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悠已交往前題
五條悟自問不是個腿控,從沒覺得裸足、黑絲、或是大腿襪有什麼令人瘋狂的魅力。
但現在看來,只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對穿的人都毫無興趣,所以才能輕視絕對領域的魔力……是誰設計出咒高的男生校服要穿純黑踩腳褲的?要露不露的,簡直是在強調腳掌有多可愛,緊身的布料還勾勒出小腿的線條,鍛鍊得結實的肌肉形成了流暢線條,在少年踮著腳的時候拉得筆直。
啊,好像就是本天才要求修改的來著?
把脫下的鞋子整齊地泊好在玄關,悠仁回過頭時,便看到這座低著頭、沉思著的一米九人型雕像,令他不由得疑惑地喚了聲:「五條老師?」
地板因秋冬天氣而變得冷冰冰的,赤足踩在上頭並不舒適,故少年下意識踡起了小小的腳趾頭。
五條逼著自己收回目光,轉動眼珠,改為望向雙頰因寒風而冒起的兩朵紅暈。「沒事,在想點無聊小事罷了。」,五條邁步到悠仁面前,稍稍彎下腰替悠仁解開圍巾,桔紅色的布料一圈圈地鬆開,露出悠仁小麥色的脖頸。
指尖觸摸到的柔軟羊絨仍帶著少年的體溫。
拍了拍布料後,五條笑著以雙手扶住悠仁的臉頰,暖和的手掌捂住少年冰冷的皮膚,又捏了捏那凍得通紅的鼻頭,最後以手指梳理著那頭從冷帽中掙脫出來而淩亂不堪的頭髮。悠仁像隻被順毛的貓咪般,仰著腦袋,瞇起了蜂蜜色的眼。
「外面冷嗎?」,五條問了句統稱閑話家常的廢話。
「還好,就是風大,吹得都快站不穩了。」,就算是毫無意義的問話,悠仁也認真地回答。他的手搭上了悟的手背,然後閉著眼,以臉頰蹭著那對能在瞬間殺敵千萬的手,笑得傻呼呼的感嘆:「就算入秋轉冬了,老師的手還是好滑嫩喔,還香香的。」
如此誠實又意義不明的稱讚,讓五條悟不禁失笑,「塗了手霜而已,摸著對象的手說『好滑』什麼的,悠仁是大叔嗎?」,他頓了頓,執起悠仁的手,仔細地端詳後問:「說來,不是也給了你一罐麼?沒搽?」
指甲邊都乾得脫皮。
悠仁咧嘴笑了,「嘿嘿」了兩聲,沒臉沒皮地撒嬌:「不捨得嘛。包裝都沒拆,就放在床頭供奉了。」
儘管少年是以開玩笑的口吻來說,但五條都頗為肯定,對方絕對是因為過於珍惜,所以根本沒用過那罐手霜。能感覺到被重視總是好的。五條他低笑了聲,背過身去,牽著悠仁的手往屋內走,心情極好地問:「那看來我得親自抓著你的手替你搽才行了?」
想像了下畫面,悠仁便紅透了臉,只得別過頭去不應話。
得不到少年的回應,五條倒執著起來了,把悠仁牽到睡房裏,要少年在鏡前坐好,然後單膝跪在悠仁腳邊,握著他的手,拿乳液仔細地替對方塗上。從手背到每根指頭,連指甲邊緣都一下一下地搓著,使山茶花的香味纏滿了少年的手。
明明不是什麼敏感帶,但被如此溫柔對待,總是令人忍不住臉紅耳赤。
連耳尖都紅透了的悠仁低著頭,好幾次欲言又止,但瞄到對方那抹發自真心的笑容,讓他不忍去打擾這份好心情,只得默默忍耐著那微微的癢意,緊張得把腳趾踡了又張。
確定整雙手都搽好護手霜後,五條悟抬起眼,瞟了眼害羞得像想要逃跑但仍乖乖坐著的悠仁,側過身,拉下墨鏡,他刻意湊進低著頭的悠仁的視野裏,掬起少年的雙手,在指背上印下一吻。
少年的臉紅得像要爆炸般,「嗚哇」了聲,想把手抽回來好捂住自己熱得要冒汗的臉頰。
五條自然是不會鬆手了,把手指穿進少年的指縫裏十指交握著,「怎麼這就害羞起來了?害我都要不好意思起來。」
「你最好會啦。」,悠仁毫不留情地戳破五條的裝模作樣,「老師才沒那麼容易害羞吧?」
「哎呀,就算是最強無敵的我,心臟還是肉造的喔?」,五條眨巴著眼,臉不紅氣不喘地反駁,漂亮得像藏了片星海在裏頭的眼睛熠熠生輝,得天獨厚的他就像是連萬尺之上的天空都甘心住進他的眼裏。「說來,悠仁要叫我『老師』叫到什麼時候?」
聞言,悠仁瞠大了眼,驚訝地問:「咦?不可以叫老師做老師嗎?」
「也差不多該叫我的名字了吧?畢竟——」,五條悟拖長了語調,晃著相牽的手撒嬌般反問:「是情侶吧?雖然喊『老師』是蠻有情趣,但還是會想以名字互稱。」
「也是……」,聽完對方合理的要求,悠仁便點了點頭,抬起眼,認真地望進五條的眼裏,沒被鏡片覆蓋到的瞳孔倒映出少年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嘴唇翕動著,輕輕喚著對方的名字。
五條悟嘴唇微啓,把交握的其中一隻手抽了出來,猛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不發一語的偏過頭去。
起初還以為五條身體不舒服的悠仁,在著急了一秒後便放鬆下來——在白髮間冒出來的白晢耳尖,眼下可是紅得和悠仁不相上下。
悠仁不禁笑了出聲,把對方方才說過的「怎麼這就害羞起來了?害我都要不好意思起來」,原句奉還給對方,並故意地、輕輕柔柔地喚著對方的名字,滿是關心地問:「悟?怎麼了?」
對方沒有應話,但耳朵絕對是變得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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