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花開 - 寶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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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寶刀

九娘子

Jun 1, 2022

126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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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巧閣出來，他們三個難得兩手空空的什麼也沒買。

秦然本來就沒打算買自己的東西，宮白璃沒挑到合心意的，宮夜臨覺得那些東西華而不實沒意思。

回程的路上，宮夜臨還是興奮地說個不停，宮白璃認真聽他說，而秦然認真地看著他們兩個。

晚上宮白璃來到秦然書房時，秦然看向她，笑著問，「今天，開心嗎？」

「嗯，開心。臨兒也很高興。」

「你們都開心就好了。不過……。」秦然沉吟片刻，「以後怕是不能這樣隨意地帶你們出遊了。」

「怎麼了？」宮白璃關心地問。

「現在局勢其實沒那麼安穩，我怕之後還有戰亂。」

宮白璃點頭，這點她也略有所聞。

翌日，宮白璃穿上林氏新作的衣裳，用了一根雕花木簪將頭髮挽起。

溫婉清麗，風姿綽約。

當她跟著秦然在指揮處走動時，不少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秦然突然覺得有些悶悶不樂，卻又沒有頭緒。

平時怎麼沒發現身邊這些大傢伙們居然如此輕佻呢？

「妳…今日為何如此打扮？」

宮白璃沒料到他會問起這個，微愣了愣，「只不過是入鄉隨俗罷了，東日女子皆挽髮成髻，我也應當如此。平日裡在你左右，更該注意儀容禮節。」

秦然見她面色平靜，目不斜視，沒有將視線落在任何人身上，便又莫名愉悅了起來。

「這是楚知縣的帖子。」宮白璃將內容唸過，然而這次，秦然沒有直接回絕。

他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了兩下，才說，「過兩日楚知縣來訪，妳替我準備一下接待事宜。」宮白璃應是，東日國待人接物的禮儀和西月必定也有所差異，她確實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宮白璃想了想，便打算先去請軍師指點一二。

秦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讓她去找劉德了。

劉德看見她獨自前來，趕緊上前迎接道，「宮姑娘怎麼來了？」

宮白璃便說明了來意，她對於自己原先是西月人民的事情也絲毫不相瞞。「如此，便有勞你了。」

劉德趕緊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能幫上宮姑娘的忙是我的榮幸。」劉德看自家大人那個樣子，便知道眼前這名女子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他若是聰明一點，便絕對不會怠慢她。

劉德原先也算是有點家世背景的人，因為和家裡長輩意見不合，便跑了出來，官當不得，只好當個軍師混口飯吃。

因此這些禮儀規矩，他倒是說得上來，卻不知道宮姑娘能否學得起來。

劉德將行走坐臥、待人接物的禮節細細地說了一遍，便耗費了不少時間，「天色不早了，宮姑娘先回去吧，明日我再繼續教妳便是。」

這些繁文縟節，光是說明就花了這麼多時間，實施起來就更是困難了，劉德在心底輕嘆。

「那麼我就先行告退了。」宮白璃施了一禮後便退了出去，姿態端莊優雅，而且和他剛剛口述的要點如出一轍。

劉德有些難以置信，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回來了？學得如何？」秦然在書房等她，見她這麼快就回來，感到有些詫異。

宮白璃答道，「不難，大致上都記住了。」

秦然佩服地說道，「妳真厲害，劉軍師跟我說了好多次我都學得不好。」

宮白璃眼中的黯淡一閃而過，她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站到他的身後。

秦然沒有錯過她那瞬間的低落，他小心地問，「是不是不高興了？」

宮白璃看他如此模樣，反而笑了，「不是，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上了車。

宮白璃輕聲說道，「我父親......他很不一樣。」她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回憶，第一次對秦然說起自己從前的事。「西月國雖然也是有女子繼承家業，但是那是只有嫡系只有女孩時才會將女兒作為家主培養。」

「但是我有弟弟，父親卻還是用最嚴苛的教育培養我。同輩的姊妹們只需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美麗高貴的大家閨秀，我父親卻總是要求我將一切做到最好。」她嘴角漸漸揚起，「父親曾經說過，他的孩子，無論男女他都會同等對待。這也許是父親的遠見，弟弟還沒長大，他就離世了，母親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悲傷中病倒，然後跟著父親離去。」

「但是我做得到，我站上了父親的位置，我撐起了宮家的產業，我向那些覬覦宮家財富地位的小人證明了我不是軟弱任人欺凌的孩子，我保護了自己，也保護了我弟弟。不倚靠任何人，而是靠我自己。」她揚起一抹微笑，眼中神采奕奕，驕傲得耀眼，「這時候我很慶幸自己不是美麗卻只能由人擺佈的花瓶，而是一把能夠披荊斬棘的寶刀。」

她突然轉頭看向秦然，對他說，「我並不是因為你說了那些話，想起過往而感到傷心難過，只是難免感慨那些已經逝去的人事物永遠不會再回來。」

秦然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話，說起自己的過往、露出這樣不合禮儀的飛揚的笑。

他替她驕傲，卻也為她心疼。

所以，那時候她才說自己不會放紙鳶啊…。因為她的人生從來沒有過玩樂，只有無邊無際的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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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言情古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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