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聲響徹整間房間,納鳳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給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是納月盈再次回想起了十年前所發生的事,然而那件事的有關人士裡,就只剩納鳳惡一人還在意了。
「為什麼…你要哭呢?」
儘管納鳳惡心裡已有自己的一套答案,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問問當事人的感受。
「老哥,你真的—你真的還當我是你的家人嗎!?你還當我是你的妹妹嗎!?」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納鳳惡的良心,自那天起,無時無刻的罪惡感的折磨讓他的心神變得脆弱不已,他甚至連回想都不願去回想,再加上離開家裡還有長久都未曾談話過的時光。
『或許,我真的已經沒把她當作家人了吧,更像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抱歉,太久了,過得太久了,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你說過話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好像就很少跟你說過話了」
啜泣聲仍在繼續,儘管現在納鳳惡仍站在她的房門前,但其實他的腳早已承受不住身體的壓力,在不斷地抖動中,想要立刻就逃離這裡。
「我、我、我,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對我來說,不,對現在的我來說,你就像是一個剛好認識的朋友而已,我不知道你現在的身形,我不知道你的興趣習慣,我甚至連你現在的長相也不知道。」
啜泣聲變得更大了,納鳳惡愈加不知所措,他不明白為何十年前的事情還能讓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明明五年前還沒有這樣的情形。
『難道是心理創傷變得更加嚴重了嗎?』
然而,納鳳惡的疑惑是正確的,只是因為他對納月盈的印象始終停留在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卻未曾見識過她的成長,但對方也是。
「我可以問一下嗎?老哥,你是來這裡做什麼的,該不會要說什麼要讓我離開這裡,去安全屋居住吧?」
納月盈心知肚明他哥哥來這裡的目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想法就跟他的哥哥一樣。
「你既然已經把我當陌生人了,又為什麼要回來?如果還把我當家人的話,那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如果…如果…」
納月盈的語氣愈加強烈,哭腔也逐漸消去了
「如果你真的還在乎我的話,那你為什麼要離開這個家!」
這每一字每一句,納鳳惡都答不上來,納鳳惡現在幾乎無法冷靜思考,他現在的腦中只有十年前對她的無盡懺悔,以及之後都沒善待她的後悔,五年前的自己只是想逃離這個家,只是想逃離那罪惡感的壓迫,逃離每天的良心折磨,但就算納鳳惡想說,也沒有臉說出來,因為他無法面對自己是個只會逃避的廢物的事實。
「你為什麼都不說話?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想說什麼?到底為什麼?吶,哥,或許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如果我們兩個人誰都不說,誤會是永遠都不會解決的,我們來談談吧,面對面談。」
門外與門內的兩人內心都在不斷地顫抖,然而—納月盈鼓起了勇氣,把原本就沒有鎖上的門給打開了,並且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納鳳惡的面前,只是他正低著頭,無法正面直視她,但她卻直視著他。
「其實,我一直以為哥哥你討厭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你每次看到我的時候總是把頭給撇開,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十年前的那件事,每次看到我都因為覺得噁心所以才這樣做的,我一直以為是這樣的!但是仔細想想,那其實只是一種先入為主而已,是一種自我滿足,我根本沒有問你這個當事人的想法和看法,關於十年前的事,我早就已經放下了,但我不知道哥哥你的想法,我想知道!,所以—」
納月盈將臉上的淚痕擦乾,並且不斷地向納鳳惡靠近,但他卻是完全相反的反應,他不斷地在後退,表情變得越來越不安,並且開始流下眼淚。
「所以請你告訴我吧!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我的哥哥,納鳳惡啊!」
「我…我…我,我是錯的,我的十年是錯的」
與納月盈堅定的語氣成相反,納鳳惡的語氣夾則著不安與恐懼。
在聽了納月盈的那一番話後,他認知到了,一切的一切根本就只是他自己的妄想而已,他開始回想過往的一切,回想起自己拒絕與父母交談的每一幕;回想起自己每次逃避納月盈的畫面;回想起自己—搭上飛機,離開家鄉的那個景象。
「爸爸,媽媽,妹妹,我、我、我」
「哥哥?」
納鳳惡的眼眶不斷流出眼淚,並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向在清晨的陽光下,照樣出來的那個美麗臉龐,他妹妹—納月盈的臉龐。
他明白,只要現在自己將一切都說出來,他們倆人的矛盾一定可以解決,但是—那等於說,完全否定了自己過去十年的自己,否定了五年前做了重大決心的自己,也等於承認了—他從未成長。
「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了,讓我重來吧,我還需要更多時間來思考,對不起了,我的—」
納鳳惡停頓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說出口了。
「我的妹妹—納月盈」
納月盈留下了淚水,留下了欣慰的淚水,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是對的,這一切真的是誤會,從自己的哥哥,重新稱呼自己為妹妹就可以知道了,當她還沉浸在未來美好的家庭幻想時,自己的哥哥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這一切消失了。
納鳳惡逐漸靠近納月盈,在非常靠近的時候,將她給推倒了。
納月盈跌坐在地上,還來不及反應,納鳳惡將衣服袖子給捲了起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B155nn7j
隨後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ZJkyATDz
將自己妹妹的脖子用手給掐住了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2RGcj9rE
「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你,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拯救你的,拯救一切的。」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SyQoNexO
納鳳惡不斷地流下眼淚,並對她說到。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RGLewGhWQ
只是納月盈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她不斷地試著想移開納鳳惡的手,但這幾乎是徒勞的,因為納鳳惡還特別控制了力道,避免把她的脖子給直接折斷。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n30tZGCii
她至死也不知道,為什麼納鳳惡要這麼做,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立刻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必將無人生還之地。1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eIuAtwXV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