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三十五

黑柴和肥仔聞言立時上前，把鬼哥雙手捉緊，強行往門外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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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驚……我唔撚驚啊同你講！縮頭烏龜、死老嘢，我屌你老母！屌你老母啊！」即使鬼哥怎樣掙扎，最後還是被拖出眾人的視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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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爺放鬆了繃緊的眉頭，把槍放回槍袋之內。「但咁樣都唔代表我哋係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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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只是側了側頭作為回應，沒有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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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個陣無打傷佢隻腳，佢可能就唔洗死，係唔係？」他回頭望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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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㗎，但比起我，唔通你唔想搵個幕後勢力出嚟、親手為佢哋報仇咩？」你試圖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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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同僚報仇固然重要，但總要先生存下去才能再作打算。你的一番說話，就是向他們給出了條件：只要放下成見，就能夠換取一條逃出門外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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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堅持立埸，或許與你們交火一輪，若然足夠幸運把你們全都幹掉，繼續有骨氣地在警署裡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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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帶我哋搵到個班人？」狼爺停下腳步，明顯有動搖之意。「你知道佢哋係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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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有一條線索，只要搵到一個人，就自然可以搵到背後嘅個班人。」言下之意，便是此刻身在元朗的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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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狼爺一邊打量著榮叔、金仔和你，一邊慢慢走到玻璃窗前，沉默半晌後又說。「如果係咁……我哋之間嘅嘢就當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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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狼爺望得走神，也隨之走向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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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了正從地下大門被押往警署大閘的鬼哥。比起你們剛抵達的時候，現在牆外一下子多了不少喪屍，全都在張牙舞爪等待著食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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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望向旁邊的MK妹，此刻的她卻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期待能親眼目睹著生父被喪屍活生生地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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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禁質疑，到底是甚麼深仇大恨，才會讓這對父女的關係惡劣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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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黑柴和肥仔吃力地把鬼哥自正門外的樓梯拖行而下，來到了你們三人剛剛翻牆過來的鐵閘之前。他們把鐵閘打開後，便以手槍逼使他繼續向閘外退去，最後再把閘門重新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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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終於都可以……哈哈！」MK妹表現得十分激動，狂笑之中又混雜著淚水，讓你無法分辨出她此際的情緒到底是正是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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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玻璃把聲音完全隔絕，你們只能以面部表情推斷鬼哥正咒罵著閘內的兩人；再加上他不斷拍打閘門，發出的敲打聲足以吸引附近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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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家後門暢通無阻。」金仔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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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狼爺沒有多作回應，轉身便向門外走去。「15分鐘後樓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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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牆外的喪屍已經湧至正門，那黑壓壓的一團瞬間把鬼哥淹沒，只剩下一條仍然掙扎著的手臂穿過大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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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諗緊咩？」榮叔正在檢查著他先前交給你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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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依家知道咗我哋要面對嘅人，背後係有政府撐腰，有物資、安全嘅藏身處，同埋full　gear嘅話，以我哋依家嘅人數……」你揉著下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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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係中距離以內，要同時對付二十隻喪屍都已經好阿力，更何況係二十個well　trained嘅武裝部隊。」金仔在旁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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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榮叔若有所思，拍了拍你的肩膀，示意你去休意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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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望向旁邊的MK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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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我知道佢唔係阿Ann。」榮叔似乎留意到你的異樣，「如果可以嘅話，多啲同佢講下嘢。係你哋啲後生先溝通到。」他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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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了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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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之後，你們一行七人在地面樓層集合，簡單清點了警署內收集到的日常物資及裝備，準備把它們全數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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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警署入面唔係有槍房㗎咩？點解呢到得咁少子彈嘅。」你摸著腦後，感到大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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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個班人嚟到嘅第一件事咪就係開槍房搬走曬啲嘢。」黑柴一邊捧著紙皮盒，一邊說道。「所以我哋都係得一把左輪同埋五飛子彈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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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啊。」金仔說。「當權者最驚就係你呢班有炮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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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你哋啲槍係邊到搵翻嚟？」肥仔問道。「香港法例明明禁止所有2焦耳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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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成個香港都無咗大半，仲講乜嘢法例啊？」經過的狼爺斥罵著他，「咁得閒幫手搬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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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係係……」肥仔連忙點著頭，跑到狼爺身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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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趁著空檔期間，你走到MK妹旁邊，嘗試打開話匣子——但對於這對「毒撚與MK」的奇怪組合而言，共同話題也不是那麼好找的東西，於是你簡單打了個招呼便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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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正發著呆的她似乎感到有點突然，「你……有嘢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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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無啊，無嘢做咪搵你……傾吓計？」你當然不會說自己主動向她搭話，只是出於榮叔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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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計好吖。」她不經意地伸手整理瀏海和雙鬢，嘴角微微上揚。「係呢，到依家都未知你叫咩名添，你好似叫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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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佢哋都係咁叫我嘅，」你又指向一旁的榮叔及金仔，「年紀大啲嗰個係榮叔，另一個就叫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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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循你所指的方向望去，點了點頭。「捉住我隻手嗰個就係榮叔，一路企係你後面嗰個就係金仔，係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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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完全正確。係呢，你叫咩名？」你回想起狼爺剛剛對她的稱呼，又說：「我頭先聽佢哋講話你好似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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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用．嗰．個．名．嚟．叫．我。」她猜到你即將要說的話，語氣立即三百六十度轉變，瞪著眼把你打斷。「我唔想同佢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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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鬼哥，你們之間隨即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直到片刻後她才再次開口：「你都係叫翻我MK妹得啦。反正你哋都係咁樣諗我㗎啦，係咪？」她眨了眨眼，走前了幾步伸展著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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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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