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花開 - 閒逛

秦然遣散了眾人，帶著宮白璃在他的書房轉了一圈。他的書房很大，文件亂糟糟的堆疊在桌上，很顯然是沒有好好整理過。

「我要先去校場練兵，妳要去看看嗎？」秦然問道。

宮白璃想了想，對他說，「不了，我想先看看我有什麼能做的。」

「好，這裡的東西妳都可以自由使用。」秦然說完後就離開了書房，留下宮白璃一個人。

宮白璃從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中隨手拿了幾份起來看，發現除了公務的雜事和要件都擺在一起外，連不相干的社交請帖也都混雜在其中。

書櫃上一些雜物隨意擺放著，空著的地方覆著一層薄灰。

她想了想，首先應該先把這裡整理一下。

她走到外頭打了一桶水，拿起抹布細心地擦拭著書櫃上那些蒙灰的物件，不需要的先放一旁、需要的就整齊地擺回去櫃子裡。

她把整間書房打掃了一遍，桌面上的空間也被她清了出來，文件尚未分類，整齊的疊成幾疊放在一旁，她把筆墨紙硯從書櫃上拿到桌上來放，整個空間看起來的感覺和剛剛截然不同。

「這樣就差不多了。」宮白璃環視了一圈，滿意地點頭道。

她思量了一下，總覺得坐在秦然的位置上不太好，便站在桌子的一旁，拿起文件一份一份看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然一回到書房，就看見她目光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文件，靜靜地站在桌子旁。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灑在她的身上。

他一邊向她走去一邊問，「怎麼不坐著？」

宮白璃看見他回來了，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你的位置。」她答道。

她答的簡單，秦然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然這時才把注意力從她的身上移開，看見了煥然一新的書房。

「妳整理的？會不會累？」

宮白璃輕笑，「這是我應該做的。」她走到另一邊，替他倒了一杯茶。

秦然接過後淺嚐一口，想到這是她泡的茶，忍不住面露笑意。

「怎麼了？」宮白璃不解。

「我......很喜歡妳泡的茶。」想起她泡茶時的模樣，他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你喜歡就好。」她回答後便安靜地侍立在一旁，秦然也坐進了他的座位。

秦然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沒有說話，室內陷入一片沉默。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璃。」

宮白璃愣了一下，似乎沒意識到這是在叫她。

秦然的表情如常，但耳根子卻微微發紅。宮白璃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scI1SIxl

「我可以這樣叫妳嗎？」他問。

宮白璃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她覺得自己應該算是秦然的下屬......，兩人太過親暱怕是踰矩了。

秦然見她同意了，嘴角忍不住上揚。「妳也叫我然就好了。」

這次宮白璃毫不遲疑的拒絕了。「這樣不妥。」

秦然很清楚她的性子，他自然猜到了她的想法，溫和的對她解釋道，「璃，我知道我現在對妳來說大概算是雇主之類的身份，但是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

「妳救過我的命，有恩，妳願意教我習字讀書，也有恩。」他目光誠懇而堅定，「就算不說那些，妳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和妳反而生份了。」

宮白璃聽完這番話，沉默了一會，她細細思量後，才告訴他，「私下這樣叫倒是沒什麼，不過被別人聽見了還是不太妥當。」

秦然知道她這是同意了，像是得到糖吃的孩子一般，展開了笑顏。

秦然這才把注意力放回日常公務上，他讓人去搬了一張舒適的椅子，並排在他的座位旁。

他們坐在一起，由宮白璃唸出文件內容給秦然聽，秦然做出決策後她再寫上批註。

為了同時能夠讓他練習認字，宮白璃是逐字逐句的唸給他聽。

這樣一個唸一個聽，當天的工作很快就處理完了。

宮白璃便又另外拿出一些以前的文件，一邊詢問秦然的意見一邊替他分類整理。

她發現即使東日國和西月國議和，他們的軍務也還是很多，她沒有多問，依舊默默的整理那些公文。

後來的整天秦然都在陪著她整理那些沉積已久的文件，因為有些文件只有他才能決定如何處置。

夕陽西下，宮白璃和秦然離開了指揮處，但卻沒有立刻回去秦宅。

秦然帶著她到城裡最熱鬧的街，宮白璃坐在馬車裡，一時間覺得彷彿回到自己還年幼時，和父母一同出門的場景。

秦然讓車夫找了個地方停下，他轉頭問道，「我們下車走走，如何？」

宮白璃點頭同意，跟著秦然下了馬車。

走到人潮眾多處，人們時常互相推擠，秦然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卻又不敢碰到她的肩。

「有沒有想買什麼？」秦然低頭問。

宮白璃搖頭，她現在吃他的住他的，她怎麼還能讓他給自己買東西？

秦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便用輕鬆的語氣說，「那我們四處逛逛吧。」

他逛那些小攤販逛得津津有味，不過所有的小食和小玩意都有宮白璃的一份。

兩個人一起，也挺好的。

逛到一半時，宮白璃忽然止住腳步。

「怎麼了？」秦然問道。

「要不要進去看看？」宮白璃指著一間書肆問道。

「好啊，正好可以給我的書房添些書。」說罷，兩人便一同進了那書肆。

秦然不識字，一邊看一邊問東問西的，宮白璃卻也都答得上來，兩人一問一答，一種默契無形間流露出來。

最後兩個人各自挑了幾本書，書肆的老闆笑的合不攏嘴，直誇兩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宮白璃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沒辦法解釋，她不清楚東日國對男女之事的界線在哪裡，要是說錯什麼反而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除了書，秦然又和她去買了一些筆墨紙硯，兩人手上一下子就多了不少東西。

「我拿吧。」秦然伸手把東西接了過去。

「謝謝。」

宮白璃看已經買了不少東西，時間也不早了，便說道，「我們回去吧，臨兒還在家裡呢。」

秦然笑著應是，於是兩人帶著滿滿的戰利品回到了秦宅。

一進到屋子裡，就看見宮夜臨三步並作兩步，高興的前來迎接他們。「姐姐，你們回來了！」

宮白璃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笑道，「臨兒今天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有！今天我學了很多新的詞，像是......。」宮夜臨正洋洋得意的要跟宮白璃炫耀一番自己新學會的詞，卻被站在一旁的秦然打斷了。

「夜臨，這是哥哥帶回來給你的，你喜不喜歡？」秦然手上拿著剛剛從街上買來的玩具，小孩子單純，宮夜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過去了。

宮白璃幫忙翻譯，「這是秦然哥哥買給你的，跟哥哥說謝謝。」她想了想，便唸了一次東語的謝謝給他聽。

宮夜臨也有模有樣地用東語向秦然道謝，雖然發音不是很標準，但他可愛的模樣逗笑了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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