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i Incipere 〈遊戲開始〉 - 第二章-2

「母上大人…」赫拉穿過重門深鎖，逕自走向房間的主人，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美麗女性。

女人聽到呼喊，把視線從強化玻璃外牆映出的院內綠化植物轉到聲音的來源。

「喔！是小赫拉呢！」女人用算不上有氣有神的軟綿聲線向來訪者，自己的女兒展露微笑。

「…哎呀，哈君也來了嗎？媽媽我好高興！」在獨自一人的病房裏待久了，突然見到自己的子女來訪，女人眼中多了一抹光彩。

「母親，貴安。請叫我哈帝斯好嗎，我也長大了。」哈帝斯隨著心急的赫拉的腳步慢慢步入病房中央。

「嘛，這個呢，哈君叫得比較順口嘛。哈君的秘書小姐不也是這樣叫嘛？哈~君？呵呵呵？」女人眯起眼睛，對著自己的孩子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嘖，那個女人…是交預算的時候麼…」哈帝斯作狀托了兩下眼鏡。

「這個哥哥大人哪，說好像有什麼資金問題，衹是『順道』來看母上大人而已哦？」赫拉別有所指地瞄了哈帝斯一眼。

當這兩個人一見到面，母女之間就會產生化學作用，印在基因中的惡作劇血統就會令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調戲哈帝斯。

「啊，是這樣嗎。媽媽好傷心喔。嗚嗚。」女人也和著赫拉的意思演著意義不明的貴婦劇。

「看哪，害母上大人傷心了。唉，哥哥大人明明就和人家一起在母上大人的肚子裏十個月，怎麼就哥哥大人一個成長得這麼彆扭。」赫拉的惡作劇嘴臉和其母根本一模一樣。

「赫拉…你很煩人耶。那個，母親，您…狀況又惡化了呢。」哈帝斯不管挖苦自己的妹妹，拾起床邊的病人報告翻閱起來，撲克臉上明顯抹上了一層陰影。

惡作劇母女臉色凝重低下了頭，哈帝斯默默托了眼鏡。玩笑過後，病房陷入死寂。

「那個，不要怪責那個人喔，好嘛？…呃，就算媽媽這樣說，你們也聽不進去吧。」女人勸告的一句話令她的親生子女瞬間點燃起憤怒的引線。

「怎麼可能不怪責他啊！那個死老頭可是在虐待母上大人您哦！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上，那個死老頭怎麼看都在折磨您吧？請您看清事實好嗎？那個死老頭玩弄的可還遠遠不止是母上大人的生命啊！」赫拉握著女人的手憤慨地訴說著。

「我們完全沒有任何義務及正當理由不去憎恨那個死老頭。他也沒有那個權力阻止我們痛恨他。」不同於激動的赫拉，哈帝斯臉上的表情紋風未動，但只聽語氣明顯感受到殺意。

「阿喀琉斯·蓋亞女士，抱歉打攪三位，病人是時候做身體檢查了。」一道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一時間三人都把視線集中到那人身上。

「「菲比斯？」」

火辣的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兄妹異口同聲地對眼前之人的出現表示疑惑。

「少主，大小姐，貴安。那個，在下的出現很令人驚訝嗎？」

「嗯，也是，有點兒嚇到了。母上大人所在的這棟樓全都不是普通病人吧？菲比斯你還要在母上大人的房間裏突然出現…老實說你不在哥哥大人那邊才令我驚訝。」赫拉對著自己以前的軍醫有點兒尷尬。

「在下本來就是這邊的醫生哦，雖然在下向少主宣誓了效忠，但其實嚴格來說那邊才是副業呢。不論大小姐，在下好像祇有告訴少主會在這棟工作，但沒有透露主治的特殊人物是令堂。在下嚇到兩位真是非常抱歉。」

年輕的菲比斯莞爾一笑，應對完兄妹倆後，便對方才仍不在房間裏的護士們吩咐檢查事項。

「咦…是這樣啊…如果是菲比斯當母上大人的主治醫生就放心了。畢竟你是本家反對派呢。」

「嗯，媽媽也很高興有個帥哥醫生呢！不過哈君才更帥氣。好啦，媽媽去做檢查了，一會兒再談吧？」蓋亞溫柔地揚起嘴角向子女微笑。

「大小姐，在下也是怕了那邊的腥風血雨啊，才乖乖躲在醫院裏頭的。有少主和令堂當避風港，在下才能夠稍微靜下來呢。少主也是，感謝兩位的關照。」

菲比斯在離開房間前向兄妹倆低聲吐了苦水，臉上掛滿接近權力中心之人特有的疲憊。

「辛苦你了，母親就交給你了。」哈帝斯回道。

房間暫時剩下二人赫拉忍不住叫了起來。

「啊啊啊，理性要壓不住了。哥哥大人，該怎麼辦？」

「嗯，我也一樣。」

二人不成對話的內容，要表達的感情雙方理所當然地了然於心。

母親大人的狀況、本家的內部鬥爭，自己身邊的監視，這些種種事情能引起的感想祇有一個。

「想把一切的一切的元兇物理性地碎屍萬段…卻也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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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