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緣 - 第三十一章被殺死的第一人

「受不了嗎？要停下嗎？」他父親看似關切的每一句話，其實都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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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用，戰鬥正要到達高潮不是嗎？繼續吧！」玄羽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玄御嵐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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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回戰鬥場裡，如老鷹般的鉤爪終於承受不住重量，於是隨著像紙一樣的撕裂聲，一大片皮膚與肉直接被整個撕下，頓時血珠飛濺，不只是血，一些不知名的組織液也跟著向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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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痛徹心扉的尖叫，幾乎要把玻璃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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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在地時，老虎的尾巴被他自己壓住，加上皮開肉綻的脖頸，導致他一時半會無法順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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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狩獵者的鷹眼馬上鎖定目標，不給對方喘息地再次俯衝，果然瞬間伸出的利爪，馬上又順利的刺入已經滿是血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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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對方俐落的轉了半身，大掌跟著往後揮下，精準的打中目標，那力道之大，原本還飛在頭上的實驗體一陣暈眩，接著踉蹌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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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回到地面後，擁有老虎基因的實驗體開始獸性大發，他一口死死咬住對方的脖子，奮力扭頭一下又一下將他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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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了動物基因，那也依然是人類的身體，腦部哪經得起如此撞擊，箝在虎口的獵物很快就被撞得昏厥、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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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一般的訓練，分出勝負後就該結束戰鬥，然後勝出的那方並沒有停手，而是先仰天咆哮宣示勝利後，橘黃色的眼裡亮起兇光，毫不手下留情的要撕扯下對方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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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喀！』毛骨悚然的骨頭斷裂聲零零星星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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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嵐先生，要阻止嗎？失去翅膀的話，會需要大量RRM903才能完全復原的。」阿澤一臉擔憂欲停止戰鬥，理由卻是擔心後續治療會消耗太多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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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御嵐此時卻看向身旁的玄羽，從腰間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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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說過想體驗操弄別人生命的快感吧？機會來了。」他把槍遞給始終一言不發的玄羽，果然得到一個訝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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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這時候給他槍，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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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光是有老鷹的基因是不夠的，還要混合其他更具攻擊性的動物才行，『那個』傷成那樣，已經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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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戰鬥場裡已然奄奄一息的實驗體，玄御嵐示意操作人員將玻璃窗開啟一個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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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替我們殺了他吧？」玄御嵐笑著，一股寒意湧上玄羽心頭，他父親很明顯就是要逼他露出馬腳，這是陷阱，拒絕的話很可能會被發現他是裝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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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要殺人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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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努力握住槍，不讓自己的手顫抖，他心跳不斷加速，雖然有想過涉入這場戰爭，肯定會有需要殺人的一天，卻沒想到那一天這麼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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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飛快組織著任何可以說出口的句子，他卻發現自己很難再故作蠻不在乎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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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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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辦法讓他們不再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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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片空白的腦中忽然浮現這句話，是他當時信誓旦旦和初雪保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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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他要救初雪，那他為什麼要救初雪？因為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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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喜歡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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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嗎？如果連這種小事都不敢，那只能說明你根本不打算加入我們。」玄御嵐瞇起眼，語氣恢復先前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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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沒時間思考別的了！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拯救初雪，好不容易有自己能幫的上忙的地方，他不能就此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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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敢了？因為今天實在太刺激，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玄羽決定霍出去了，強迫大腦不再思考，恐懼內疚什麼的都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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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小窗前往下一望，實驗體的翅膀已經被扯下的差不多，地板一大灘血跡，失去理智的猛獸卻還再拉扯，彷彿很享受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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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練過槍法，有可能沒打中，也可能打錯人。」玄羽舉起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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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子彈很多，慢慢打，打錯也沒差，這兩個本來就是未完成的實驗體。」該死⋯⋯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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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一隻眼，玄羽將槍口對準了目標，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射錯，這樣就會多死一個人了，能少殺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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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子彈咻地射出，準確打中了目標，卻是打在小腿處，射穿的洞馬上流出紅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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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射穿的腿開始抽搐，目標物似乎被疼痛刺激到而漸漸恢復意識，細細的痛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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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還沒死。」夏穎慧看了看生命跡象顯示圖，遺憾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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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關係！至少我已經確定他想加入我們是認真——」玄御嵐話還沒說完，玄羽忽然又朝目標補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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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沒打中，但他立刻又開了一槍，還是沒中，那就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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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2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Rt8KLV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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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的槍聲讓在場所有人靜默，玄羽面無表情持續射擊，終於有一發射中目標頭部，生命顯示儀發出類似宣告死亡的通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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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玄羽放下拿槍的手，在場都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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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被殺死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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