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di Incipere 〈遊戲開始〉 - 第二章-3

「哥哥大人…我有時在想呢，我們脫離了本家，不知道算是幸運嗎？是好事嗎？我們的離開是讓那個死老頭變得更倡狂吧。」

赫拉依靠在蓋亞的床邊，拾起空無一人的病床上她母親的毛毯，眺望窗外的綠陰。視線當中隔絕的強化玻璃是對蓋亞的監禁的體現。有些事情兄妹不會想讓蓋亞聽到，就趁現在說了出來。

「你那個和我相等的頭腦也得不出的答案，我也不可能知道。不過幸運這種無法量化的概念，我不會去苦惱。」哈帝斯又擺出招牌的撲克臉窺視著赫拉的眼眸，「我只相信赫拉你不會掉進因果關係和相關度兩者有別的邏輯陷阱裏。」

「謝謝你，哥哥大人。」赫拉一瞬就明白哈帝斯在說什麼。哥哥大人就只會迂回地說話嗎。

試著把哈帝斯的話用人話說一遍就是「脫離本家和母親受虐是兩回事，你不用自責。」

「那個死老頭真是一如既往的瘋狂。」

「神力增幅實驗導致的脾臟爆裂。我們的母親精神力很強呢。」

「我很討厭自己竟然是那個死老頭實驗的產物。不過我也很感謝母上大人把我們生了下來。真的，母上大人非常厲害，還能這樣展出笑顏呢。」

「赫拉，我說過我不允許你在我面前提起過去。給我捨棄掉。」

「對不起，哥哥大人。」赫拉把視線從遠方收回，盯著醫院無機質的白色地板。「那個，哥哥大人，母上大人…表面那邊還可以嗎？畢竟哥哥大人的經費都是母上大人明面上以公費批給你的,哥哥大人應該比我更瞭解本家那邊的現況才是。」

「阿喀琉斯·蓋亞這個會計總長的銜頭還在，但是能在明面上流動的資金就逐個季度變少了。為了更加束縛母親的行動，不讓家醜外傳，死老頭把手更加伸到檯面上去了。」

「批給哥哥大人的錢少了嗎。原來哥哥大人也會為財所困啊，哈哈。」赫拉以捉弄的神情微微彎起了嘴角。

「主神大人每個月都會在我的戶頭上隨意好畫上幾個零，我很困擾。」哈帝斯撓了撓後腦，雖然撲克臉紋風不動，身後的氣場卻削弱了些。他真的很困擾。

「對呢。我都給忘了呢。哥哥大人的主神還管地下的財富呢。還告知了哥哥大人石油的所在地呢。真好呢。哥哥大人的主神是個好神祗真是太好了呢。哥哥大人不缺錢呢。」赫拉意識到和哈帝斯決定性的差異，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漩渦中。

「我們是在說母親的話題吧，不要擅自給我消沉。」

「嗯…」

「如果赫拉你要的話我可以打十億過去給你。銀行那邊一直寄信到實驗室說戶口金額多得太奇怪，戴安娜一直要回信說高中生不可能洗黑錢。浪費著我秘書的能力，完全打擾到我的研究。你要錢的話自己提。你650人的宅邸維護費等支出明顯要比我多很多吧。」

哈帝斯一臉厭煩地把口袋中的銀行卡丟給赫拉。

「喔…喔。這才是所謂的資金問題嗎。」赫拉接住飛來的銀行卡，「那母上大人在集團的勢力被削弱後，本家反對派還有在拉攏她嗎？」

「我所知的現況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那時候明面上沒有再拉攏母親，但背後一直有在勸母親站出來的人。母親一直拒絕，而且現在她也被死老頭關了起來，母親的立場徹底被扼殺了。母親當了20幾年的會計總長也快換人了吧。」

哈帝斯往牆壁捶了一拳。「死老頭連我們唯一和母親的聯繫也從我手上搶走了。是在逼我們確立立場的最後通牒。」

「哥哥大人，我即使脫離本家也不太需要他們的幫助，祇有本家的人一直單方面監視我而已；哥哥大人在醫藥方面還依賴著阿喀琉斯家吧。」

「我沒有碰到核心的內圍。也不想碰到。我依賴的衹是企業財團的機能，不是那些人。」

「是嗎，哦，在逼脫離了本家的大少爺和大小姐確立立場了啊。我們也無法再庇護菲比斯啦…誒~哥哥大人~要搞和那邊的腥風血雨嗎？雖然麻煩~但好像很有趣啊~」

「你還想理會死老頭嗎？」

「誰想管他啊。想到那死老頭就想嘔。」

「那就別攪和本家的腥風血雨，乖乖保持中立。最後通牒也不要管。」

「雖說是這樣，但是不有趣嗎？為了母上大人，能幹點有趣的事嗎？」赫拉一下子躺上蓋亞的病床上，雙眼發光地仰視站在一旁的哈帝斯。

「我允許，但不要打攪我研究。你要幫母親你自己去。」

那才不是哈帝斯的本意。赫拉聽出了哈帝斯的潛臺詞。果然兄妹是不必把話明說的。

「我們都瘋了呢~」赫拉又從床上彈了起來，伏到哈利斯的胸前，極具溫柔地掂起了領帶。

「那麼哥哥大人，愛著母上大人嗎？」

「當然。」赫拉想當然耳聽出了弦外之音。哈帝斯知曉其妹的玩心被自己誘發，便誘導赫拉提出遊戲邀請。對話的走向是可預測的。

「我明白了。那麼我在此邀請更愛和人家玩遊戲的哥哥大人，和人家玩一場遊戲吧~哥哥大人輸了就要幫我了喔！一起跳進泥潭中吧！」

「妹妹啊，這才是邀請我協助你的正確做法。」哈帝斯撩起赫拉的臉龐，「很好。」

「第351次的遊戲成立。哥哥大人就等我出題吧。」

「結果你還是在想著和我賭。前面關心母親的舉動是鋪墊嗎？」

「怎麼可能~我也很愛母上大人的~那些都是真心真意的話哦！不然我怎麼會過來看母上大人呢。」赫拉用手指撩了哈帝斯的領帶一圈。

「不否認呢。」哈帝斯又一次確認了赫拉身為賭徒的本質。她衹是想玩。

「哦呦，兄妹感情真好呢！在說些什麼呢？」

對話之際，蓋亞檢查完畢，被護士推著輪椅返回了病房。

「沒甚麼，在說哥哥大人的領帶呢。不是很可愛嗎？」赫拉抽回手,任由領帶從手指間滑落回到哈帝斯的頸際，便隨即跳下床。

「哎呀…真是的~噗哧」蓋亞看看哈帝斯的領帶，又看看赫拉，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天哈帝斯意外發現了赫拉會施展把他人領帶變做鹹魚的魔法。

「你們母女，我是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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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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