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英雄協會?」仁凰在我們離開餐廳之後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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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才出發吧,現在很晚了,公佈時可能很多人都睡了,我們要來一個確切的突襲,那樣吧,我們明天十時正在英雄協會頂樓的通訊控制室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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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進去過英雄協會的大樓,我們在樓下等,你帶我上去吧。」仁凰說這句話時神色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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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會為你清理好道路的,你只要乘最裡面那一部升降機直達頂樓就可以了。」我充滿信心地對仁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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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各自回家,我用能力設立了幾千個大約兩米乘兩米的空間,準備好明天可以使用。這件工作比想像中還要沉悶,我開始一一為空間窂房編上編號,到後來,我對這工序已經非常嫻熟,嫻熟到我有餘力可以開始思考,思考自己真的準備好要做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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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正義,應該守護的不是其他,而是每個人想做甚麼與不想做甚麼的自由,或者簡單來說,就是守護每個人的自由,在假英雄和假怪人建立出來的謊言平衡中,自由並不在在,大家恐懼著虛假的東西,然後再由另一些虛假的東西去解決這些恐懼,因為這些謊言,人們看不到、也找不到自己真正想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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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我和仁凰兩個,只能突襲、宣佈,然後逃走,如果要推翻這個虛假的制度,是遠遠不足的;但我至少可以問心無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共和國可以為人們開發一個中立區,讓我們這種發現了真相的人,在那個區域內展開自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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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各人有各人的自由,這才是真正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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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的,我已經創建到第1849號的空間了,連同緩衝應該也夠用了,於是我停了下來,走到雪櫃那邊抓了一些冰塊放進杯子內,再拿出一瓶蘋果汁,倒了在放滿冰塊的杯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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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需要清醒一下,也需要一點甜甜的東西來補充一下血糖,冰凍的蘋果汁正是我現在需要的東西。喝完蘋果汁之後,我拉開窗簾,發現太陽光從窗外直射進來,原來已經是早上,距離我和仁凰約定的時間也只差兩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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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傳送到3801室,那個專屬於我的房間,進到房間內,我的小隊隊員還沒有回來,那些監視全港各地的閉路電視沒有打開,分析可疑人物行蹤的螢光幕一片漆黑,偷聽可疑人物電話的工具也切斷了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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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從來沒想過這點,為甚麼我的支援隊伍不是二十四小時運作的呢?現在我明白了,怪人和英雄都是由英雄協會在運作的話,怪人當然不會在非辦工時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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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回想這幾年在這裡發生的點點滴滴,回想自己由奇蹟年畢業生變成首席英雄的過程,真是可笑,我窮盡一生努力去做到的成就,到頭來不過是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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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令我下定決心的不是所謂正義、所謂自由,而是我的私人恩怨,這個世界對我一生人努力用一個謊言來作出嘲笑,我現在所做的,其實是對這世界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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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九點,我的支援隊員一個個的上班,我也逐一和他們打招呼,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是活在謊言之中的呢?究竟這個英雄協會中,有幾多人像我一樣被蒙在鼓裡?有幾多人發現了端倪卻沒有膽在挖掘下去?又有幾多人是存心欺騙著全人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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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思考,一邊翻查我自己的出勤紀錄,我發現,差不多每一個我擊敗的怪人,都沒有接受審判,當然也沒有入獄,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蠢,這麼明顯的線索為甚麼我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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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九點四十五分,我開始行動,我由下層開始,把所有英雄協會的員工一個個傳送到獨立的空間裡,每傳送一個人,我大概用了半秒,而英雄協會上班的人數大約有1600人,當我把上層最後一個人傳送到囚禁空間後,也還有兩分鐘才到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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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把自己傳送到頂層的廣播設備那邊,那邊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我傳送到獨立的空間裡,在我面前,是一堆我不太懂控制的儀錶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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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協會對於我的襲擊完全沒有應變措施,整整十三分鐘內,我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就把整個英雄協會的人都關起來,包括這座總部的最高負責人、秘書長、其他正在上班的英雄,這也許也證實了,英雄協會其實就是一件假貨,當真正的攻擊來臨時,它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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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困住的英雄當中,宏毅、文偉、翠珊都不在,這讓我有點擔心,究竟他們是猜到我今天要行動,然後故意不上班,還是已經把事件報告英雄協會,可以埋伏我再來個一網打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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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他們已經是我這麼多年的同學了,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的,剛才我把敬彤單獨囚禁起來時,她完全沒有準備、也沒有反抗,可想而知他們沒有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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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儀錶版上開始找廣播到全球的方法,我看見有連絡各個高層的選項、連絡香港區其他英雄的方法、連絡倫敦和紐約通訊總部的按鍵、再下面是廣播到全球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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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去,彈出了密碼的請求,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在這個時候,我心生一計,按下了倫敦通訊總部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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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倫敦的英雄協會總部嗎?聽到請給我回答。」我可不想對著空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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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總部有甚麼事?請說。」儀錶板上方的大螢光幕出現了已連線的紐約和倫敦總部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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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香港區的首席英雄 The One,我知道了英雄協會的秘密,而且打算要將它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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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不明白你說甚麼,香港總部發生甚麼事了?」螢幕上倫敦總部的通訊員一臉不解的樣子,看來作為唯一一個廿四小時運作的通訊部門,他們還沒了解我對香港總部做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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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行徑了,所有怪人都是你們安排的,你們為了維持穩定,對整個世界說謊。現在我已經捉住了整個香港總部裡總共1626人,如果想要我釋放他們的話,你給我對全世界作廣播的密碼。」我簡單地講述了一下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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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The One?你這樣做的話!英雄協會會剝奪你的英雄資格,把你當作怪人看待,然後動用所有英雄的力量來追捕你的,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倫敦總部的通訊員勸我,看來他們已經看過這邊的閉路電視,知道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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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密碼交出來吧,否則那1626人就永遠也不能得到自由了。」我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職員,他是真心想我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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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密碼,如果我上報的話,他們也一定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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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讓紐約總部那邊的員工都消失好了,你看著閉路電視吧。」說完我直接關掉了和倫敦的通訊,然後打算傳送過去紐約總部讓幾十個人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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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仁凰終於趕到來,他明顯也有聽到我和倫敦總部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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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看看這個!」仁鳯把其中一個螢光幕轉成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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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新聞!前首席英雄The One懷疑染上精神病,發動能力襲擊香港英雄協會總部,目前有1626人失蹤。」電視中的記者在閉路電視畫面上旁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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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ne在一瞬間由首席英雄,變成了危害社會安寧的怪人,而且現在我被安上了精神病的標簽,之後即使我全球廣播,到頭來也只是瘋言瘋語而已,果然是共和國,反應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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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一樣,成為了怪人了,我們現在要麼改變整個世界,要麼被世界消滅,已經沒有第三條路了。」仁凰看著那個電視畫面一直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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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需要的,除了那個密碼之外,還有可以證明我沒有精神病跟知道真相的證人⋯⋯」我一邊嘆氣,一邊回答仁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