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妄【不定時更新】 - 蘇千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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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國中後，很多事情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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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是陌生的、老師是陌生的，但同學卻不全然是陌生的，住在同一區的小孩升上國中後同班的機會還是很高的，在這樣的陌生與熟悉之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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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如他所願，不但和蘇千妲讀同一所國中，還和她成為了同班同學。至於這當中有沒有人為因素……王仁川表示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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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瘦小秀氣的他突然拔高了不少，皮膚依舊白皙，但體格卻結實多了，一種混雜著斯文和陽光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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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對此一點感覺也沒有，但那些早熟的小女生都將熱切的目光悄悄放在王仁川的身上。恰好是春心萌動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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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開始，似乎有太多東西都跟著夏天的炙熱沸騰著，忙碌的學習新課程、適應新環境、認識新同學，一切散發著校園特有的青春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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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在重新架構的這一切當中變得不起眼，她就像是個普通的女學生，上課、讀書、考試，只是比較安靜、比較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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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運氣不錯，那幾個愛欺負人的男同學去讀了其他學校，因此她的國中生涯有了一個平凡低調的開始。這其中有沒有人為因素……仍舊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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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班導姓陳，是個性格隨和的大叔，在學生之中頗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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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妲，妳的課本。」換座位的時候，一個男同學將她落下的課本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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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謝謝，不過請叫我蘇千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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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學被她冷淡的語氣弄得有些尷尬。「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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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被人直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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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認為她的個性有些奇怪，但是國中生在思想上已經有了大幅的成熟，並沒有因此像小學時那樣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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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王仁川主動來找她，「千妲，妳放學後要不要來我家讀書？」從那次作客以後，王仁川幾次邀請她都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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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的暑假，他還從羅大翔那裡知道了蘇千妲放學後並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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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答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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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妳放學後都要做些什麼？我跟妳一起。」他只是想跟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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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瞪了他一眼，目光淩厲，但他絲毫不動搖，似乎就算她拿刀抵著他，他也不會有任何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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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搖頭，「你不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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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反抗她，「我的該不該，也不是妳來判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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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回擊，蘇千妲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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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讓他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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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說，「我放學都在羅老師那邊，再更晚……。」她眨眨眼，邪氣的笑著，「你總不會想跟我過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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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漲紅了臉，慌忙道，「沒、沒有，我才沒有那樣想。」說完，他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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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有些惡趣味的笑著，他啊，還是那麼好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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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仁川躺在道館的地上大口喘氣。「千妲……妳還練嗎？」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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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偏著頭，表情純真，「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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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翔無奈的笑笑，「仁川，你別跟著她的練法，她長久累積下來的，你一下子哪跟得上。」他伸手把王仁川拉起來，「小心把自己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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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搖頭，他確實是沒辦法再練了。他只能先去收拾，然後乖乖的坐在旁邊看蘇千妲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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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驚呆了。他一直都不知道，原來蘇千妲這麼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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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有盡頭、沒有極限的重複著動作；像是不會感覺到疲倦和疼痛的鍛鍊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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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耗掉太多體力，看著看著便模糊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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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蘇千妲將他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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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時間，旋即瞪大雙眼，「這麼晚了？！」他抬頭看向蘇千妲，淡淡的汗水味和香味從她的身上飄散，他忍不住紅了臉，「妳、妳一直練到現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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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啊，會太晚嗎？」她是指他的回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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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搖頭，「不會，我爸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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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她拎起包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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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連忙跟上，他轉頭匆匆揮手。「羅老師，再見。」羅大翔笑著目送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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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仁川分別後，蘇千妲回到自己家。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刻意在外面躲藏到深夜了，相比之下，外面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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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稔地處理身上的新傷，在父親離去後開始複習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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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上課，她的課本上有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她嘴角噙著笑，將那些筆記整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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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一段時間過去了，少年少女們很快就變得熟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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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結束，方才一起打球的少年們嘻笑打鬧走在一塊兒準備回教室，王仁川自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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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習慣性的轉頭尋找蘇千妲的身影，卻被一個男同學給搭住了肩。「仁川，說實話，你是不是對蘇千妲有意思啊？」林育倫笑嘻嘻地問，不是那種懷著惡意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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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連連搖頭，「沒有，我們只是從國小就認識了，難免比較熟。」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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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旁邊的男同學拉了長音，仍然充滿促狹地笑道，「熟到放學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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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倫也說，「熟到都一直偷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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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的行為都被別人看在眼裡，王仁川忍不住紅了臉，「沒有……你們別亂說話。」聽上去沒有多少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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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說著話，卻有個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幾個少年回頭看，是班上一個陽光型的男生，叫做盧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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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武延沒有跟他們說話，臉色很差的從幾個少年之間走過去，帶著一點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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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還搞不清楚狀況，旁邊兩個同學卻已經猜到了原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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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著盧武延走到蘇千妲附近時，放柔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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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蘇千妲，「千妲，我可以跟妳借筆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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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冷冷地說，「叫我蘇千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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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武延不太高興的反問，「那為什麼王仁川可以叫妳千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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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挑眉，「我樂意，你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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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武延沒有生氣，只是神色微微慌亂，「那、我可以跟妳借筆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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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沒說話，直接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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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裝水的時候遇到班上女同學，剛剛那幕都被她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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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孩擠眉弄眼的問她，「蘇千妲，盧武延是不是喜歡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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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聳肩，「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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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名為陳語晴的嬌小女孩又問，「那……妳跟王仁川到底有沒有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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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王仁川總是和蘇千妲走在一起，關於他們兩個的傳聞早就鬧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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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笑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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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啊？他很帥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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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妳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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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笑笑，「哦。」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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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感到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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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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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很自以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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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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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嘰嘰喳喳的埋怨了一通，直到快要打鐘才進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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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組作業是老師派報告的常用方式，蘇千妲向來都是消極分組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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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都會被王仁川主動拉去他在的組別，王仁川人緣比她好，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組別——當然一開始就把她包含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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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沒有說什麼，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因此在分組的時候自動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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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開始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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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還在找組員的時候，盧武延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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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妳要不要跟我一組？」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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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沒有絲毫遲疑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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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武延內心欣喜若狂，等王仁川來找她發現她已經和盧武延同組時，大感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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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妲，我以為妳會跟我同一組……。」他失落的說。至於為什麼失落？大概是不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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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哦了一聲，解釋道，「他先來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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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很隨性。只怪自己習慣了，沒有早點過來找她，才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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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武延很開心，他不停的向蘇千妲攀談，「我功課不好，妳可不可以多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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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思考了一下，「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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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武延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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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翻著手上的課本，淡淡答，「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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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冷淡並沒有讓盧武延退卻，但他也識時務的將話題專心放在討論報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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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間，盧武延常常和蘇千妲討論報告，他做的非常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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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陽光男孩跟在蘇千妲身後，王仁川不自覺地異常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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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倫又勾住了他的脖子，「怎麼了？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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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撇頭，「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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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故作高深莫測的大師模樣說，「好吧，你沒有，但是盧武延肯定有。」他聲音略略壓低，「我跟你打賭他一定會跟蘇千妲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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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想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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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除了分組，還有別的事情也被人捷足先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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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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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他們和平常一樣在道館練習，但是王仁川很明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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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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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搖頭，「沒有，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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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勾起嘴角，「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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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不解，「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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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沒說話，只是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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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川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蘇千妲真的不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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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蘇千妲成績好，還是因為盧武延報告做的異常認真，他們的報告取得了亮眼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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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那次之後，盧武延和王仁川便暗地裡互相較勁著。基本上誰先找她，她就跟誰同組，到後來，王仁川甚至提前一天就在道館跟蘇千妲做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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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學期過去了，蘇千妲從始業考到期末考，都穩坐第一名的位置，王仁川雖然成績不錯，但也只能在前五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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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坐實了學霸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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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業式當天，學生們三五成群，歡快的奔向他們期盼已久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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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悠哉的閒晃著，在喧鬧的人群中顯得幾分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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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孩子嘻嘻哈哈的閒聊著，「蘇千妲真的長得蠻正的。」其中一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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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喜歡她喔？」旁邊的人嗅到八卦的味道，起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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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勒。」他趕緊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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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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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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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調侃評論像是細碎的雜音傳入蘇千妲的耳裡，她撇撇嘴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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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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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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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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