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六十五

山路雖然顛簸，但你最後還是不敵睡意。當晨曦的第一束光打在身上時，你發現車外的景色已經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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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潭村……到啦。」帕奇把頭伸出窗外，打量著四周的風景。「但呢到唔似有人嚟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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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的兩旁滿是多年未有修葺的林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有人定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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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要落車睇吓……」榮叔一邊說道，一邊便伸出手來要拉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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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抖下啦，榮叔。」帕奇見狀卻馬上阻止他。「你幾多日無訓過？」他苦笑著望向車內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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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榮叔按摩著疲倦的眼窩，大抵也自知體力到了極限。「兩個鐘，抖兩個鐘之後，我哋再一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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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浩南兩個去周圍望一望，你哋鎖好車門。」說畢他便解開安全帶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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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睡眼惺忪的你反應過來，只見帕奇正不懷好意地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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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最精神個個，訓飽就落車啦。」他走到外面，打開了你那側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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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望向極速入眠的榮叔以及還未醒來的MK妹，又再瞄了瞄仍然昏迷的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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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係啦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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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車門「啪」的一聲關上，你的抱怨聲逐漸遠離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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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女仔……」帕奇主動打開話題，「點解得佢一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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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係差館遇到佢哋，本身有五個人，肥仔、黑柴、狼爺、佢老豆……但最後剩低佢一個。」你說，「黑柴係死之前，又同你仲未見過嘅阿桂相認，原來又係當差嘅；佢幫我哋搵到好多關於莎姐背後組織嘅資料，但你嚟之前佢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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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扔低其他人，自己就咁走咗去……」帕奇苦笑，「有啲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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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諗過，可能佢係俾人捉走……個個組織派出嚟嘅人。佢手上有佢哋嘅資料，而組織又有佢哋嘅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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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乜可能，我親眼睇住第二架七人車走，除非佢哋一直都有人係附近埋伏……但夜媽媽派人係荒山野嶺到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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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無可能……」這下唯一的解譯，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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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認……你哋點樣相認？」帕奇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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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係吊住另一架七人車尾嚟嘅？佢咪車上面其中一個。」你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像猜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你懷疑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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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係我問，點解你哋無懷疑佢？榮叔都無？」他質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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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見過佢就會知㗎啦。佢仲渣過我，連槍都唔識點用。」你一笑置之，根本不認為有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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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佬點會唔識開槍？」他認真地望向你。「退一萬步講，就算佢本身真係唔識，連你一個成世未掂過槍嘅人一日都學得識啦，其他人無教佢咩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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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愣在原地，反覆思量著帕奇說的一切，才發現當中的不合常理；然而說不通的是，他為何要假裝成手無縛雞之力，讓你們逼使他連接並取得伺服器內的機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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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必須使用莎姐的那台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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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唔係棄車自保，亦都唔係俾人夾硬帶走……佢係專登接近我哋。」你不禁搖著頭嘆說，心裡不斷責怪自己的愚蠢。「……佢需要車上面嘅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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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榮叔太想幫佢個女報仇，而呢幾日佢又完全無抖過。」帕奇安慰你說：「至少個女仔無事，係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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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柴卻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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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睇，呢度有電單車嘅胎痕。」你們下車之後便一直在附近一帶搜索，正準備空手而還之時，帕奇發現了雜草以及泥土被輾過的痕跡；地上彎曲而斷續的小蛇，一路延伸至樹林深處，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兩旁被外力折斷的樹枝。「……應該無錯㗎啦。」他振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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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翻去通知榮叔佢哋？」孤軍深入可能讓你們身陷險境，你還是希望安全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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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這時望了望手錶，搖搖頭說：「仲有大半個鐘，我想俾榮叔抖多陣……一係你慢慢行翻去通知佢哋，我入去睇下咩情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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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你們答應榮叔只是先行探路，但考慮到這幾天體力與精神的消耗，能讓他多作休息自然也是好事；不過要讓現在的帕奇單獨行事，你也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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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家手槍分分鐘準過你啊，係都係你翻去啦。」你故意打趣說，「唉，一齊行啦。不過講明先，有咩事我哋一定要即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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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沒有了右手和吉普車加成，你可不想和戰鬥力減半再減半的帕奇死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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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他竟然舉起斷掌的右手向你敬禮，大喊一聲：「收到！」你們二人就這樣帶著笑聲，循著胎痕逐步深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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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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