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黑包裹綠葉,無盡的夜在森林裡層層環繞,在那與濃密木林格格不入的三層樓宅邸四周,緩緩渲染著隱隱的忌諱。
莫名寂靜與超脫塵世的安寧,使得附近本應無時無刻傳遞生機的各式蟲鳴也彷彿意會到什麼般,逐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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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於這鮮少人駐足的無邊樹林之中,有段曾經流傳一時的美好傳聞。
其中,描述的主角們正是居住在那棟高大而華美的歐式宅邸,並在同一時間被附近存在以善良又溫柔的形象持續歌頌的一群無私傳教者。
在那段傳聞中,離開故鄉安潔昂之原來到森林邊境的他們,不論是面對何種住民,不論是遇上何種種族,也不論對方的財富多寡,皆能一視同仁地給予受傷的森林住民(怪物)需要的治療,以及照顧,直到他們身心靈的傷口完全恢復為止,都持續以接納與慈愛的態度,悉心地照護他們。
然而,在那宛若聖人傳說的明亮背後,卻同時流傳著被更長久傳遞的漆黑傳言,它們宛如夢魘,以尖而冰寒的利爪緊緊縛住那些過去口口聲聲感謝、相信他們的住民們那脈動的心腔。
他們才不是什麼神的使者,他們才不是什麼無私奉獻的溫柔之人!
即使,他們如何信仰著高掛的豔陽,即使他們對我們面露著如何虔誠而柔和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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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也決不可能沐浴在相同的熾烈陽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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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平原、住在森林中的人類們、那些從他們的手中以虛假的善意接過、擄過、搶過、竊過族人們的異族……他們,根本是一群不將森林裡的生命(我們)看作同等存在的惡魔!
他們面上的笑容是誘惑孱弱傷者及迷途幼崽的甜蜜毒藥,當那扇飄蕩檀木清香的木門沉沉闔上,自無盡深淵的鎖鏈便會由下而上地將那些鬆懈的小小身子長久地拖入宅邸不為人知的地下,並在那無法沐浴陽光的陰暗之處接受無止境的恐怖實驗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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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人們所述說的救治與協助,亦在長時間等待族人歸來的空虛與傳教者們無息的拒絕探視中,緩緩龜裂,從那美麗而嚮往的精美童話碎成片片毫無價值的殘骸,從那聲聲和諧的承諾化為一則則可笑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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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曾經因此失去孩子、友人及情人的住民們直至今日仍夜夜哭泣、難以平復心中的悲痛,但矗立在眼前的高大建築卻帶著親近之人的悲鳴襲向他們的胸口與脆弱的內心。
不敢向前的腳步躊躇著,藏身於綠葉的身軀顫抖著,緬懷而悲憤的心卻始終鼓不起勇氣將利爪伸向那在建築裡露出假面般笑容的可恨存在。
天人永隔一詞的沉重,壓得他們每日每夜輾轉難眠,但卻無人可以分擔與開解。
因為,在這個世界,森林住民(怪物)與教會原本就是勢不兩立的敵人。
所以,怪只能怪自己當時的輕信與愚蠢,讓自己因為相信那溫暖如陽的笑靨能帶著同樣鮮明的溫度籠罩夜之民,並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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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漫長的時間流逝,那空洞的裂痕終究無情地帶走了附近的無垠生機與活力,不願再度付出信任的住民們一個個遠離那片區域,就像想試圖遺忘過去所發生的種種悲劇般,許久許久,不再有住民們願意涉足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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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
無視周遭的詭譎靜寂,兩道腳步聲默契十足地在夜色的掩護下先後竄入一棵高聳林木的茂密綠葉間,接著,在短暫的無聲無息後,迎來的是悄悄的樹梢擺動及爽朗的少年聲調從比宅邸圍牆更高的葉片後頭傳出,「唔……就是這裡麼?怎麼這麼暗啊?」
言畢,還打算再往樹葉的遮蔽範圍外多探出一點身子的黑影,卻在剛想實行時,被一旁的另一道影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了回來,「喂喂…別那麼出去,太危險了……還有,你先聽我說,你啊,這次可別再擅自行動了啊?聽到了嗎?」
「…呃…我、我才沒有擅自行動,而且……其實就算你不跟來也沒關係啊。」一面以略尖的食指尖爪搔了搔頰邊,被瞬間抓回樹影之下的少年一面呢喃著無奈的口吻、看向一旁的友人。
「……」對此,誇張地嘆了口氣、連雙肩也大幅度垮下的黑影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鏡片,暫時壓下想向一旁同伴好好「討論一下」的話語,繼續小心地叮囑起對方,「要是只有你一個人來的話,我會更胃痛的,好嗎?再說,這裡,可已經是對方的地盤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連成年都還沒的小鬼,要是一不小心惹怒到那種傢伙的話,根本是一點勝算也沒有…所以,我們現在還是應該再多商量一下,等等要怎麼偷偷進……誒誒,喂!等等啊!」
看著身旁的存在未等自己話落便率先往圍牆內部跳去,被留在後頭的黑影不禁瞪大眼眸、快速再次伸出了右手,但即使這次的勁頭大到甚至穿過了綠葉,卻終究是無功而返,讓被丟下的黑影煩躁的抓亂一頭綁著低馬尾的棕髮,同時無聲吶喊後,下一瞬,動如脫兔地緊隨而去。
感覺到身後緩緩靠近的熟悉氣息,前頭的身影微微勾起下方有一道刀痕的嘴角,在月光灑落下,揚起一抹如陽的笑,「不用這麼擔心啦!恩,我們只是來請對方幫一下忙而已,所以不用那麼緊張……當然,我這次會記得先敲門再進去的。」
看著前方有著一頭淺卡其綠的短髮,並頂著一對狼耳及狼尾的青梅竹馬,即使是已深知對方心性的眼鏡少年,在看到對方悠哉地朝他比出的大姆指後,心頭還是會不覺燃起一把熊熊的烈炎。
「……」無語地抽動微開的嘴角,心頭湧起不知第幾次的吶喊與吐槽:搞什麼啊?這是要不要敲門的問題嗎?啊?
你根本沒搞清楚這裡是哪裡吧?
瞇起僅剩的左眼,一邊賭氣般鼓起雙頰,眼鏡少年一邊小心的左顧右盼後,眼裡顯露的正是兩人置身其中的整潔庭園,看著附近在皎潔明月下更顯得清幽異常,彷彿無人般的無聲襯托著林葉與矮小樹叢的沙沙聲響。
一面與前頭的友人一同微彎身子地往庭園中間的宅邸靠近,一面思索著過往關於這座與森林的自然風格相差甚遠的人造產物被住民們躲避與厭棄的傳聞,背脊更是因此被寒風吹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以雙手抱臂的姿勢搓了搓身子,戴著眼鏡的同時,右眼被繃帶纏繞的棕髮少年不自覺地抿了抿發乾的唇部,連天頂蓋上與友人只差顏色不同的棕色狼耳與尾骨的狼尾也因為心理因素抖了一抖。
與之相比,前方的狼耳少年卻是毫不猶豫地在四周裝飾用的矮樹叢遮掩下,機警地睜著明亮的金黃瞳孔四處警惕來人與搜索著偷偷前往宅邸的路線。
突然,風的吹拂改變了方向,將白月倏地掩蓋,而金曈少年的鼻尖也在輕顫之後感受到某種氣息並將之傳入腦海。
「?」
對於突然撲鼻的氣味感到疑惑的少年下意識抬起右手探向自己的鼻頭,並循著這抹摻入溫柔的花草香氣往左方看去,而那個位置的不遠處正有一座以白色大石砌成的圓頂涼亭。
「?」怎麼了?
發現友人被另一個方向吸引了注意,後頭的眼鏡少年帶著不安與強忍的鎮定以嘴型問道。
「……」對此,金瞳少年只是搖了搖頭後,壓下心中的某種感觸,以讓好友安心為優先,對著後方露出一抹爽朗的笑。
接著,回過頭,正打算繼續前進時,前方與後方卻同時出現了不疾不徐、擺明著為了包圍兩人而來的腳步聲。
「!」
瞬間,兩名獸耳少年默契十足地相互對視,不需片刻,金瞳少年便在慎重點頭後以維持在前頭的位置、領著身旁的好友為了躲避腳步聲的主人而改變前進方向、往宅邸的另一頭跑去。
然而,方才因為那突如其來的氣息遭致的某種觸動與隱隱約約的直覺,即使沒有讓嗅聞到氣息的綠髮少年感覺到絲毫危險,卻還是讓原本自認為很冷靜的他在選擇躲藏路線時,下意識地就往可能有人的左方(白色涼亭)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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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知道曾經在這座宅邸居住的存在是如何令人畏懼及忌諱,甚至是如今被族裡眾人也不願多談的「佔據者」有多麼的特立獨行又不為他人所認同。
但那隨風撲面、傳遞的氣息卻是如此的溫柔,溫柔到令他無法將之與流傳勾搭在一起的柔和,使得對其無法抱持任何戒心的綠髮少年在危急時刻選擇了豪賭。
將自身與後方的友人是否會被宅邸的警戒人員發現的賭注就這麼壓在了那抹不明真身為何的花草氣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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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件事,於後方緊緊跟隨的棕髮友人是完全一無所知,因身體能力的優劣而尚未察覺氣息的恩在此時也只是僅僅憑藉著附近樹叢的遮掩,靈巧地一面壓低身體進行躲藏,一面相信著竹馬的選擇向前推進。
但是,在往白頂涼亭靠近的途中,逐漸感覺到某種顫慄與氣味的恩那從始而終一直相信金瞳少年、沒有任何遲疑或不信的臉上卻逐漸染上僵硬的色彩。
感到不安與怪異的同時,那抹先前被金瞳少年感應到的花草香氣也隨著涼亭的屋頂越來越清晰而更加鮮明,鮮明到連他都能輕易辨別的程度,對此,被稱作恩的棕髮少年也終是按耐不住心頭的疑雲、硬是抓住了好友祐詩的左袖阻止對方持續向前的腳步,「喂……祐?」
「?」
而終於與氣息僅僅相隔一層綠矮樹叢的祐詩卻只是執著地順著葉片的間隙往涼亭望去,注目於那正坐於亭中的小小身影。
「……」
圓頂的陰影籠罩著那抹存在,將頸部以上皆吞噬於黑暗之中,只能看見長洩於後背的淺紫色長髮隨著身影以指捻起茶杯輕啜的動作左右擺盪。
「?」
但是,與目不轉睛的祐詩不同,明白這裡不會有什麼「無關人士」的恩在短暫納悶後,很快地便轉變心態,為那身影存在於此的理由流下一滴冷汗,同時不解友人怎麼就著了魔似地停在了這裡,發現有人的現在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祐……」那個人…很可能是……
維持被拽著袖子的姿勢,綠髮少年出神般輕輕吐出一抹不知所云的呢喃,「…來了……」
「?」
下一瞬,如同方才遮住明月一般的夜風呼嘯而過,將先前作為面紗的薄雲盡數吹拂、散去,原本被輕覆的潔白月光也因此逐漸顯露,隨著白沙如雪帛般輕柔降下,穿過圓頂之上鑲嵌的一顆顆透明琉璃,將原本無法看透的存在染上一層又一層的白芒。
「!」
「?」
終於能明白那抹觸動是因何人而起,不覺因此握緊雙手、屏氣凝神起來的祐詩專注地看向前方,連帶著影響到想將友人拉離原地的恩,讓眼鏡少年也因好奇心作祟而與金瞳少年像在偷窺般臉貼著臉一同看向涼亭的方向。
看著那紛落的白芒照亮的瘦弱身影在他及恩的眼簾映照出與兩人來自種族遺傳的小麥色不同,接近透白的肌膚之上,那宛若石榴的桃紅滴落在兩邊的眼窩中,緊接著,後方一頭長而柔順的紫髮如若薰衣草般散發著撲鼻的清新氣息、隨風飄逸的模樣。
對此,躲在一旁的兩名少年皆不禁對著那與傳聞相異,氣息格外溫和且正悠閒地一邊喝茶,一邊閱讀桌上書本的身影感到不明所以的顫慄。
那是對於未知存在時所抱持的警惕與怯意,是對於即使以膚色的特徵來判斷,也無法解釋對方那如吸血鬼般的尖耳廓周圍所附著的一片片鵝黃色羽翼究竟從何而來的不解及與生俱來想迴避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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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他就是……
那附在耳廓上的特徵,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種族才對,但,更令人震驚的是:我們族裡所流傳的「佔據者」真相,竟然就是吸血鬼與那個種族的混血!
「祐……快走,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太糟了,要是就這麼被發現的話…原本是想偷偷潛入的!
被用力緊縛住衣袖的祐詩,順著逐漸加深的力道看向一旁突然驚慌失措的友人面容,「嗯?恩,怎麼了?」
與恩錯愕至極的表情相對的是,即使得知那存在有著彷彿混血的怪異外表卻仍鎮定的不可思議的金瞳少年,而導致兩人態度如此迥異的緣由,想必與雙方在情報的掌握多寡上有著相當程度的關係。
畢竟,對於祐詩而言,他並不如棕髮狼人般在平時便博覽狼人一族中收藏的各式書籍,更是常常在閒暇時至撫養祐詩長大的樹人那詢問、求教,也因此比起其他同年齡的族人們在知識量上有所差距的恩也才能僅憑遠望就認出那作為遙遠北方、長久隱身於山上的種族所特有的耳上羽翼(耳羽)。
另一方面,對於平常寧可勤練身體或參與族中狩獵也不喜坐下研讀的祐詩來說,連那吸血鬼的透白肌膚也是因為前些日子於狩獵時段,曾經遙遠地眺望過,並在當時特別留心過,所以才能在此時此刻辨認出來,僅此而已。
因此,也甭怪這名有著一身卡其綠毛皮的金眸狼人絲毫無法理解同族友人此時的動搖與著急從何而來,也同樣無法理解那瘦弱的身板所傳遞的避諱與難以靠近的屏障是為何而存在。
因為在他的眼裡,那似是隨意瀏覽桌上書籍的紅瞳,明明正散發著一抹渴望,一抹渴望著「什麼」能接近他的渴求。
「喀。」
僅僅片刻,不論是恩的猶豫,還是祐詩的茫然,在兩人未於看見那抹身影的同時選擇離開的那一刻,無法逃離的局面便已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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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為我沒發現麼?兩個竊竊私語的小鬼……」
「「!」」
原本望向書頁的紅眸轉瞬襲向於樹叢後頻頻偷瞄還左顧右盼、以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兩人。
彷彿被踩到尾巴般,兩名弱小的狼人緊張地立起雙耳與觸電似的僵直狼尾,同時,在看見那微微勾起的唇角閃爍著白光的尖牙時,腦海立馬被對方一面吸食他們血液一面邪笑加舔唇的畫面給無情填滿。
不自覺駭然至全身發軟的他們,視野短暫斷片,而當他們回復意識時,卻發現自己早已整個趴伏到地面上,一種潛伏至極限的模樣卻還是無法平復方才突然的四目相對與自身想像所帶來的劇烈衝擊及心跳。
那無法控制的顫意,即使是秉持著自身之剛強應該至少能平安逃脫的祐詩也無法抵禦,即便試圖鎮定心神、找回方才冷靜的狀態並嘗試脫離此時較為劣勢的局面,然而,已經被對方打亂的節奏卻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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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還沒掌握到我們的確切位置才對,即使剛才稍微有點鬆懈了…但是到目前為止,在藏住氣息上,我跟恩可是都沒有絲毫的馬虎,所以,現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慌…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能夠重振旗鼓的機會,只有一瞬間!
一邊尋找著供給自己與友人的逃脫路線,一邊側耳聆聽樹叢那端的存在從口吐露出與柔和氣息相異,充斥著高高在上與傲然的隻字片語來謀取情報。
但,不論是恩,還是祐詩,不可否認的是:對於當時的他們而言,被緊扼喉頸般的危急感是如何如蜘蛛絲般緊緊纏繞,讓仍青澀稚嫩的他們除了無力地原地趴伏、躲藏之外,就只能死命瞪大眼眸、咬緊牙關地潛藏自身,然後等待著那抹存在鬆懈的時刻到來,以逃離此時如履薄冰的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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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趁著夜晚隨便跑到吸血鬼的地盤來?嘛……你們啊,難到是傻了,還是太看不起我了呢?哼。」
但是,在他們因紫髮混血看似警戒實則牽制的閒聊而延遲離開原地的那一刻,一切便早已注定。
連身旁不知何時開始、倏地響起綠葉相蹭的摩擦聲都無法及早探知的混亂思維,讓因紫髮吸血鬼的注視而驚慌的他們,在那突然鄰近耳畔的沙沙聲響中,終於發覺了之前尋覓自己而來的腳步聲去往何方,但,卻早已如置身虎口、無計可施。
「!」
「沙沙沙……」
如若倒數計時般的聲響將頓時體認到危險將至的幼小狼人們的神經轉瞬繃緊,打算破罐破摔地奮力逃離的兩人卻被比起他們都還要更快的事物所阻止。
兩隻冰涼又光滑的手早已無聲無息地分別搭落在他們的左右肩上、阻斷了兩人的脫逃意圖,同時,兩道童音一併響起。
「「找到……『汝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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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可是被稱為『不潔』的吸血鬼啊,年幼的小鬼們。」恣意執起方才落下的白皙茶杯並將杯中熱茶緩緩飲盡,混血吸血鬼面無表情地以眼瞟過兩名被穿著圍裙裝的酒紅髮少年及少女抓住的入侵者們後,不慌不忙的將茶杯再次放下。
「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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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
小劇場
恩:喂喂,你明明嗅覺比我好,為什麼當初要往有人的方向跑啊?你說啊!(以肘撞向友人)
祐:唔(我能說因為直覺裡,那抹溫和氣息的所有人一定不是壞人,所以就決定順應本心地去看看他是什麼人嗎?)……嘿嘿嘿,抱歉…(搔了搔頰邊)
恩:喂!你臉紅什麼啊?(青筋浮起,奮力抓住友人衣領、前後搖晃)
祐:唔嗯……(不是被你勒的嗎?快…快沒氣了…)
維持坐姿的吸血鬼:(嘴角微抽)你們兩個小鬼是當我死了嗎?(相聲嗎?)(不耐煩到想翻桌)
身旁兩名穿著圍裙裝的少年少女:(加重握肩的力道,少女臉上是面無表情,而少年則是滿面春風但眼中如寒冰刺骨)汝等當master是空氣?
恩與祐:……(瑟瑟發抖+左右搖頭)
少年與少女:還是…汝等……想當空氣?
狼人少年們:……!!(帶淚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