續巡邏。市中心的市集是這個星球最熱鬧的地方,各地農夫帶着他們的農作物湧到這裏擺賣,婦人趁太陽下山前到市集採購食材,一些爬手躲在一角伺機而動。人頭攢動,熙來攘往的街道擠得水洩不通,我們推開附近的人羣,確保我們的巡邏路線暢通無阻。
「那些在我們的世界發動恐怖襲擊的亂黨分子很快便會被繩之於法⋯⋯」然而,就在我們正要離開市集之際,市集上空的帝國《全息電視網絡》被中斷了,一個一頭銀髮,長着小鬍子的男人取而代之:「廣大市民,這是流亡議員戈爾·崔佛斯。我必須提醒你們,帝國口中的『亂黨分子』只是一羣敢於反抗暴政的抗爭者——例如在洛塔奮起反抗的勇士。我想吿訴那些反抗者:舊共和國的暮日或許已隕落,但我們能贏得一個新的自由,只要我們今日勇敢地站出來為自由而戰。」
「又是這個帝國叛徒,這已經是這些日子他第三次入侵了《全息電視網絡》,那些洛豐的叛軍肯定收了戈爾的錢。」利昂憤憤不平地瞪着全息電視。
「那個星球叫洛塔,離這裏不遠不近。」威利糾正了利昂。「你們知道嗎?我有個軍中的朋友恰好駐守在洛塔,他吿訴我當地一支叛軍小隊襲擊了帝國日的慶祝活動。那支小隊好像是由一個絕地帶領。」
「絕地?我以為他們已經被滅族了。」我震驚地望向威利,儘管頭盔之下根本沒有人看到我的表情。
「夠了,士兵們!我們繼續巡邏。」米勒中士制止了我們的討論。
「長官,你有沒有見過絕地?他們真的如傳說中般強大嗎?」平日說個不停的威利竟然問起起問題來。
「甚麼時候開始你也會問問題了?」米勒中士說道。「我見過他們,他們很強,但比不上我們光榮的帝國。你只需要知道,那些絕地只是一羣只懂得三腳貓功夫的巫師,而他們已經被我們征服,倖存下來的只能夠東躲西藏,苟且偷生。」
我們離開了市集,打算沿着第一街返回基地,但指揮官卻突然下達新命令:「第二小隊,北伯利第十七區發生暴動,急需支援。」
「收到,我們馬上過去。」米勒中士接到命令後,立即帶領我們奔向十七區。
「十七區?那不是提列克人的貧民窟嗎?」我在小隊中資歷最淺,對霍頓的地區還不是十分熟悉。
「不單止那些『長耳怪』,近幾年還聚居了噁心的羅迪亞人。」利昂不屑地介紹那裏的人口。
「他們頭上的不是耳朵,是一種叫列克,可以用作溝通的觸手,對他們來說是十分敏感而重要的器官。」威利再次迫不及待地向利昂賣弄他的知識。
「不管怎樣,牠們都只是一羣不事生產的大懶鬼,倒是提列克族的女人尚有幾分姿色。」利昂帶着輕佻的口吻調侃那些外族。
我們趕到十七區的邊界,只見一羣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用各種雜物在十七區的入口築起了一個「堡壘」,他們的膚色五彩繽紛,猶如一條彩虹大軍。站在「堡壘」前方數十米的是布魯克斯中尉和十多個穿着黑色制服,右臂戴着紅色帝國臂章的提列克人。他們手持電棍和盾牌,唯唯諾諾地護在布魯克斯中尉身旁。
「那些提列克人是誰?」我好奇地端詳着他們。
「下城區警隊,是由當地人組成的執法部隊。站在中尉右邊,藍色皮膚的是提庫拉警長。」米勒中士說道。
我們跑到布魯克斯中尉面前,米勒中士站在最前向他敬禮:「長官,第二小隊在此候命!」
布魯克斯點了點頭,然後提着揚聲器向十七區的暴徒義正辭嚴地喊道:「十七區的居民注意,這是布魯克斯中尉,我奉帝國之名,命令你們立即和平散去!」
「我們不會離開!除非帝國撤回徵召令!」十七區的暴徒防線傳來了為首的提列克人高昂的呼聲。「你們已經奪去了我們的農場,我們不會容許你們再奪去我們選擇生活方式的自由!」
「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團結一致,霍頓的前途定會一片光明。我現在向你的人民提供一個參與其中的機會——在帝國工廠裏。」布魯克斯中尉說得振振有辭。
「我們不是帝國的奴隸。」為首的提列克人答道。
布魯克斯中尉沒有回話,而是命令我們準備好和下城區警隊一起進攻。寒風吹到我們身上,灰暗的天空下起微微細雨,拍打着我們的盔甲。隆隆車聲穿過戰埸,從基地馳援到此的懸浮坦克駛至我們前方。「前進!」布魯克斯中尉一聲令下,懸浮坦克率領着我們和下城區警隊進攻。
「焦!焦!」十七區的暴民在樓房上朝我們開火,更多的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躲在路障後靜待着甚麼。
「保持隊形!」米勒中士喊道。我們躲在懸浮坦克的後面,聽着爆能光束擊中坦克裝甲時發出的可怕的巨響。我們依靠着懸浮坦克的掩護走了好一陣子,直至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巨響震懾所有人,連懸浮坦克也停了下來。隨着我們迫近暴徒的路障,那些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從路障後方躍起,向我們投擲自製炸彈。布魯克斯中尉勃然大怒,二話不說命令坦克攻擊路障。
「轟!」懸浮坦克瞄準前方,發射了第一發炮彈,然後是第二發、第三發⋯⋯直至再無暴徒反抗,甚至把兩旁的樓房也轟塌了。懸浮坦克繼續前進,十七區尚有零星的提列克人持槍反抗,我們緊貼着坦克作掩護,開槍還擊,把這些該死的暴徒逐一擊斃。面對懸浮坦克厚實的裝甲和強大的火力,造反的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毫無還手之力,我們暢通無阻地進入城區,下城區警隊執着電棍把躲藏的暴徒揪出來。他們用電棍毆打着那些不肯就範的人,把他們驅趕到十七區中心的廣場。我和訓練有素的同袍毫無懸念的擊潰那些烏合之眾,使那些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男人和婦懦——臣服在我們黑洞洞的槍口之下。
我們把十七區的居民全都趕到廣場,迫使他們跪在地上,等候布魯克斯中尉發落。提庫拉警長帶着他的警員,把暴徒的領袖——兩個提列克人和一個羅迪亞人押到布魯克斯中尉面前,警員揮棍電擊他們,使他們痛得趴在地上。提庫拉的右腳踩在一個提列克人的列克上,他𣊬間發出淒厲的喊聲。提庫拉疾言厲色地斥罵:「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挑戰帝國的權威!帝國對你們不薄,你們豈能恩將仇報?」
「爸爸!」一個綠色皮膚提列克女孩從人羣中衝了出來,扶起另一個提列克男人。守在旁邊的下城區警員一腳踢開了女孩,把電棍指着她。女孩的父親使出僅餘的力氣,護在女孩身前。
「退下來。」布魯克斯中尉走上前,命令警員退後。他讓那些造反領袖並列一排,雙膝跪在地上,然後對着所有人說:「你們知不知道帝國費了多少心血才把這個落後星球締造成外圍星區舉足輕重的工業樞紐?只要我們再加把勁,就能夠超越洛塔。我們光榮的帝國解放了提列克人,為你們提供就業機會,卻換來你們衝擊帝國的管治。」
「這次暴動不可饒恕,我們必須以儆效尤。」布魯克斯中尉扭過頭對米勒中士說道。米勒中士點了點頭,隨即向我們下達命令:「TK-6255、TK-6917、TK-6663,出列!」
聽到自己的編號,利昂、森、彼德提着爆能步槍站了出來。彼德似乎猜到接下來的事情,不可置信地望住布魯克斯中尉——我說「不可置信」是因為我能想像他頭盔裏詫異的目光。
「預備!」布魯克斯中尉對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惶恐的表情沒有絲毫憐憫。女孩和他的父親閉上眼睛,緊抱着彼似。
「瞄準!」他聲色俱厲,像一股無形的力量使彼德舉起爆能步槍。
「開火!」他下達最後的指令,緊接其後的是冰冷的槍聲:「焦!焦!」爆能光束刺穿了他們的身體,也刺穿了我的心。羅迪亞人倒下了,父親倒下了,女孩也倒下了,彼德槍口前的提列克人卻沒有倒下。
「TK-6255,遵從你的命令!」米勒中尉厲聲喝斥彼德。彼德不敢反駁,卻始終不忍下手。
布魯克斯中尉沉默地掏取手槍,處決了一個提列克人。「士兵,立即遵從你的命令。」他臉色不悅,鄙視着彼德。
見到彼德仍然躊躇不決,布魯克斯中尉怒火中燒,隨即槍斃了另一個提列克人。倖存的提列克人於心不忍,一個躍起,衝向彼德,嚇得他扣下了板機:「焦!」那個提列克人應聲倒地。
「你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米勒中尉冷眼看着彼德。
布魯克斯中尉召來了四輛運兵艇,把十七區暴動的提列克人和羅迪亞人全都關到基地的,牢房。回到基地後,沒有遵從命令的彼德被米勒中士單獨帶走,米勒中士接下來肯定會對他嚴懲不貸。
晚上,大家都在慶祝今天的勝利。「為帝國而乾杯。」莫里斯上士舉起了酒杯。我的思緒漂向不知何處,惘然若失地看着威利又在誇誇其談。我獨自走回房間,聽到了一把溫柔的女聲。
「彼德,我真希望你能留在這裏。」那個女聲說。
「我會回來的,只要我儲夠錢。」我認得那消沉的聲音屬於彼德。「我發誓只要儲夠學費便馬上申請退役。」
「你還好嗎?」女生似乎察覺到彼德的不妥。
「我沒事,這裏的一切都很順利。」我能聽得出彼德正在強顏歡笑地回應女生。我打開了房門,他隨即發現在外邊偷聽的我,便連忙關掉全息儀:「嗨,傑克。」
「嗨,彼德。」被識破的我尷尬地回應。「你從來都沒有提過你小小的女朋友。」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還不是。」彼德腼腆地解釋。「我還沒準備好。」
「那甚麼時候才是準備好?」
「我不知道。」彼德說着。「也許我不該相信徵兵廣吿裏那個可笑的軍官。」
「我以為這只是個可以為我賺夠學費的工作。他們吿訴我會有學費津貼,會把我送到帝國工程學院,但沒有吿訴我要做這些可怕的事情⋯⋯」他摀着臉子,熱淚盈眶,聲淚俱下。「我真的受不了⋯⋯我是要怎樣吿訴我的母親我在這裏做了甚麼?我是要怎樣吿訴凱瑟琳她是在與一個殺人犯交往?」
哭聲在走廊迴盪,我緊抱着這個我曾感到厭惡的和平主義者,安撫着他,希望沒有人聽到他剛才的言論。
他啜泣着。灰暗的房間裏,銅牆鐵壁就像我們的盔甲和頭盔,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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