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名稱:《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作者:庸才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6LIJ09K6
類型:埃及神話,希臘神話,愛情,冒險,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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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日的時局裏,將一篇作品評價為政治佳作是很冒險的一步。可是庸才大所著的《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的確讓我讀到了政治、或者說權謀的氛圍,這點我必須明確指出並讚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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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其他地區的神話架構,希臘神話本來就以神性與人性的結合為特色,拉近了神與人之間的觀感距離:縱使擁有至高無上的神力和智慧,神明仍未突破欲望的界限,所以眾神不時都會鬧出些可大可小的鬧劇,人類一被波及就多數會如螻蟻般成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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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看似與政治無關,但若我們從文學的定位出發,就不難理解作品的細節多少會反映到一個文化、一段歷史乃至一段哲思的遺痕。希臘神話大大小小的故事都隱約存在著神明的干預影響、唆使誘惑,哪怕主角是人類也沒改變這個隱晦的特質——我們可以從中觀察到古希臘年代已經存在著對權力,乃至生命關係的思考和批判,而這種反思以平民自身為基礎。在現存普遍認知的神話架構中,這樣明顯針對權力政治的類寓言作品僅希臘可見。哪怕是埃及神話當中的政治戰,也僅限於神明之間的權鬥,看起來就是單純爽文式的紀錄,平民難以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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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才大筆下的眾神眾仙完全還原了這個特色:衪們本質上與人無異,不過是智慧稍高些、能力稍強些,說到底亦不比人類高尚,甚至很多時候比人類更卑鄙無恥。衪們同時也比人類脆弱無能,大至宙斯的權位去向,小至保護摯愛,衪們都不見得能全盤控制所有事情的走向和結局。這點驟眼看是單純的讀者觀感,但正因為這種嚴謹的本質刻畫,整體希臘文明的先進和開化程度就以最高程度還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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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筆者認為,庸才大寫出的作品比原本的希臘神話更具魅力和張力,簡單來說就像在追看一整輯以RPG改編的電視劇。宏大而構思嚴謹的世界觀內,威爾士紅龍與埃及神明作為配角的參與都讓筆者親身感受到故事的壯麗與成熟的天馬行空,明顯感受到作者創作時花費了極多心力時間參考各種資料、理順故事線的用心。主角尼刻的設定是個被神王宙斯提攜上位的仙女,讀者看似是上帝視角,其實在大部份時間裏我們都是從尼刻的角度去觀察和感受劇情的推演——令人驚喜的是這一點無人察覺,意即角色與劇情絲絲入扣,毫無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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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尼刻、雅典娜和一雙貓頭鷹姐妹侍女的交流中,我們可以見到這是個十分清晰的權力組織,當中隱有希臘式民主的韻味:雅典娜為領導者,尼刻三人是追隨者,但這個權力結構是默許以大局與理性為理由被打亂的。這個隱示政治與權力的隊型亦彰顯在雅典娜與尼刻的角色設定中(恕我直言,貓頭鷹姐妹在這點上只算得上是團隊的紀錄者和微量執行者,並沒這樣重要):智慧女神與侍女,彼此地位不等,但智謀互補就讓角色看起來平起平坐;同時尼刻忠誠、不像前任侍女般有逆反之心,雅典娜有心無意的權力下放就變得名正言順、對尼刻而言亦算得上理所當然。若然我們將這對名義上的主僕與今日的社會作類比,不難發現這其實就是最理想的領導與追隨的狀態:理性的,平等的,互不僭越的。現存具神話元素的作品相當多,但沒幾篇有清楚刻畫出角色或組織間的關係,以致在故事中後期極容易出現為戰而戰、為和而和的邏輯粗疏的情節,白白浪費了本身豐富精彩的故事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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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段看似簡單的劇情大綱、一整條看似無華的故事脈絡,其實暗藏了起碼一盤專屬某人的算計,而讀者不會第一時間察覺這點;一旦察覺,整個故事的格調或立意就可以完全翻轉。讀者理應只從細節末枝中找到絲縷粗疏的線索,留待角色在成長的同時帶動閱讀及理順劇情;慶幸的是直到今日為止《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都力保不失。相信若庸才大一直更新下去,這篇作品要與《冰與火之歌》比肩,絕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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