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休假,這幾年間,我以不同怪人的身份在英雄協會的指揮下犯案,然後被英雄捉住或者殺死,之後我的超能力會讓我復活,或者保安官會放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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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生活實充滿著矛盾,因為整個城市其實都活在一個大謊言內,而我,是這個謊言的一部份,只要不思考的話,我的生活還算是寫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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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今天這樣,因為今天是英雄學院畢業典禮的大日子,怪人們全都放假,當然我也一樣,所以就只好攤在家中的梳化上看電視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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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看到首席英雄The One,亦即是我的同學啟光,在發表演說,他問了一個問題:「其實所謂『正義』,究竟是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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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開始在我腦海中迴響,我開始嘗試去尋找答案,但當我一開始思考這種問題,我就會頭痛起來,那種深層的矛盾讓我無法平靜下來,我現在做的事,究竟是正義,還是邪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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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所謂『正義』,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有自由去選擇做甚麼、有自由去選擇不做甚麼。」電視上的啟光繼續他的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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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那麼說來,我一定是邪惡的一方了,因為至少有一個人沒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個人,就是我。我沒有選擇不再做怪人的權利,雖然當怪人為我帶來優渥的生活,但其實我不想做怪人,也不想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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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實實在在地過自己的生活,我想用「建設」的方式去貢獻這個社會,我想更好地運用我自己的超能力。但在這個「怪人」和「英雄」的謊言下,我沒法做到這點,除了繼續扮演各種怪人之外,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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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揭破這個怪人和英雄的謊言,就等於要與整個共和國的體系對著幹,對於我這個曾經被共和國體系完全抹殺過的人來說,實在有點困難,有點心理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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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會恨自己的懦弱,因為我的懦弱,我才要一直為共和國、為英雄協會、為保安官去維持這個謊言,為他們去放棄自己的自由,放棄這世界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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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地,像啟光這種正直的人,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直幫助共和國去散佈這個謊言,去讓大家以為「正義」其實不過是英雄們在鏡頭前面把壞人收拾,去欺騙大家以為「正義」是由英雄們一直守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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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全都是謊言,這個社會的「正義」是假的,同時地,這個社會的「邪惡」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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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結束後,這個世界沒有改變,我還是一樣躺在家中的梳化上,還是一樣沒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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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事情急轉直下,一堆穿著黑色密封衣的人闖進現場,並且無差別地襲擊畢業典禮上的眾人,這是保安官和英雄協會策劃的嗎?沒可能,因為今天所有怪人都放假,而且如果有這種大型的襲擊,沒可能不徵召我的,畢竟我有「不死身」,可以「無限復活」,又蒙著面,一定會叫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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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些黑衣人是誰?是真正的怪人嗎?他們的目的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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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一下子中斷,這更讓我肯定了這些黑衣人不是由保安官或是英雄協會派來的,因為我們這種「怪人」的存在,就是讓「英雄」可以在大眾的目光下擊倒我們,如果是一次計劃內的襲擊,無論如何,直播都不會中斷的,因為戰鬥本身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大眾的目光下擊倒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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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趕去現場,但我的能力其實幫不了手,而且英雄協會或者保安官都不會放過我,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因為這是我暸解「英雄」這個系統之後,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怪人、真正的襲擊,而那些被襲擊的對象,正正是我的同班同學和學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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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陣子,直播終於恢復,整個場地只剩下啟光、連儂、翠珊、宏毅、敬彤還有幾個嘉賓在,在場沒有任何被俘虜或者被殺死的黑衣人,應該是啟光把屍體都處理了吧,連儂很少會參與這種行動,這次真的非同小可,連那個可以穿梭過去未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也出現了,翠珊扶著宏毅站在一旁,連那個甚麼都不怕的宏毅都一副疲態,周圍的燒焦痕跡顯示那邊有過激烈的戰鬥,而明顯,英雄們經過苦戰後,終於獲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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