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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西元2020年某個城市裡,正值12月寒冷的冬季,而再過幾天就要迎接新年。
窗外冷凜寒流,呼吸間吐露長氣都像被凝固,而這吹咧刺骨對懷春遭逢感情衝擊的少年而言,更像九幽千里般的冰雪要將他覆蓋。
才說到這少年,此刻他正巧坐在教室裡,睡眼惺忪地聽著枯燥的高中物理課,厚重制服外套緊緊地將他脖子套住,避免寒氣竄入衣領口。
前方黑板正寫著數道複雜的流體力學公式,而教室裏的同學卻和他一樣努力地嘗試和那瞌睡蟲玩起生死搏鬥,看誰將會成功擴張領地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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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阿!今天應該是你本月第四次告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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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數字吧?」少年旁一人輕聲說道,接續開口又說道:「我看要不這樣,等等下課去福利社請你吃雞排奶茶套餐。」坐在青澀少年旁的同學,有個綽號叫蔡胖,手指仍誇張地比著四的數字,來回不斷揮動宣傳模樣,讓一些還沒沉思的同學疑惑地看著蔡胖的舉動。
可憐那少年的純情,雖聽蔡胖有情相挺,但他卻更感覺是被鞭屍了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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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青澀少年正是他。
他是本篇故事主角,一個自認愛情絕緣體的小鬼,長的不是很高大,也沒帥氣臉龐加持,更別提什麼顯赫家世背景了。
其實,他就是個平凡高二生,「出眾」這詞對他來說過於奢侈,面對著好友蔡胖的毒辣言語,他忍俊不住眼神直視著回應道:「你要請客還是算了吧,你不懂那些女孩子,她們是羞怯不敢和我接觸,像我這樣體貼的男孩,路上哪有這麼好找?」少年趾高氣昂說著,同時撇過了蔡胖一眼確認對方是否認同自己說法。
下一秒,卻只得蔡胖「唷」的一聲短暫回應,他放下在抽屜裡最新一集小說,回頭瞧了他一眼鄙視地問道:「要不你解釋一下一個月內被女生打槍四次,身為情感專家的你有何高見?」
「我……算了,別再提這個。」少年剎時語塞,強制結束話題。
蔡胖根本沒理前方認真講課的老師,即使老師正在透露階段考必考題,他卻只期待著友人的一個說法。
「緣分未到、緣分未到...,都怪我前世太風流,這輩子踏破草地無覓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少年表情黯然說著,那話說像是要把節操給丟了,最後獲得蔡胖一陣眼白。
「就你這資質?我看算了吧。」蔡胖被搞得詞窮也懶得再捉弄他,只好結束話題接續道:「你還是多做白日夢,畢竟那夢裡什麼都有。」語畢,他再次望向抽屜裡那套「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不再理會身旁少年。
「好啊!連你都能瞧不起我了阿,明明你也就是個舔狗。」少年說完,突然抬頭對著天花板上燈管,不顧他人困惑眼神,獨自悲憤哭喊道:「我對天發誓,有一天要建立只屬於我的妹子王國,讓那世界裡的大姐姐們,漂亮妹子,蘿莉們爭先恐後地都往我懷裡擁抱,嘿嘿嘿嘿……」說罷,少年不經意地開始即興幻想,可他卻沒留意到口水早流的滿桌都是。
於是就這樣,那年的他這般發起這份誓言,卻未料想這想法將改變了他往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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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克制點,我們還在課堂上呢。」蔡胖怒瞪他方向,深怕被老師發現自己在做壞事。
「你還敢說我,就問你抽屜小說是怎麼回事。」少年飄過了他一眼,沒打算就此伏珠。
「欸,少說我了,快做你春秋大夢吧。」蔡胖低頭碎嘴兩句,他流利地接續從側邊書包取出下一本小說,對他來說,課堂教師別望向他才是他在意的地方。
「看你整天也只會看小說,還不如跟著我創造妹子王國的夢想。」少年無奈嘆了一氣,寒冷白氣提醒了他現在是冬天,於是他也不再浪費口舌與蔡胖爭執無共識的話題。
「傷心事莫再提,就為慶祝你告白第四次失敗,明天多帶幾本小說給你看個夠,如何啊?」說實在的,蔡胖的話對他來說令人無比心動,差點落下男兒淚。
他此刻憤恨著老天總以悲劇收割著他青春,一個個校園裡甜美學姐、短髮清秀學妹,總是不斷與自己擦肩而過。
「是不是青春都得苦澀,還是只有我這樣?」少年沒意識到自己又嘆了口氣,無奈地望著已歸夢鄉的同學們,他默默地取出錢包裡那張他護貝的照片,那是第十九任剛打槍他的甜美女孩,上頭僅寫著「郭靜」兩字,然後他低聲自喃著為自己譜一青春曲調,哼了個慘慘戚戚,剎時聽來多麼寂寞。
本是擅表情意的他,如今卻仍無法理解青鳥為何象徵幸福。
正如他那青鳥總是一再迷航,他不斷地思索那名「郭靜」女孩婉拒的那片刻畫面,她以無情甩開他誠摯的情書,同時放聲嘲笑將信紙撕開,絕情轉身轉身的定格還在腦中重播,他此刻憶起時又是眼淚奔竄。
事實在他身上貼了「愛情絕緣體」標籤,他抬頭苦笑怒斥了窗外藍天道:「老天老天我恨你,姐姐妹妹我愛妳。」或許,青春便是人間最無可奈何的尷尬,那年17歲的他仍在找尋那未果的緣分,而究竟,是否真有那份真摯情感降臨到他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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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風悄悄吹撫校園,它帶來的清冽氣息穿透肌膚,讓人感到一絲涼意,卻也帶來清新感受,這陣微風似乎將師生們洗淨一般,讓一切變得寧淨而煥然一新,同時營造出一種清幽宜人的氛圍,讓心靈得到片刻的寧靜。
然而現實是乏味的物理課,仍持續上演。
睡眼惺忪的高二少年們,正嘗試睜開沉重雙眸。
望著眼前理論課程內容盡是多普樂效應、地吸引力、牛頓三大定律等等的論證,這對少年來說如無字天書般地令他無解,就好像他的那份愛情學分一樣也是難解。
「這些論述學得再多,也不可能拿來建立妹子帝國,我倒還不如沉溺在我的世界,當流傳萬世的異世界勇者。」他心想著如此,這時剛看完一套蔡胖硬塞給他的那本異世界小說。
轉頭朝向外頭白皚皚的灰濛冬季,他打算去夢鄉實踐他的那份率真,但他不知曉這想法,造就了往後一段不朽的傳奇,此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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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蔡胖。」他推了隔壁低頭與小說奮戰的死黨,說道:「我決定好好補眠,聽著無聊的物理學,還不如在夢裡尋找我的國度,有事就別叫醒我,讓我好好睡上一覺,我感謝你祖宗十八代了。」語畢,少年揮手示意便熟練地雙手交叉緊闔雙眸,竟是高中生技能「不動坐姿睡」的最高境界。
聽完話,原先還一頭沉靜在異世小說書海的蔡胖,卻突如語出驚人地回頭來朝他回應說道:「黃玖芳!你可要在那夢裡開創出另一個新的嶄新時代,異世界此刻正需要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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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黃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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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名懷春少年名字就叫黃玖芳,外表陽光男孩的他,卻有著可愛名字。
黃玖芳雖然性格外向,但畢竟還是母胎單身,這簡短的一生也就涉獵過幾部校園動漫、戀愛小說及養成遊戲,卻沒有真實戀愛過的經驗。
至於臉蛋如他名字般秀氣,白皙鳳眼如女孩貌,在學校總是靜靜地看著小說,更是流露幾分柔氣,高二的他身高莫約在一百七十三,出生於一對社畜父母的平凡家庭。
從小,家人總忙碌工作對他從不打理,所以他其實早已慣於這樣的生活,也是如此憑藉遊戲與動漫緣故,以為女孩都只要照著劇情攻略就能得手,間接造成他母胎單身十七年,至今還是個處男。
雖說說是如此,但他並沒有氣餒,因為正如遊戲最終能藉攻略貫穿劇情,故此他同樣秉持毅力完成他的後宮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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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嗯哼,我的長相還挺耐看的嘛!尤其是這個眼神如此充滿熱情,怎麼說呢,那這是個『帥』字。」
黃玖芳他望了望自己外觀,整體來說挺是滿意,不管正面、側方多個方向,按照高中生的標準,自己應該也算是中上程度了吧。
真要說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戀愛經驗就是唯一不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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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為何我現在正...看著自己模樣,這又是哪?」黃玖芳他此時望著黑暗裡頭自己的肉體,他憶起前一刻不是還準備就寢狀態。
眼前漆黑昏暗,但黃玖芳卻能明顯地感到意識清晰,他驚訝嘆道:「難道說,這是在夢裏?」
他望著無際黑暗卻冷汗不止,無法猜測置身何處,顫抖接續說道:「莫非我被鬼壓床了?難怪都說學好物理的孩子不容易,連上課都能見證科學。」
「鬼壓床確實是意識清楚身體不能動彈,但無法清醒是不是表示再也無法醒來,……現在我應該做點什麼,奪舍嗎?不對!那是修仙小說的情節,我平常不看那類小說,總之應該是想辦法奪回自主權吧?但應該怎麼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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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腦中一堆想法,相對黑暗的環境,他內心絲毫不懼反而享受片刻靜瑟的違和感,空前放鬆令他十分安心,那是無法觸及任何東西,卻又能感受到釋放一切、不用想複雜公式、不再考試壓抑,一切都這般美妙。
他藉機放空把過往女孩一口氣全忘了,然後徜徉在無盡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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