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再度擺出戰鬥姿勢,而納鳳惡則蹲低身子,雙手護在胸前,類似拳擊的防禦姿勢。
兩人僅僵持約兩三秒後,沃一記正踢,朝著那鳳惡的臉徑直飛去,納鳳惡重心有些不穩,向後退了幾步,沃則在那一記踢腿後迅速上前揮出數個上勾拳。
由於納鳳惡的重心因為剛才那一記踢腿有些向後頃,再加上這幾記重拳,使他幾乎要跌倒般不斷向後退去,所幸房間的牆壁離他不遠,退了幾步就退到了牆壁。
這使得納鳳惡得以倚靠牆壁維持重心,但沃也已經算到,他的目標本來就不是讓納鳳惡跌倒,而是擊潰他的防禦。
就在納鳳惡因重心不穩而將注意力從胸前的防禦到維持身體穩定時,沃接連的幾拳不斷重擊著納鳳惡胸前的防禦,而且力道一拳比一拳猛
當納鳳惡靠上牆壁的那一刻,沃抓緊機會,揮出一記相較之前幾拳無法比擬的重拳,這一拳使得納鳳惡胸前的防禦露出了部分的破綻,納鳳惡的雙手因這一拳往上移了幾公分。
沃沒有任何遲疑地揮出左直拳,打在了納鳳惡的肚子,只聽納鳳惡乾嘔一聲,隨後他想立刻將手臂往下移保護肚子,然而移動的太過了,導致頭部露了出來。
沃也立刻朝他的臉揮出右鉤拳,這一拳令納鳳惡的神智有些模糊,以致沃又立刻朝他的臉補上了另一記左鉤拳,這一拳讓納鳳惡本就勉強堅持的防禦徹底消散。
納鳳惡在胸前護著的雙手瞬間無力放下,而沃則一拳又一拳地朝著納鳳惡的全身揮去,像是在打沙包般,沃的每一拳都沒有一絲留情。
從開始到現在,過去不過兩分鐘,納鳳惡就挨了上百拳,只是納鳳惡僅存的意識仍然支撐的他保持站立的姿勢。
注意到這點的沃停止了動作,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納鳳惡,隨後緩緩吐出一句話。
「遺言呢?」
幾乎瀕死的納鳳惡,緩了近半分鐘後,從自己那腫的不成人樣的臉擠出一抹嘲笑後,同時說到
「呼⋯⋯呼,你⋯你到底⋯⋯到底在害怕什麼?害怕到要把你完全不認識的人給殺掉」
沃沈默一會兒後,對納鳳惡說到。
「我跟你以前應該見過,否則你是不會知道我的名字的,然而我卻完全沒有這類的印象,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你是”那些人“的特工」
「呼⋯⋯呼,你知道我不是」
「不,你是」
「不,我不是,這⋯⋯這點你⋯⋯最清楚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沃原本毫無波動的表情此時露出了一絲疑惑,而納鳳惡的呼吸則逐漸緩和了,但他遍體鱗傷的身體還是搖搖欲墜,納鳳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自己的推論。
「如果你真的那樣想,你甚至連一句話、一絲情緒都不會顯露出來,而是沈默地、毫無感情地將我給殺掉,甚至連遺言也不會讓我說」
「那是因為你可能會說出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我才給你這個機會」
「不對!你在害怕什麼,害怕那些你甚至連一個想法也不敢有的事物,所以你才會做出這些多餘的事,不然像你這種專業人士,怎麼可能會花這麼多時間,在一個可能會把你殺掉的人身上」
納鳳惡知道,自己其實只是在強詞奪理,但他的確感覺得到對方的行為試圖在掩蓋這什麼,有不合理的地方存在,只是這是近似於直覺的判斷,自己沒辦法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所以才扯一些奇怪的理由出來,希望這樣可以得到那一絲線索。
沃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沈默地看著納鳳惡作最後的掙扎。
而納鳳惡則露出有些憤怒地表情,不解的向沃說到。
「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難不成是在害怕那些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害怕愧對那些你不敢面對的人嗎?」
語畢,沃臉上的表情突然大變,納鳳惡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喔,看來我猜中了,如果你是在害怕這些的話,那——」
沃衝向納鳳惡,用左手死死地掐住納鳳惡的脖子,眼神裡盡是憤怒。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t6LpVPuK
「閉嘴」
納鳳惡將肺部僅有的幾口氣吐出說到
「那⋯⋯那你還⋯⋯跟我⋯⋯真像」
沃單手抓著納鳳惡的脖子緩緩將他的身體靠著牆壁舉起來,隨後舉起自己的右拳。
納鳳惡明白知道這是這次的輪迴馬上就要結束了,於是舉起自己的右手,朝著僅有眼神憤怒的沃比出了中指,接著補上嘲笑的笑容,彷彿是在跟無能狂怒,準備殺掉自己的沃說到。
「你這膽小鬼!」
右拳揮下,納鳳惡的意識則再次墜入黑暗。
我活到現在都是多虧了別人,我始終記得,在那場死傷無數的行動中,除了自己與另外一位同袍活著以外,其餘人連屍骨都沒有留下,便從這個世界逝去了。
能活到現在的自己簡直幸運,不,我很清楚,我不是因為幸運所以活下來了,而是其他人相信我可以辦到某件事情,所以犧牲了自己,就只是為了讓我活下來。
他們相信我可以讓一切都結束,讓超人類還有其他超常現象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讓這個世界真正地安定下來,為此,我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犧牲掉。
要是自己遇到相同的情況,也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的性命,將希望交給下一位有能力實現我們理想的人,對吧?
『我最後的印象是趕去支援奎克的時候,盲從出現了,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這樣啊,奎克,就連你也死了啊,這下這個世界能夠理解我的人就全都死了,不過你應該不會毫無意義地就這樣死去吧,你應該也把自己的希望託付給其他人了,對吧?那個人就是我,對吧?』
我睜開眼睛,思考了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後,站起身來,環顧下四周後,我發現一位有些奇怪的人,全身沾滿血跡,但神色似乎並無大礙,對方倚牆而坐,但他對於我的甦醒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往我這瞥了一眼,隨後便繼續盯著牆壁,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看著他的臉,感覺似曾相識,我應該沒有跟這個人見過面,但我卻記得這個人的臉,但暫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於是我決定先觀察這裡的環境。
這裡是個封閉的房間,就連門都沒看到,牆縫與地板縫之間的燈條,深紅色的地板,灰色的牆壁,這裡是哪裡我大概有些頭緒了。
『沒想到是這裡,看來這次是死定了,沒想到我的結局是死在這個由『排外』建立的地獄裡,真是諷刺啊』
就在我對於這裡有頭緒後,我打算回頭向那位我記不起名字的人問話,看他有沒有辦法。
我回頭看去,但是就在這時,他站在了我的正前方,脫下了他那沾滿血跡的黑色外套,露出了已被鮮血染紅的某名牌T恤,擺出了戰鬥姿勢後向我說到。
「來打吧,你這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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