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在火光搖曳著的石洞裡，初雪向玄羽袒露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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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曉得這是什麼感覺，以往從不肯回想的那段記憶，她卻願意一五一十的告訴眼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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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他因為這些傷天害理的行為而憤怒握拳時，少女的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彷彿這個無情的世界，終於有那麼一個人和她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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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剛開始總是失敗，但是無論實驗體多麼皮開肉綻，只要還活著，就能靠RRM903回到最初，然後再繼續沒日沒夜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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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可以恢復原樣，但是疼痛的記憶卻不會跟著消失，不能死、不能解脫，重複經歷著身體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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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吃驚自己咬牙的力道大到能將嘴唇咬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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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陸續死了好幾個人，例如有些人在實驗中，心臟忽然停止跳動而喪生，老實說啊，我很羨慕呢，可以死，也就意味著能結束這場沒有終點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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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沒什麼音調起伏的說著，好像在說一段平淡無奇的故事，但是玄羽看得出來，他太熟悉了，那空洞的眼神盡是淒涼，卻又像是隨時能掀起驚濤駭浪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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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這技術，似乎是先注入動物的基因，讓人體自然去與該基因結合，能適應的實驗體就成了像初雪、編號9210那種模樣，不能承受的則會發生細胞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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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課本裡講到的基因轉殖不太一樣啊⋯⋯如此高明的技術，想必有十分厲害的生物學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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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學家⋯⋯玄羽好像想起了誰，但是當那個名字準備浮現在腦中時，卻被初雪所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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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成功的實驗體，其實大部分只能像動物一樣，沒有正常的思考能力，凡事只能遵循野性本能，雖然大幅減少了實驗體的自我反抗意識，的確省事很多，但是這也導致那些實驗體敵我不分，甚至攻擊自己人，他們那些模樣⋯⋯根本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是貨真價實的殺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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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初雪呢？難道說妳是可以獨立思考的⋯⋯」殺人武器，血淋淋的字眼就這樣卡在玄羽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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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還能維持理智，那群科學家似乎對這個結果也很意外，擁有自我意識的武器稱不上是武器，反而是個不定時炸彈，因此他們特別提防我，我身上的束縛也特別多，但那時我早已經放棄反抗了，死不了的煉獄，誰還有力氣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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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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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逼我們學習了許多格鬥、暗殺技巧，但是對其他實驗體來說，這和教導野獸拿槍有什麼不同？他們只懂得殺，卻無法接收指令，很快那些科學家就發現，他們需要保有智慧的完成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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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玄羽看見初雪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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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絕對會後悔把殺戮的技巧教給我，是他們親手創造了我，給了我不屬於人類的力量，並且低估這股力量，才會演變成至今的局勢！」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CeryCL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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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清澈的水藍色瞳孔裡閃過一道凶光，像是湛藍鑽石忽然竄出一道裂痕，她突然低下頭望進玄羽的眼裡，少年屏住呼吸，與她相望。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0Dmi7P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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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和你承認，我現在看起來很冷靜，是因為我理智尚存，實際上我體內流著荒野上最兇猛的野獸之血，所以我可能隨時會失控，即使知道會如此，你還是執意要和這場殺戳扯上關係嗎？」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X3L9K1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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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聽得懂話中話，少女這是在給自己反悔的機會，他們面對的是擁有各種非人道武器的科學家，而初雪也處於隨時會誤殺他的情況，他該留下嗎？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DSTdgB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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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就這麼回到正常的生活，回到那個什麼都做不了、連自己也痛恨的玄羽？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4FPhas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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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少年的目光越趨堅定，他不願回到那個鐵籠，不願人生受他人擺佈，眼前的少女即使隻身一人，也要追求屬於自己的自由，他也不能如此輕易地向命運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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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玄羽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樣的話，才能充分表達他要留下來的堅持，因此他脫口而出：
「我不會走的，我要和妳在一起。」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WTQCDNo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