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妄【不定時更新】 - 紅玫瑰

*本故事純屬做夢，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典禮上，年近六十的趙牧仁西裝筆挺、意氣風發，挽著比他小整整三十歲、身材曼妙的年輕女星，並肩而立。

她一襲大紅墜地禮服，將傲人曲線和美艷容顏襯托得無懈可擊。

這一幕引發眾人熱議，閃光燈此起彼落，格外熱烈。

資深男演員趙牧仁在公佈離婚消息過後沒多久，便和女星謝依涵傳出緋聞，而此時兩人親密合影，更是掀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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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乏這樣的標題：「大方認愛？趙牧仁與謝依涵攜手出席昨晚活動。」

「離婚真正理由曝光？兩人曖昧早已有跡可循。」

網路上更是一片熱鬧，「天底下果然沒有多少男人受得住誘惑啊！」、「謝依涵應該本來就是小三吧？只是以前藏得好而已。」、「藏得好嗎？根本超明顯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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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這也沒閒著，採訪記者紛沓而至，就好奇我這個男方前妻兼女方前輩作何感想。

至於我的感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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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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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涵那時還是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性格就像她的外表一樣，外放、大膽，而她的伶俐機敏也十分討喜，我們幾次接觸後稍微有一點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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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牧仁都是圈內人，大家自然容易彼此認識，時間一長，很難不發現依涵對牧仁的心意。

她的喜歡不像一般小女生，害羞、悸動什麼的，反而很內斂。

記得有一次，牧仁和我一起出門吃飯，依涵知道了，那天她就在同間餐廳吃晚餐；但她也沒做什麼，就只是遇到了、打聲招呼，然後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也沒趁機過來攀談、甚至沒多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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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曾經焦慮過、不安過，但牧仁每每總能讓我相信他。

他就是這樣溫暖又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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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恰好和依涵私下獨處，我問：「這樣妳也覺得有意思嗎？難道妳沒想過要做點什麼之類的？」我一半也是出於好奇，畢竟被愛情沖昏頭的人多的是，她年輕貌美，難道就真沒想過什麼嗎？

依涵正對著鏡子塗上口紅，性感的玫瑰色，非常適合她。

「我啊，是真的很欣賞心蕙姐，所以才不會傻得把我們三個人都弄得烏煙瘴氣的。」

「不過如果是換做其他人，我才不管呢，喜歡就出擊囉。」

她笑了，無比明艷動人。

那瞬間我想，這大概就是由內而外的自信吧，連感情方面都如女王一般，自己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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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其實不是像她那樣的女人。

節目上的侃侃而談，鏡頭前的從容、端莊、優雅，那個知性成熟的女子其實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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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裡亮著暖黃燈光，純白蕾絲窗簾遮蔽窗外景色，溫馨精緻的空間讓人放鬆。

我和牧仁並肩躺在床上，蓋同一條被子。

盯著天花板一陣子後，我才輕輕開口：「牧仁。」

「我又燙傷自己了。」

他像被我這句話燙到一樣彈了起來，直接拉住我的手，眼裡的驚惶擔憂毫不遮掩，「……我可以看嗎？」

我看著他，有種想哭的衝動，卻面無表情的搖頭。

他緩緩鬆開手，拿起一旁的枕頭，抱緊。

我知道他很難過，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同樣情節重複上演，無數次，一次比一次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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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母是給人家做細姨的，或許是生下我之後身材劇變，或育兒不易又無人體貼，處處看我這個女兒不順眼，幼時便在打罵折磨下度日。

因緣際會之下，踏入歌壇，成了她的搖錢樹；也在接觸到更廣大的世界後羽翼漸豐，最終掙離她的掌心，飛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但始終忘不掉那段日子，尤其在事業不如意時，整個人跌進恐慌裡，拼了命的強迫自己更好。

加上種種壓力，我的精神狀況早已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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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尖叫、歇斯底里還算輕，家裡的擺設、家具不知道被我摔壞多少件。

雖然不會傷人，卻無法不自傷。

在愛我的人眼裡，變成深沉無力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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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牧仁依舊沒有離開我，陪伴我一直走到現在，我們的家裡沒什麼易碎物品，尖銳的東西他都替我仔細收好，甚至定期陪我去捐血，代替自傷來撫平我心中的狂躁。

但還是無法完全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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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痛苦的神情，沉默良久後輕吐一句，「牧仁，我想……」

「我們離婚吧。」我說得很平靜，很輕鬆，而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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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組織完語言，我輕輕地說：「我們都太累了。」

「我愛你。但也許把空間還給彼此，各自好好走下去，會是更好的選擇。」

「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患病的人很艱辛，但陪伴於左右的人又是怎麼樣的呢？

他們站在較正常的那邊，不停的被我們消耗，說錯或是做錯什麼時，還要承擔多餘的自責，變得小心翼翼。

而患病的人越是著急想好，越是顧忌身邊有人，有時是動力，有時則會逐漸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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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掌握的平衡，沒辦法正確的去愛，彼此擁抱卻彼此磨損的關係，終究還是被我選擇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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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仁那晚抱著我，痛哭許久。

緊緊的、緊緊的擁抱，讓我知道我們的心還向著彼此。

但他的熱淚和我無法掀起波瀾的表情，無聲之中已經畫出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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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還是離婚了。

衷心冀望對方能走上更好的人生，和平的、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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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這樣。

男離婚女未嫁的，依涵大概一聽說我們分開，就再無顧忌的主動出擊了吧？

我想她不在乎被妄加揣測，就像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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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記者問起我的感想時，我說，希望他們幸福。

我是真心的，雖然不見得有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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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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