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該帶走的物品放入皮箱中,抬眸看了一眼時間,連半小時都還沒到,不得感嘆自己東西少的可憐。不過也好,至少不用煩惱要帶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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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因為接近中午時間,太陽早就高高掛在天空,原本房間冬暖夏涼的好方位卻也感到一絲悶熱,大概是空氣汙染加上地球暖化導致溫度越變越高吧,更何況這裡是大城市,有點涼風就該偷笑了。
不過,抱怨那麼多的我,今年夏天也不會在這座大城市度過。雖然皮耶亞要甚麼有甚麼,商店走個幾步路就到,能玩的地方隨便拐個彎就到等等,我還是得回之前的家,所以抱怨那麼多無疑是酸葡萄心理,至少心裡感觸好一點,但細想下來,其實也沒好多少。
甩開煩悶的想法,往行李看了幾秒,就幾件短T與背心,還有款式差不多的牛仔褲,正常花樣年華十六歲女孩都不怎麼穿搭的打扮我倒是很喜歡,只不過在學校就容易被人笑笨蛋而已,這下我要回去就不會有人笑了吧?畢竟在那很難找到同歲的孩子,根本不用花心思打扮。
就算有,不惜被笑都不打算改的穿搭,我回去也更沒必要更改了阿。
我無力地邊思考邊拉上皮箱拉鍊,就聽到輕聲敲門的聲音,隨後門就打開了。
「爸?」我無奈地看向門口的人。
「喔!我只是想看妳好了沒有。」他眼神飄向我半開的行箱中,「還有我買給妳的洋裝,怎沒看到它?」
父親微微板起臉孔,平時戴著黑框眼鏡,頭髮也不會特別梳起,活像宅在家的小說家。而今天要回老家,他可是一早起來打理好自己,穿上完美的西裝,現在倒有點像散發著成熟氣息的穩重經理。
「出門前一定穿上。」我指向躺在床邊有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星空深藍洋裝,上面還有點綴著星辰一般的薄紗,我轉頭望向父親,對上他義不容辭的強烈眼神。
「好了就快走吧,我不想讓妳媽等太久。」我爸笑著關上門。
看到這明白我為甚麼還有另一個家了吧?我爸媽分開住,這就是原因。但別同情我,這並不表示我父母感情不好,正好相反,他倆感情好到每晚都要用電話甜言蜜語,他們是因為工作與我上學的關係才先分開住,直到明年弟弟上完國中,全家才會到皮耶亞這裡一起生活。
而我,每次回去都被愛美的母親要求要漂漂亮亮的,雖然對我穿搭簡單沒什麼意見,但第一眼要美美的,我媽總是如此說,因為第一眼很重要甚麼的。明明都看了十六年了,還甚麼第一眼,真是令人難懂的母親。
慶幸的是這次是藍色的。這我倒不排斥,比上次全粉色好的多,那一件穿過一次後就被我埋進家後院第四棵樹下了,我到現在都很印象深刻,那件給我帶來的窘迫感。
「曦翎?」爸在門口喊了我一聲。
「馬上來!」不再胡思亂想,我立即換上衣服,拉好拉鍊,提著不重的行李往外面走去,我爸早已經打開後車廂等我了,我把東西放上去,才爬進座位上。
「這次也是先到圖書館嗎?」老爸在前座微微傾頭。我頭上下點了一下,算是對他的回覆。「好吧,但記得別待太晚,妳媽好幾個月沒看到妳,也很想妳的,當然,最想念我!」爸爸毫不掩飾說著。
我翻了個白眼,隨口應付了一聲,就把心緒轉移到窗外。
圖書館。是我在那裏最喜歡的地方,它是私立的,所以不像其他的圖書館一樣用地方名命名,聽說他在那裏有一個世紀以上,名字是由最一開始的管理員,也是建造那棟圖書館的人所取的,叫做『秘境』。我個人認為名副其實,秘境甚至比我所見過的圖書館還大,藏書量也更勝一籌,總能在那找到很奇特的書籍,雖然有許多地方是被禁止的,也上了鎖的,但去那裏總會感到安心。
「哈~唔……」我半瞇著眼。這種天氣加上無聊的空閒,車子晃得我有些想睡。
父親笑了笑。「我的小乖,先睡一會吧。」
我低聲咕喃。「就說別叫我小乖了……」眼皮卻也止不住的蓋上。我猜,我永遠也擺脫不了在車上睡覺的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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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咚!』
一個窟窿使我用力往下頓,瞬間睡意全都跑了。外面風景也變化了許多,從高樓車水,變成了樹林明媚,隱約間還能看到因為我們的出現而躲起來的小身影。
見我醒來,爸爸遞給我他的皮包。「再十分鐘左右就到了,要與我吃午餐嗎?」我接過他的皮包,搖了搖頭,他從後照鏡看到,露出很傷心的表情,我對他再翻一個白眼,逗得他噗哧一笑。「我也要先去找妳媽。裡面找找有沒有零錢,抽幾張出來。」
「有幾張五元與三張十元的。」我順手拿在手上,晃了晃。
「全拿去吧,應該夠妳這小兔子吃一天了。」
「當然,謝了,爸。」
他只擺了擺手,我也不管那麼多,把隨身包包整理一下,再次望向外頭。
已經能看到我們的小鎮了。最顯眼的莫過於那間秘境圖書館了。因為圖書館裡離我們的方向很近,所以不到三分鐘就到了。
看著圖書館這棟白色建築,仍然不經意驚嘆了起來,牆上有許多攀附而下的植物,還有小紫花,而門口木板上寫著秘境兩個字,神秘而唯美。
「甜心?」而打破我神遊的是父親微高音調的呼喊聲。
「是?」
「我剛剛說的,妳有聽到吧。」
我收回看著建築的視線,做出反省的表情。
爸爸嘆一口氣,也沒再說一次,只是停好車,轉頭對我說:「記得太陽下山以前回家就好,沒問題吧?」
我用力的點頭。「沒問題!」然後在他準備二次開講前,快速下了車,揮手對他說再見,就立即進入圖書館了。
「小兔子,好久不見啦!」最先迎來的是年近八十的老婆婆,推著還書箱對我笑著。她有著和藹的臉,總是瞇眼笑,今天穿著墨綠高雅的長裙,更加添了一份安心感。她是聒噪婆,這裡的人都是這麼叫的,因為她總愛聊天,與誰都能搭上幾句。而聒噪婆是這圖書館現任管理員之一,但名牌上卻是空白,也閉口從不談自己名字,到最後聒噪婆成了她的名字。當然也因為她很喜歡這外號大家才放心這麼叫著。
我扯開笑顏,畢竟聒噪婆只是愛聊天但對人非常好。「你好,聒噪婆婆我需要還書。」我很喜歡看書,在這小鎮認識我的人都知道,聒噪婆也不例外,但因為我去外縣市,無法常常來借與還書,還讓我難過一陣子,聒噪婆知道後她特別准許我借書借到我放假回來還。
婆婆開心的點了點頭。「呦呵呵,去找我姊妹吧,現在是她坐在位置上,她也很想念小甜心妳呢。」
「謝謝。」我決定忽略她說另一位想念我的事情,畢竟我與對方根本沒有交集。看著墨綠色身影消失在電梯口時,我才提起腳步往地下室去。
地下室是給小朋友的閱讀室,更像是遊樂室,同時也是借書與還書的地方,小時候常常懷疑,都沒有人偷偷把書帶回家不還嗎?然而聒噪婆婆聽到我的疑問只當是笑話一樣笑了出來,笑夠了才解釋:「這裡的書如果不是藉由登記出去的話,到了晚上書籍會自己回來的,不用擔心。」
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對我來說這才更像是在說笑話吧,不是嗎?但我得說小時候的我實在太有實驗精神了,為了驗證還真偷了一本回家,雖然不到一個小時就因為罪惡感而還回來了。聒噪婆還因此賞了我一包糖果,對我稱:「好奇心不是壞事,重要的是妳知道甚麼該做甚麼不該做,很棒的!」我那時可開心了許久。
『碰!』
我掩著面,臉上的疼痛使我收了心。我已經不想算我撞了幾次這玻璃門了。
有些丟臉開了門,目光尋向坐在位置上的老女人,她與聒噪婆長的一模一樣,唯有不同的是她身穿深藍色的長裙,除了壓迫感也多了沉靜的美。
「妳好,我來還書的。」從書包中一一拿出重量,微微傾身,就往電梯那走去了。
也不是我不喜歡她,她與聒噪婆是雙胞胎,但個性非常不一樣,這位婆婆被我們叫做啞巴婆,有記憶以來沒人聽過他講話,但聒噪婆說她會講,而且聲音非常美,我們沒辦法驗證,所以也只是聽聽。啞巴婆是妹妹,她比起與我們交流更喜歡觀察人,她也總是板著臉,與聒噪婆一樣的面容在她臉上反而多了難以親近的氣場,每次我都不敢與她說超過兩句話。
我搭上電梯,按了三樓的鍵甩開啞巴婆跟著我的視線。這座秘境總共八層樓,但我們能到的只有六層,再上去就是一些初版或還未見過的古書,這是聒噪婆說的。七八樓只有授權的管理員也就是聒噪與啞巴婆才能去,而六樓是一間一間的讀書房間,我總喜歡拿三、四本去那看書,有一種小天地的感覺。
拿好了想看的書就不打算停留五樓的我卻被離我最近的書櫃吸引了,但與其說吸引不如說有股好奇的悸動。
有過一種經驗嗎?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拿糖果了,也知道這些都已經是最喜歡的,所以歡歡喜喜去結帳,也抱持著下次還會再來所以不用太急著挑選其他糖果的心態,但是當你走過有著五彩繽紛、糖果瀑布、新奇新品區時(通常新品區都會設在大家最後會經過的地方不是嗎?)卻也會緩緩停止腳步想一探究竟,甚至貪心的想再拿一個。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
所以為了滿足我的好奇,我還是掃過一遍書櫃,目光穩穩定在一本書背是全黑的書籍上,倒是名字是利用局部金邊的方式呈現。「《異書》?」我不自禁的從書架上取下來。
它封面只有兩種顏色,底色黑色,宛如把最深夜的黑全拉進這裡般嚇人驚奇,而封面裝飾是利用金邊方式呈現,異書這兩個字感覺經過了許多次的變形才成為我看得懂的文字一樣,而文字下面則是有兩個人物,沒什麼特別的,再移開視線用餘光瞄到時卻發現那人物徐徐的移動著,如怕被我發現,正眼注視後又甚麼也沒變。
是我的錯覺吧!我如此暗道。
隨手翻開幾頁,是本繪本,字很多的繪本。有著像童話的插圖,講訴著兩個女孩進入書中世界的冒險,很好玩的感覺。我翹起嘴角像發現了寶,拿著它也不再逗留,直往六樓去。
坐在小房間,翻開對我最有吸引力的繪本,不得不說,現在的我抱持著興奮的心情,甚至有些股動的心跳,誇張一點的說法是連血液都沸騰著一樣的打開故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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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隆,我們的同伴。
願你能早日走出悲傷,感受給予我們的喜悅,我們愛你。
我們會一起想念冒險的一切,祈願你與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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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的開頭。」我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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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萬年前開始,書就存在著了。不管是用甚麼方式,一切知識的開端或世界紀錄生物的起源『書』就默默存在了。而書本的出現,也打開了我們與另一個世界的大門,那個名為洛菲爾潔絲的世界。
一開始,兩個世界是能夠互相通聯的,愛好和平與熱鬧的洛菲爾居民盛情款待外來人的拜訪,他們講著稀奇的故事,跳著像踢踏舞的舞步,招待美味的食物,讓外來者不會害怕,也樂於交朋友。但時間的流逝,人類與洛菲爾居民不一樣的地方越來越多,最大的不同是心的改變。外來者開始爭奪自己土地的一切,資源、女人、寶物、土地、地位、權力,純真的人類慢慢為了慾望被黑暗侵蝕,甚至殘害自己土地還不夠,目光竟轉向洛菲爾那美麗又沒戰火汙染的世界,除了想發生戰爭爭奪外還設了許多陷阱想得到稀有的洛菲爾居民。
最後,洛菲爾居民發現嚴重性,只好忍痛關上了大門,並且選擇了一位外來者合力改變他們世界對人類世界書籍上歷史的存在,讓洛菲爾潔絲擁有消失在大家的腦海與知識裡。
但更可怕的不是這件事,日子一年年過去,人類發現書本漸漸消失,甚至該有的語言、常識也慢慢不見,就如同有人抽走一般,怎麼想都沒有。這件事影響到的不只是人類,洛菲爾世界也是。他們的世界原本綠意盎然,生物活力充沛,然而一年年過去,到處可見枯樹凋花,生物也不再愛亂跑,有的甚至進入沉睡。而存在於書中的生物死去凋零時,外面的世界也會面臨到書的消失。
可能你會覺得書消失沒什麼,這樣就不用讀書了,多好啊!但別高興。書的消失,洛菲爾的逝去影響到的不是讀不讀書這種小事,而是一切的歷史、紀錄、語言、知識全都會從我們的腦袋中消失,從古至今人類所有的知識傳承來自一代代的文字圖像紀錄,沒了這些紀錄,就沒有所謂成長的歷史。
這就非常嚴重了,建築、衣物、交通工具、甚至食物、用火都不會出現,我們將變成甚麼都不會只靠下意識行動的野蠻人,這樣很糟糕吧!
講了那麼多妳也心急為甚麼會這樣吧?
原來在以前,人類之中有幾位擁有修復這世界的能力,他們每一年都會去修復失去的生命讓它成為下個生命或著創造新的生命,當修復者不再擁有修復能力時,又會有新的修復者出現,這些人是被世界召喚,所以自然學會了使用自己擁有的能力,但當世界關上了門,書世界怎麼召喚也傳不到修復者耳中,導致最後書也無法再生。
居民理解後立刻算出書召喚外來者的時間,讓世界再次開門,而各種族的國王長老也集出魔力在外界創出名為《異書》的書籍,讓外來者透過這本進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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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打了個呵欠。眼前視線有些模糊,但我仍撐著眼皮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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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自從外來者慢慢開始進入了書世界修復,洛菲爾又漸漸繁榮起來,外面的異象也漸漸平復。而書世界的居民給予外來者一個稱號,一個用來讚揚、鼓掌、勵志的稱號-『擁有者』。用意於擁有穿梭兩個世界的能力、擁有強大美麗的法力、擁有對書籍熱愛的心意、擁有純真善良的美意、擁有對《異書》更改的魔力等。
而最新一代的擁有者,是個非常溫馨刺激的傳奇冒險,我作為故事的旁白,當然非常樂意告訴你,也期待你將來告訴自己孩子們當作有趣的睡前故事,畢竟刺激的冒險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故事主角總共五人。喔!你一定認為五人也太多了吧?別懷疑,擁有者小隊最少也有三人,所以五人並不算多。
五人小隊中,年紀最長的艾克隆.納耶,擁有『命令』。
與他相差一歲美麗的麗兒.娜雅,擁有『治癒』。
機靈的雙胞胎姐姐葉語,掌握『生長』樹木。
古靈精怪的雙胞胎妹妹葉言,掌握『生長』水流。
年紀最小害羞的格茲.亞伊,有著『創作』魔力。
五人在冒險故事中可說合作無間,尤其對待調皮壞心的精靈時他們機智的腦袋可是幫助他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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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頓,哈欠聲又再次從我嘴角探出:「哈——唔……我現在好想睡……」我撐不起眼皮,決定讓無力的眼眸垂下,連書都沒有闔上,就悄悄地進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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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哭聲,是一種被拋下的嗚咽。在那瞬間,隨著哭聲向我迎來的是一片火海,四周的溫度也在剎那間高了許多。
得逃出去。
我心中是如此地大吼,我也開始狂奔,然而奔向的卻是火勢最旺的地方。我從內心吶喊著某人的名字,進入耳中的除了火劈哩趴啦的燃燒聲、我那心急的喘氣聲外,甚麼也沒有。最後,我往一間房間衝去,即使門已經燒得焦黑,我還是用力踹門而入。
裡面的裝飾我胡亂掃過一遍,是間嬰兒房。而房內是我一直惦記著的人。不是躺在床上不再哭泣不會動的嬰兒,即使他燒成了焦屍我竟然也不多看一眼只直直盯著坐在房中央的女人。那美麗的女人擁有燦爛的金髮,在火焰中則呈現了耀眼的橙紅色,她低著的頭緩緩抬起,兩頰旁有讓人痛心的淚痕卻還是衝我笑。
「我啊,終於可以回去了。」
我不懂她說了甚麼,但仔細一看,她胸前被深紅染成了紅花。我接近崩潰上前抱住了那瀕死身軀,胸口滾燙的血液竄流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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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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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猛力撞擊,使我跳了起來。
夢啊……
放心的吁了一口氣,即使剛才夢到了甚麼已經模糊不清,但我肯定的是,並不是美夢。
夢?
我頓了一下,打開房間門,老天!雖然窗外的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但冷氣、電燈已經全都關上了,甚至一個人也沒有。我快速翻開手機,頁面顯示五點三十七分,還有三通未接來電是母親打來的。
五點?現在早已經超過閉館時間了啊!
「這下慘了慘了!」把書放進書包,畢竟在沒人的圖書館中去摸索書櫃在哪實在太詭異了!明天再好好與管理員解釋道歉。
『喀──』
在寂靜的六樓,打開小房間的門,這聲音比平常更大聲,實在怪可怕的。我走到樓梯那,有些小期望的往七樓看一眼。瞬間面色光彩,有亮光!
祈禱著聒噪婆或啞巴婆還在樓上喝茶聊天,即使只剩啞巴婆也沒關係,我現在最希望有人在了,所以我抱著或許被罵也會笑的心態對著樓上大喊了一聲。
但是,沒人應聲。
「管理員-」我不死心地又喊了一聲。
過了幾秒,出現了聲音:「上來吧。」他說。是低沉的嗓音,與聒噪婆不一樣,應該也不是啞巴婆的,就算我從來沒聽過,但應該與聒噪婆很像。但這個聲音,是男性的聲線。
因為得到了人聲的回應,我提起心往上走。
只有一堆書與旋轉而上的老樓梯,沒有人,不出所料。凡而是我手中的異書詭異了起來,它開始發出嗡嗡聲,即使很小,但在無人的小樓層中卻異常醒耳。
我打了個冷顫,準備往樓下跑,然而這個圖書館可不想我這麼做,反而又出現了低沉的聲音輕聲說著:「上來。」
我的身體也在瞬間做出了違反自我意識的動作,順從聲音往樓上走。唯一讓我按新的竟然是書所發出的噪音,它越往上鎮的動作越大,聲音也越響,震的我的腦袋都暈了。隨後而來的是身體開始沸騰,彷彿把身體中的所有液體在火上煮沸一樣。
『碰!』我受不了把可能是元凶的書往旁邊丟去。受到撞擊的書則翻開了幾頁,平穩穩地躺在地上。
推我往上的力道減弱了許多,只是身體上的炙熱還是不停加劇,我痛苦的撇向書本那,不禁一驚。
空白的頁面。
空白頁面絕不是甚麼令人驚訝的事,但當空白頁面『正在』成為有文字的頁面呢?那絕對是可怕的事。我沒看清他寫了甚麼,倒是插圖卻讓我一目瞭然,插圖正在畫著我把書丟在旁邊的畫面。
我瞬間忘了身上的炎熱,上前把書拿了起來看,就在這分心下,我回神時已經到了圖書館的最後一層。
完全能料到沒有任何一個人,我對自己一個打氣的笑容,但是我猜想是個非常難看地笑,畢竟我能感到自己的恐懼。好事是我已經沒感到任何不適,這我想跑時應該就跑地掉了吧。
我忍著恐懼,環視了四周。這層樓沒有任何一本書,倒是有許多看起來老舊的物品,比如衣物、背包、瑞士刀、烹飪鍋具、石頭等,其中顯眼的是散落在中央的照片,雖然已經有些退色,但能看得出是一群感情很好的人。
「真像秘密基地呢……」我隨手拾起了幾張,其中一張上面有四個人,地點能看得出就是這裡,每個人也楊著開心的笑容。
『呼-呼-呼-』手中的書又開始不安分了。
我輕輕放下書,他在我眼前自行翻閱了起來。『嘶-斯-』從我看的故事到貌似是我的插圖,第一頁我在房間睡著,再來是上樓,一直到剛剛的圖,接下來就是空白,而書也不再翻頁,只是一直在吹出微風。我一直很克制自己不罵髒話,連心裡吶喊也不罵,但說實在的,再不說我真的會崩潰。
「我這該死的她媽到底遇到甚麼鬼靈異事件阿阿!」
像是回應我般,又有聲音傳出「來這裡,進來這裡」低沉好聽的聲線。很確定是從書中傳來的。
該死的不是我碰到了,而是我該死的身體因為聲音而開始有了動作,完全無法接受大腦給的警訊、我自己內心大吼大叫,直接做出電影中去送死的鬼片主角一定會做的事,跪到書旁邊,好奇伸出手過去。
好吧,或許他現在出現大嘴對我說話我還會放心一點,或許真的……
「啊啊啊啊?」我瞪大雙眼看著,他正在,恩,吞噬我的手?就像一個黑洞,把手吸了過去。
我受不了了,我要靠意志力脫困,我像是電影主角燃起鬥志的瞬間,我也被現實賞了一巴掌,我身後出現了推力,很大的推力,使我往前一倒。
這下可好了,我大概鼻子會被撞斷吧。
隨後迎來的卻是一片舒適的黑暗,我就這樣,失去了一切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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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寧靜的房間,甚麼都沒變,東西也保持著原樣,連通被弄亂亂的照片也異常地與原本擺放位置一模一樣,倒是房間多出了一本不該出現在這的書。
開啟的書本,方開了新的一面,空白的一面,開始一撇一撇畫著女孩掉入書中的畫面,而最後出了了幾行文字,就如前面幾頁一樣,它輕輕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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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晚回家的兔子
因為好奇心,跌入了書中
展開了最新的,冒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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