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四十四

「好……roll機。咳咳……今日係十二月十五日，依家時間係……一八一九，進行有關AMMS046嘅第五次研究。實驗對象05為女性、身高約一米六五；體重……」莎姐望著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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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麗琪靜悄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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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44kg；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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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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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依家先為05抽取血液樣本。」她走到長桌前拿起鐵盤內的針筒，又以鐵鉗夾起棉花並均勻地沾上消毒火酒，在輕輕擦拭針管後，再把麗琪的左臂衣袖拉起，準備扎進她的皮膚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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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你腦裡突然回想起那份以「AMMS011.txt」為名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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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筒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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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莎姐有可能正要往體內注射某種病毒，麗琪嚇得馬上把手臂抽回並緊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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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好氣地放下針筒，暫停了錄影：「『駛唔駛俾多啲時間你』，我係咪有咁問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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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麗琪頓時被問得支吾以對，不斷在腦內思考著能夠讓自己脫身的合理理由。「我……我唔想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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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似是要看穿你的內心一樣，過了好一陣子才輕嘆著說：「……唉，算啦，當我怕咗你。」你聞言立時放下心頭大石，以為她決定要放棄抽血步驟，直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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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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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麗琪放鬆的那個瞬間，莎姐已經把針筒插進皮下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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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要抽多次血？之前唔係抽咗啦咩……」麗琪眼睜睜地看著針筒從體內抽出新鮮的血液，面如死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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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個樣本曝露係空氣嘅時間太長，會影響實驗進行。」莎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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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琪不斷在心裡說服自己，那只是一支再正常不過的針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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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血液樣本抽取完畢，依家進行下一步：將30ml血液樣本注入試管，放係離心機入面，以提取SJ05嘅血清作進一步檢測……」莎姐自顧自的對著鏡頭說道。「……透過呢項實驗，希望可以進一步搵出有關病毒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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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嘢病毒？」麗琪忍不住打斷仍在進行中的錄影。「點解會關病毒咩……限制事？我唔係無受感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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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著，慢慢站起來把錄影器材關掉，轉身面向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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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在那隻喪屍舉高臨下的「號令」下，馬路的屍群如同士兵一樣向著卡車衝鋒——此時，它們已經違背了你先前已知的全部行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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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莎姐的研究報告故意帶有誤導成份，抑或是SJ04－A或只是一個特殊案例，現在的你無法得知，然而直覺卻告訴著你，那群喪屍中似乎存在著一種階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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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你睇到啲咩！」榮叔咬牙踩著加油的腳踏，由於未能趕及在座位上扣好安全帶，你與MK妹一直在車廂中東歪西倒著，而一旁的黑柴卻只是眼睜睜地望向你們，絲毫沒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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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對眼……全部都係黑色，無眼白……就係我用瞄準鏡望住佢個陣，佢突然另轉身……佢望到我哋！」你沒法透過小窗看見金仔此刻的表情，卻從語氣聽出了他前所未見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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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看見」我們？不可能吧……喪屍不是在轉變過程中失去了視覺，因而轉為依賴嗅覺及聽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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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以呢個速度，佢哋追唔到架車——」榮叔的語氣也罕有地夾雜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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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話音剛落，車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你隨即感覺到卡車開始左右晃動，明顯出現減速的跡像；你趁機把MK妹扶起之後，又立時把背部貼到椅背之上以穩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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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係咪撞到嘢？」你朝著架駛座的方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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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有喪屍衝緊埋嚟！」榮叔大喊著回道。「坐穩！我哋直接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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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接下來的十多秒內，車頭位置又再傳來幾下沉重的悶響，車身甚至還有輾過喪屍的顛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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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向右一扭軑盤，卡車以接近九十度急速轉向，從被氣流吹開的篷布中，你看見車後的屍群離你們愈來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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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經過數分鐘的車程後，確認視野範圍內再沒有出現喪屍後，你們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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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車子緩緩停下，榮叔打開車門落地，你們車內除了黑柴的另外三人見狀，也都紛紛跟著下車，在卡車的旁邊圍成一個半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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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嗄……」榮叔從衣袋中拿出煙盒，點燃了一支香煙之後，背靠著車身便抽了起來。此時他額上滿是斗大的汗珠，往日的沉穩已然消失無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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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咗……咩事……」MK妹似乎是暈車浪，好像隨時要吐似的；而一旁的金仔則仍然雙目無神，無力地放軟著肩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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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得我覺得，個隻喪屍好似有……控制其他喪屍嘅……能力？」你困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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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控制其他喪屍？」榮叔伸出指間正夾著煙的右手拭去額上的汗珠，呼出一口白煙後又說：「……如果呢種黑色眼嘅喪屍唔只一隻，而且周圍都係嘅話，我諗我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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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言下之意，大家都十分清楚——這一隻特殊喪屍的存在，幾乎已經讓你們先前制訂的應對方案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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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在腦海淨現的，是你曾經在停車埸前遭遇的那隻加大碼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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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們」並不是個別例子，而是一個未知的種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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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佢係咩都好，我哋一定要殺咗佢。」榮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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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點殺？幾百隻喪屍啊個到有……」金仔聞言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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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你和榮叔不約而同地望向他手中的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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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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