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白相間的普通警車行駛在再平凡不過的高速公路上,與其他警車不同的一點在於,車上載著近代性質最為惡劣的無差別殺人事件的嫌疑犯。
回過神,我已經回到了與檢察官一同乘坐的車上,車上除了司機就只有坐在前座的檢察官與後座的我,與我同行的那兩名警官似乎沒有跟我在一起,現在到底是幾點,我現在又在何處?我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只是呆呆地坐著、沉默地坐著。
「那個—穆勒檢察官,我們現在在哪裡?你們現在在做什麼?」
「什麼?沒事問這個幹嘛?你又要做什麼事?剛剛的那番言論還不夠嗎?」
我想我差不多可以確定我現在在哪個地方與時刻了,從這反應來看,八成是我說了些會惹怒檢察官的言論,而作為平時寡言的我,除了審問與測謊的時候所說的話,我看也只有從測謊地點返程時所說的話比較有可能讓檢察官產生這種反應。也許之後我也得保持這種寡言的模式,才可以不讓他人感到異常。
「—喔,沒什麼,只是剛剛有點恍神,所以問一下而已」
「……」
檢察官未有任何回應,只是默不作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先來捋清一下在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在那之前,我得要先檢查我自己的精神。
『我的心情未免也太過冷靜了,明明剛剛才看到過與聽到那群惡人的所作所為』
納鳳惡對於自己不大的反應感到有些疑惑與憤怒,疑惑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是否讓自己變得無情無淚,對自己的家人被殺害心中卻未有波瀾的自己而感到憤怒。
『也許這些最後都有個合理的解答,只是現在應該要解析並從中找到規避的辦法』
如此這樣想的納鳳惡,決定遵從上次那場死亡輪迴所得到的經驗來行動。
『首先是我已經知道醫院的那兩位人質與嫌犯疑似被劫走或是逃離警方控制,具體時間不明,但發現時間應該是午夜,不確定有沒有其他共犯但可能性不低。接著是因為這件事,我被送往我的原國家,之後在前往安全屋時,因為妹妹的問題而前往她目前的居所,抵達時所有人幾乎可以說都被殺害了,之後我似乎因為被某個物體打中頭部而死亡』
一陣冷靜的分析後,納鳳惡對自己的這種可以保持冷靜的自己感到越來越不滿與不解,只是現在這些都不是現在的我該討論的事情,我需要想辦法解決目前面臨的死亡危機。
『目前死亡的與潛在的危機有兩個,一個是逃走的醫院嫌犯及其帶走的兩名人質,另一個則是身處相隔一個太平洋的妹妹,兩個事件似乎可以確定都不會威脅到我自身的生命。前者不用多說,我已經見證過事件的發生且未死亡,但要是靠近那裏的或有可能會死亡。後者則是雖然還不太確定對方殺人的目的,但十之八九都與我有關,也許只是順序的問題而已,也許下一個被殺的人就是我』
對於兩個事件的發生,納鳳惡認為自己也許有能力解決,但似乎只能解決其中一個,猶如火車難題,現在的自己有能力決定火車開往何處,只是要對任何一方見死不救無疑是一種道德考驗,但納鳳惡其實已經知道先預設了一個答案,只是為了敷衍自己的道德而做的一個表面功夫,顯得自己並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多少有做點掙扎,只是不得已才以家人為重。
『可以先放棄考慮醫院那邊的事情了,畢竟要是沒有那件事,恐怕也無法去救我的家人。至於家人那一邊,只要找個藉口,在那群惡人抵達前先想辦法說服她,離開家中,之後就趕緊離開,根據兩次與那群人的交手,基本可以確定他們也是會被普通的物理攻擊所殺,這樣的話只要到安全係數與安保人員多的地方,就算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吧,這樣至少可以結束死亡的威脅』
在決定好接下來的行動方針後,納鳳惡也決定到搭上飛機前都不睡覺以避免有其他突發事件或不可控因素出現,而他之後也得到了自己為何會如此冷靜的答案。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gVUXbtT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