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裹著紫色浴袍,癱坐在沙發上。
看過去的老宅和幼時完全沒有不一樣,牆上的燈還是一百年前的款式,地毯還是爺爺在他出生之前買的,壁爐的灰燼似乎一直都長得一樣,扁石疊起的石牆,好像一輩子也沒有消磨到,這一切真是奇怪,看著自己的手,明明長得挺大的,手紋分明,骨節清晰,唯一一樣的,只剩能映照主人精神的白皙。
他翻了翻自己的手,沉思著。
年幼的時候他還未能披上這襲浴袍,骨架還沒成熟,穿衣服的習慣還被教育地很正統,在這座宅邸中,傭人往往只能看見小少爺整整齊齊的白襯衫,和吊帶西裝短褲,自己打的暗紅領結,還有燙過而有香氣的襪子,以及被刷的亮的布絨拖鞋,和左手腕上映著身價和少年臉蛋的錶。
就連常來的客人樣貌也沒有變,他總是會進屋和老爸以及爺爺閒聊一個下午,通常父親和爺爺不會特意隱藏他們三人之間交談的內容,因為客人會用特殊的技巧將任何有竊聽疑慮的器具還有人都迴避掉。
艾德看著巫師,總在想他為什麼不會變老,而爺爺和爸爸又為什麼會生病和長白鬍鬚。
他暗自討厭著巫師,雖然遇到他的時候還是會展露笑臉,但他越是長大越是知道根本沒用,也就不隱藏了,甚至還能開始算起了知己。他越是長大越明白,人類和巫師畢竟是不一樣的,不然庭園裡的查德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不會總是被家人們說:「看來牠已經老了。」
艾德看著自己的指節,數了數自己的歲數還有大概還會活下去的時間,他的手指反覆地彎折收攏又放開,數來數去發現自己離男性平均壽命還有四十好幾年,他放下右手,繼續仰頭癱坐著,眼前剛好看到他的客人。
「我等你好久了,真難得會遲到,我的朋友。」
敞白的胸膛似乎反射著來者的笑臉,毫無表情的艾德閉上眼睛,把未來的常態和過往深深吸入體內,孽緣似乎還會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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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有一些設定和用法看官可不能拿走喔,這篇還蠻重要的(因為我會把一些記事放在情節裡面)
這篇完全是隨心所欲地寫,用詞和句除了錯別沒有調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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