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弦樂鋼琴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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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姐弟,從小到大都豐衣足食!
父親是音樂人關係,他們從小就被嚴厲的培訓,特別在樂器上的訓練。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RLTH2yDkJ
高娜美選的是小提琴,高誠俊選了和母親一樣的喜好,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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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升上國中的那年,家裏發生一件不幸的事,父母的離異導致分別只有十二歲和十一歲的高娜美和高誠俊開始變得懂事,尤其是高誠俊,他決定放棄了心愛的鋼琴讓當時升上華匯紀念女子學院國中部的姐姐,能夠有足夠的學費進入那裏著名的小管弦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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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柏樂國中部的校門前,準備離開的高誠俊看見了迎面跑來的高娜美,突然間她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氣急敗壞地說:「高誠俊!你瘋了嗎?怎麽會突然間和竹老師說不學鋼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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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先放開手吧!這樣子很曖昧,很多同學在看。」高誠俊報以一個無奈的笑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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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娜美沒有理會弟弟的勸說,她用鋒利的目光向他們的四周看了看,然後,那些八卦等著看戲的同學,他們馬上回到自己的放學路線繼續不斷的往前走,仿佛遇上了希臘神話中的蛇發美人梅杜莎般,視線也再不敢回頭,害怕會中了石化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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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樂鋼琴行,這是高誠俊由六歲起就已經學了五年鋼琴的地方,而竹敏步是他唯一的指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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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高誠俊再次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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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高娜美一直拉著他的左手不放,心怕弟弟會故意落跑,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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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誠俊回來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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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教室的位置是在樂器買賣部的後方,而高氏姐弟就遇上了剛好給學生上完課從課室門口走出的竹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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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老師!如果你昨天沒有打電話告訴我弟弟已經放棄學琴,我想我這輩子休想知道!」高娜美瞪了弟弟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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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小俊如果再學下去,不用很快就可以考第八級,甚至去到第十級演奏級別。」竹敏步帶著憐愛的口吻看了看高誠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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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誠俊低頭松了松肩然後開口說:「我覺得我已經學夠,第七和第八在我眼中沒有分別……一樣是彈琴,何必計教在細節部分上?而且……我們家裏快沒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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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老師,對不起……我弟弟說得亂七八糟的,但是,父母的確是離婚……但家裏經濟還行,可能誠俊變懶惰而不願意再學下去……」高娜美馬上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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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竹敏步老師的下一位學生的到來,而停止了這場快要無休止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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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高娜美說了謊……他們的父親,因為外面養了女人而連續一年沒有給予母親的瞻養費!
可憐的母親是自由小說家,加上當時候還不是很有名氣,每篇有幸能夠交上出版社的文章,已經扣除編輯部的傭金收入的稿費,最多能夠應付高氏姐弟其中一個額外學樂器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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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高娜美好內疚自己沒有能力幫輕家裏的經濟負擔,當知道弟弟為了保護姐姐的夢想能夠實現而放棄鋼琴時,她開始愧疚在自己二選一的時候,還曾經私心地希望「如果弟弟那畢學費成了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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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高誠俊偉大地把希望送給了他親愛的姐姐,那麽誰又會補償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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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高田市國中音樂節又要舉行,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的言一,人還沒有走出飛機場就已收到了一通由聖柏樂國中部音樂老師親自打來的電話,內容是希望他代替學校參加於開學禮前的音樂比賽,項目是鋼琴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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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到今年四月份才是你們的學生,那主辦單位充許老師你的要求嗎?」言一推著手中一個黑色大行李箱,眉頭皺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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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只是我校原本的代表宋望同學,他得了“水痘”而不能比賽……言一同學,我們學校的音樂社全部師生們都非常期待你,只有你的鋼琴才能夠讓聖柏樂遺憾多年的鋼琴獨奏項目的獎杯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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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頭的音樂老師回答得很堅定。結果,不好意思去拒絕老師的言一,他暫時成為了聖柏樂國中音樂部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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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樂鋼琴行……好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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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言一和來機場接他的父母於高田火車站分別後,他手中拿著一小袋由英國買來的紀念品,打算送給那位第一個教會他彈琴的啟蒙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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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動玻璃門打開時,擁有一雙靈敏耳朵的言一,聽到了莫紮特的D大調雙鋼琴奏鳴曲K448第一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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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被那漸強漸弱的美妙琴聲吸引住,走到會客室的門外時,擡起頭就看見了一個和他年齡相約的男生穿著和自己哥哥相同的校服,正在與乾媽竹敏步合彈奏這首著名鋼琴曲。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fUpN3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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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被他所彈下的每一個音符帶動著心弦下,自己周圍的時間仿佛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他遇上了命中主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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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外頭傳來了接待處小姐的聲音:「對不起,竹老師,有學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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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娜美和高誠俊一前一後的由會客室離開時,身後的竹敏步老師卻意外地叫出了一個日後會影響高氏姐弟很深遠的名字:「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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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老師,好久不見,你好嗎?好像比以前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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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誠俊和言一擦身而過時,卻留意到言一的雙眼是看著竹敏步在說話,但是眼角的余光好像是停留在自己身上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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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他好奇地想轉頭再看對方一眼時,他和他來了個四目對望,因為剛好言一和竹敏步也一起轉身離開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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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高誠俊唯有尷尬地把視線從言一身上移開,他快速地跟上了姐姐高娜美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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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樂鋼琴行一共有五個教學課室,現在言一和竹敏步坐在從走廊左方向數上的第二個課室,而門上被掛上一個寫著「弦樂」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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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敏步手中拿了杯咖啡開始抱怨道:「弦(言)樂……我到現在還是好懷念你哥哥的琴技。他是我所有學生中最有天分的,很可惜他在進國中時卻放棄學琴……想不到我另外一位也是很有天分的學生,他也選擇了和他一樣的路,唉!言一,雖然我只教會你一首鋼琴協奏曲,但你的天分不比言樂低,我想你不會和他一樣來氣我吧?我老啦!已經受不起像剛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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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老師,我知道!我哥哥放棄鋼琴時,最傷心的不是父母,而是乾媽……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放棄鋼琴,另外,我好像已經找到他了。」言一又陷入回憶中道。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r8lwPht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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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小言一因為那個比自己大四年的哥哥言樂關係,才喜歡上彈琴。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Mgx1UvC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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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情竇初開的言樂由聖柏樂國中放學回來後,忽然間,他很激動地對還是小學五年級的弟弟抱怨道:「阿一,你一定要找到一個能夠和你真心配合彈奏莫紮特D大調雙鋼琴奏鳴曲的女生!否則就會像我一樣,所托非人,結果把那場高田市國中音樂節比賽給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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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三年前的那天起,言樂正式放棄彈鋼琴,他更生氣得連音樂社都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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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只有一個,言樂的面子全都被自己口中的罪人給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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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地,小言一在思想上因為哥哥的存在而比較早熟,於是乎,同一天他也許下了一個小小的心願「希望自己能夠找到命中主定的人,能夠和她完美地合彈莫紮特D大調雙鋼琴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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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許下願望那天的下午,小言一要到「弦樂」上鋼琴課,但比起平時的他卻早到了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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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樂鋼琴行的買賣部,小言一注意到有個人選擇坐在一部黑色的三角琴面前陶醉地彈奏出莫紮特D大調雙鋼琴奏鳴曲。由於視線的角度問題,小言一只能夠看見對方留有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和挺直的身乾穿著聖柏樂國中部的校服背影。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Eb36Cd3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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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小言一的目光全部投放在對方身上直到彈奏完畢。
緊接著對方站起來後,小言一發覺那人是穿褲子的?
結果,難為了當時只有十歲的小言一,他為了“命中注定的人的性別問題”而整整一年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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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今天是聖柏樂高中部文化祭彩排的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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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娜美從探望完弟弟高誠俊的保健室離開後,於前往戲劇社的路上,終於遇到今天在學校一直相見不到的男朋友言一,剛巧他也是從音樂社離開,於是,她把他叫到在學校的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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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黃昏,晚霞為一對戀人的短聚增添了浪漫的色彩,但是,高娜美卻第一次開口問了那個存在於自己心中差不多三年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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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為甚麽會主動追求我?我和你只是在五年前的高田市國中音樂節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高娜美若有所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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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美,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對你是一見鐘情嗎?」言一伸手將高娜美擁入懷中望著她溫柔地反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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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快,七年前的還在為“命中注定的人性別問題”而煩惱的小夥子,如今已成長為會一臉深情對著愛人說著甜言蜜語的英俊少年,彷佛那個問題已經被他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