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的早晨十分明媚,鳥兒此起彼落地唱著,朝陽的暖橘隨著市場漸漸熱鬧的鼎沸聲轉變成了耀眼的陽光,風兒將外頭溫暖的氣息帶入旅舍,現在正是辰時,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還在鋪上伴著香甜的美夢。
「臭小子,你是不是該醒了?我記得今天好像要宣布第二場淘汰賽的名單和規則了?」魔采雲邊打著哈欠邊說著,她也睡到現在才醒。
「臭!小!子!」魔采雲發出了如母老虎般的聲音嚇醒了戴青,使他瞬間呆坐在床上,兩眼昏花著。
「這麼晚了!」戴青看了看外頭的陽光,不由得從床上跳了起來,連忙穿上他的藍色衣服,隨便繫上他的藍色髮帶,用水潑了幾下他年輕俊俏的臉,綁著黑色腰帶,匆匆忙忙得跑了出去,當然路上他也塞了幾顆饅頭填飽肚子。
在此同時,樂長樓已經水洩不通,武賽流程宣讀已經開始了。
「哼哼,還請各位選手注意,手上玉佩有九龍山頂印章的人請上前來登記,其餘的除非你們要看比賽,要不然你們可以離場了。」上次宣讀第一關規則的老人又站在台上主持了。
大家陸陸續續交上蓋上印章的玉佩,有些沒蓋到章想碰運氣看能否有機會進入第二關淘汰賽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我們真是太厲害了,都蓋到印章了!」張英英穿著白色衣裳,跳著小碎步,如同頑皮的天使降世般,開心地說到。
「但是還有兩個人在我們前面,我們絕對不能輕敵。」晉析淡淡地說著,今天的他改穿黑色衣服,頭上飄揚著深藍色髮帶,配上他的俊臉,給人一種成熟的魅力。
「晉大哥,再來比賽就又要重比了,說不準還能直接對上,那樣大家又都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了,又怎麼能說我們比較弱呢?」全計達調皮得用左肩撞了一下晉析,讓晉析很是無奈。
「哼!師兄,人家大帥哥又沒有說我們比較弱,只是叫我們不要輕敵,飯吃了幾年,連文意都沒法理解!」陳道這個小毛頭也插入了對話。
「小孩子不要插嘴!」
「誰是小孩子,就是比你小個兩三歲而已,要也是你長的太早熟,還是說?」
「說什麼?」全計達睜大眼睛逼問著陳道。
陳道也不辜負全計達的期待,毫不避諱說到:「你羨慕人家晉大哥長的比你年輕還比你帥!這才總是吐人家的嘈!」
「你!」脹著臉的全計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哼!陳道,你怎麼跟你師兄說話的呢?」一個穿著白衣藍紋,臉蛋白皙修長的男子說到,而在他旁邊還有另一個塊頭比較小,穿著一樣的年輕人。
「大師兄、二師兄!」這時所有人都行禮喊到,而其中有一個人只喊了個「二師兄。」那人正是陳道。
玉山禮流門的大師兄,名字為陳孝,年紀二十六初頭,穿著一襲繡藍紋白衣,頭上綁著白色髮帶,修長的臉龐和深邃的五官,給人一種迷樣的吸引力。
而在一旁穿著差不多的二師兄,名字則為月勝,頭髮梳的十分整齊,手中握著一把白色紙扇,比一米八的大師兄矮個一顆頭,很是斯文。
「大師兄,你們肯定是過了,對吧?」東雯蓓柔柔地問道,她今天雖然沒有細心打扮,但是淡黃色上衣和瓜子臉上淡淡的脂粉,仍然不失年輕女流風韻,正所謂清而不俗,尤其是見到陳孝後,白白的小臉蛋兒多了一抹紅霞,更是風情萬種。
陳孝微微地笑了一下,而月勝就緊接著回道:「看大師兄看到你都傻了,還回答問題,不如我來說吧,我們昨晚是第三組人馬到的,前兩組有一組是聖氣、儲戰的,而另一組竟然是跟你們同一組別的。怎麼樣,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師弟,那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什麼好驚喜的?」陳孝淡淡地說著。
「但是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啊,如果遇到了肯定要好好巴結一下!」張英英搓著雙掌,露出鬼靈精怪的眼神邪笑。
若是這個想法被戴青知道了,張英英肯定會被調侃一輩子的;相對的,若是張英英知道她那煩死人的二師兄是那組人馬中其中一人,那她肯定會為自己剛剛邪惡的想法而後悔。
「大師兄,這麼說來,你是不是很想領會一下這兩個人的功力?」東雯蓓這時輕輕問道,彷彿花香般濃而不膩。
陳孝這時候走向東雯蓓微微地點點頭。
而晉析看到這一幕,竟然有心麻麻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不自然的緊縮著,從他上次回禮流門後,看到陳孝和東雯蓓的互動就隱隱約約怪著,只是時間越長竟然越顯著,讓晉析有時候都自己在一旁瞎尷尬著。
這時,在櫻湖上空,跳出了一些人名,據說是昨日有參加賽跑各組第一名有登記報名第二關的名單。
首先是聖氣和儲戰組,上頭寫著:邢炎、妬鴛馨,這名字沒有引起什麼觀眾的共鳴,因為沒有人看過這兩個名字。
緊接著是精氣、虛氣組,上面的名單自然是玉山禮流門的陳孝、月勝,這兩個名字在月陽大陸早就是大名鼎鼎,一個是霸道帥氣的大師兄,而據說平時霸道的大師兄在面對自己的師妹時會有粉紅色的甜蜜泡泡,可鹽可甜,讓許多女生都十分嚮往著;另外一個則是禮流門的二師兄,筆墨氣質潑灑一身,稚氣卻又散發著成熟氣息的臉蛋,讓他有了一個稱號:「長不大的雄性荷爾蒙。」
「果然是他們,去年的冠亞賽就是這一對師兄弟比的,非常精采!」
「年紀輕輕就有此等實力,未來肯定能飛昇皇天極闕。」
「我就是需要這種女婿!」
「我也想要這種老公啊!」
「陳孝都有小師妹了,還輪的到你!」
「月小哥也行啊!」
到處都有著這兩人的評論,無論是功夫還是夫婿人選,都給人很大的討論空間,讓一旁的兩個本尊不知臉面往哪放。
接下來是讓許多武者好奇的兩個人,但卻只出現一個名字,那就是風晟。
「風晟是誰啊?聽都沒聽過。」張英英問著。
「英英師妹,他是數林堂的首席大弟子,肯定是很厲害的!」月勝仔細地說著。
「但是為什麼大弟子實力在化氣以下?」晉析問了個很直接的問題,確實像是禮流門和樂長樓這些大弟子都在虛氣、精氣境界。
「事實上,很多年輕的武者都不想要加入數林堂,因為裡面的武功幾乎都是輔助用的,所以一個化氣境界的武者就能當一個大門派的首席大弟子。」月勝繼續解釋道,當然是用很小的聲音說著。
這時四周的人都在討論數林堂的事情,有的人數落數林堂:「數林堂到底是怎麼成為六科學盟的啊?」
「就是說,一個首席大弟子就在修為最低的組別稱霸,真是笑話!」
「ㄟ,你們聽說了嗎?兩天前數林堂被冰凍起來,似乎還跟那個暗氣派的王康有關係,王子辰掌門似乎把他親弟給打入地牢了!」
「據說還得罪了禮流門!」
「我看數林堂這下真的毀了!」
「我看這個風晟八九不離十,是找到了一個好隊友,才讓他奪魁的!」
這時有一個年輕男子穿著橘色滾黑邊衣服坐在櫻湖旁邊,身後揹著一把用拼布包著的金劍,稚氣的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看了讓人十分憐憫。
「呦!風大哥,你在這悶悶不樂什麼呢?你幫你們數林堂造了一個佳績啊!」
「小弟,你有所不知,我一個數林堂首席大弟子,竟然來參加最低階組別的比賽,簡直就是給別人看笑話!」風晟語帶哀傷的說著,整個人彷彿蓋上了一層灰色。
「呦,別人講幾句你就這麼在意,這樣以後成名了不就禁不起一點風吹草動了?」
「ㄟ,行了,不會有那天的。且不說這事,你為何還不繳交你的玉佩去報名?大家可都期待著是哪個神隊友幫我奪魁呢!」風晟無奈地說著,說完後又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齊心合作才有這般佳績,別人怎麼說那是他家的事,但是我戴青認為沒有你我們就沒法完成任務,這樣就夠了!」戴青往報名櫃檯前進著,還丟了一顆白饅頭給風晟吃。
風晟眼睛水汪汪了一瞬間,盯著戴青的背影離去,心中很是感動。
這時櫻湖上空多了兩個字,讓許多人都反應不過來。
「我有沒有看錯,是…是二師兄!」張英英瘋狂地叫了起來,她現在完全不敢回想適才說過的話。差點就跟二師兄炫耀我有行氣境界了。
「臭小子!」全計達握緊拳頭小聲碎念著,很是不甘心。
「戴青是?」陳孝緊奏著眉頭問了起來,覺得他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大師兄,他是我們太平山的同門,是我的師弟,當初因為想要獨自逛逛武城,就沒有跟我們回去禮流門了,現在他的名字出現在湖上方,代表他進步了不少。」晉析有點不甘心的說到。
「看來是機緣不錯,算是爆冷門!有趣有趣!」月勝打開他的白色扇子,輕輕搖著。
事實上從周圍觀眾的反應來看就可以了解這確實是爆冷門!
「竟然是他!」鄭翔龍和金宇虎都暗暗驚訝著。
這時更多人在談論化氣境界以下這一組的名單了。
「ㄟ,你說會不會是有什麼高手變成這個叫戴青的人,然後跟風晟一起奪魁啊?」
「確實,隨便化用一個也很難被發現!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數林堂跟一個沒門沒派的。」
「看來六科學盟一代不如一代囉!」
戴青聽到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向坐在湖邊的風晟,笑著說著:「陪你一起受罪囉!」
風晟也搖著頭露出好笑好氣的表情,看來心情暢懷了許多。
「對了大哥,我在路上都有聽到一些數林堂被冰封的小道消息,這是真的嗎?」戴青坐在風晟旁邊問道。
「此事不假,我有收到堂主的信息,但是信息很片段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遭受什麼冰攻擊,然後,王康怎樣的,信息不完整。另外還有一個古地圖。」風晟淡淡說到,看來出事時他就擔心著,現在講講也已剩下輕描淡寫,沒有了半點感情,彷彿墮入了絕望的深淵。
戴青聽到也覺得有點難過,畢竟他也曾經和馬堂主一起逃脫地軍師的魔掌,但是什麼冰這麼厲害,戴青猜測應該是有人召喚了大自然的力量才能讓數林堂整個被凍起來,要不然憑人的實力要做到這件事太難了。
錦囊內的櫻千月正懷疑著是不是冰玄雨做得好事,他絕對有這個實力,只不過她只是放在心裡,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也不確定。
戴青心想:但這王康疑點重重,上次賞春時,他乘坐的馬車就有著一股邪氣,讓魔采雲和櫻千月都警惕著的邪氣,而這次馬堂主給的信息又有王康這個字眼。
這時櫻千月說話了:「王康確實有可能是內奸,但是冥殿的小心思我不了解,我也沒辦法斷定就是他,也許六科學盟中還有大佬是壞蛋。」
魔采雲說道:「現在就暴露的話就怪了,至少上次跟地軍師交手的時候,和真假馬瑰這個事件,我覺得冥殿一定有個城府很深的人在計畫著什麼,像是搶奪所有的武道魂魄,數魂啊,樂魂等等的。」
「但是搶奪這些魂魄能幹什麼啊?」戴青問道。
「開心、霸氣,我厲害囉!」魔采雲邪惡的說著。
「恐怕沒這麼簡單,要怕就怕『月魔魂祭』真的存在!」櫻千月突然用顫抖著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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