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布雷史東先生。」
「呼——終於到了嗎?」我釋懷地呼出了一口氣,攀山涉水地走了三小時,終於都快到目的地了。我望著在我前面帶路的小草說:「小草,叫我史摩爾德就好了。」
小草回頭看著我說:「是的,布雷史東先生。」
我的雙眼快要翻到望到後腦了⋯⋯我放棄了。
這個憨直的小草是我在瓦坎達村找到的。別看他傻傻的,小草可是他們一族中的戰神。
一星期前我到了供奉黑豹神的瓦坎達村。在村內到處閒聊一番,便打聽到了傳聞深山中的禁地冥森住著已經滅亡了的鳥妖。有人說冥森不單有鳥妖,更是死者所在的領域。有人說鳥妖是那一帶的王。有人說冥森以前不是冥森,而是鳥妖的地盆,不過數百年前鳥妖一族就衰退,結果那地方成了冥森,而鳥妖也只剩下兩隻。眾說紛紜,要知真相如何,只有深入虎穴了。
村民知道了我打算前往冥森也紛紛支持我,還給了我數件斗篷,說是幫助抵擋酸雨。然而,當我問有沒有人能帶我去,卻每個人也反應厭惡地拒絕,彷彿我是在問他們可否與他們的母親談戀愛一樣。唯獨小草一口答應,不過村民卻異常反對。畢竟外人代替他們前往禁地探索,回來了便可能有所收穫,回不來也沒有損失,何樂而不為?但若要賠上戰神,那就損失慘重了。幸而小草也不愧為戰神,以一敵百,力排眾議的與我前行。
小草看著前方說:「到了,布雷史東先生。」
我走到了他的身旁,映入眼簾的是一遍灰灰綠綠的雨林,雨林中的樹幹都是灰色的,而樹葉則是灰綠和淡綠。
「酸雨。」小草彷彿知道我在想甚麼似的,說出了我心中所想的事情。酸雨的腐蝕性不強,但當中的酸性破壞了土壤,影響了雨林所有植物的健康,因而造成了此等毫無生氣的景象,難怪叫冥森。
我戴上了斗篷的帽,說:「走吧。」不等小草回應,我便率先走進雨林。小草戴了帽後也緊接著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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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森了無生氣。進了去以後走了半小時都沒見到任何動物,只看到一些昆蟲和久不久聽到鳥鳴。每次聽到鳥的叫聲我們都四處環視,希望看到鳥妖的蹤影,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回,惟有繼續走進雨林的深處⋯⋯
吼嘎——!!
忽然傳來一聲像人又似鳥的叫聲。
「小心!」小草大叫一聲。
我還沒反應過來,小草就已經衝了過來,把我撲到。就在小草撲倒我的瞬間,我看到一個比人更大的巨鳥以獵鷹捕獵之姿飛落我剛站的位置。
單看此鳥的龐大身軀和攻擊性十足的利爪,我會以為是黃河流域古代文獻中的神雕。不過此雕的頭卻是一顆男人的頭,神情還相當憤怒。我和小草立即站起來,進入戒備狀態。小草拿著他的圓盾和單手劍站在我的前方保護著我。
既然有個人頭,或許有機會能夠溝通⋯⋯
我舉起了雙手,看著鳥妖說:「我們沒有惡意的。」
「吼嘎——!!」鳥妖展開雙翼,再次怒哮。他那音量大得把音波化為實體,把我和小草推後了兩三步。
咆哮一過,鳥妖便舉起雙爪襲來。小草連忙用盾擋格。鳥妖一擊不行,也沒有停下來,前踢、橫掃、旋踢、側踢等等,密不透風的使出,活像一個足技高手。小草的戰神之名也當之無愧。他劍盾並用,把奪命的爪擊一一擋下。
只可惜縱使他倆技術相當,體格卻大大不同。鳥妖一記轉身後旋踢把小草連人帶盾整個轟飛,直飛撞向我們身後的大樹。鳥妖嘴角上揚,更望著我露出輕視的眼神⋯⋯
媽的⋯⋯我竟被小看了。
鳥妖向我衝來,準備張口大咬。我從衣袋中拿出一個小布袋,擲向他的頭。啪的一聲,布袋爆開,塵粉飛揚,乞嗤不斷。
我可是里哥亞王國的冒險美食家啊,隨身有胡椒粉也是很合理的。
正當鳥妖被我用胡椒粉中斷了他的攻勢,呆在原地不停拍動雙翼打噴嚏時,小草忽然以極快的身影從旁經過,直衝往鳥妖。在鳥妖前三步急停,跳起,準備一劍砍下去。
我連忙大喊:「別殺他!」如此稀有的鳥妖可不能輕易殺害。即使溝通不能,也可以好好觀察研究啊。
小草聽到我的喊叫後,便中途轉招,把劍偏離航道,改以腳踭重擊鳥妖頭部。鳥妖吃了這招,痛叫一聲便展翅騰空飛走了。我們保持戒備了一會,直至確信鳥妖真的走了才放鬆下來。
「小草,沒事嗎?」
「沒事,還好有穿軟蝟甲。不然,應該早已命喪黃泉⋯⋯」
「我打算繼續接近他們觀察看看。如果你想先回去也可以。」
「我既然肩負黑豹戰神之名,就絕不會退卻。有前無後,打死罷就!」
「哈哈,好傢伙。那我們繼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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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我們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女人的慘叫聲!難道有女人誤闖進來,被鳥妖襲擊嗎?我們馬上往聲音的來源趕去。
冥森開始下雨了。我們沿著聲音跑到了一條河流,驚見一條巨蟒正捲著一個女人。那巨蟒的粗度就與一頭成年野豬差不多⋯⋯冥森的生物都是這種體格的嗎?不過情況危急,沒有時間讓我翻白眼。
我隨即望向小草,四目交投,對他說:「你蛇,我女。」小草點一點頭,便拔劍與我一起衝向巨蟒。
小草把身子壓得極低,猶如黑豹一般,奔向巨蟒,然後把蛇身當作踏腳石,一直往上跳,由下而上的往蛇頭揮出一下斬擊。巨蟒下意識地鬆開了女人,扭頭閃避。
我跑下方準備接住那女人,卻發現原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只有頭和身軀是人,手和腳的位卻是翼和爪!我以公主抱之姿接住了她,然後慢慢將她放到地上。她已經昏倒了,而且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女孩。
我望向小草,只見他在與巨蟒纏鬥著。巨蟒一個甩尾打在小草的盾上,把他擊退,剛好退到我身旁。
小草面有難色地說:「布雷史東先生,鱗太硬了!我傷不了牠!」
我望著巨蟒,苦思方法。只見那巨蟒也盯著我們,尾巴不停搖動,沙沙作響,然後酸雨下的更大了。
「試試⋯⋯」我還沒說完,巨蟒就頭向後仰,然後再向我們吐出一個超大的痰。如果我們避開的話,小女孩便會遭殃。我下意識地撑在她前面,小草見狀也舉盾擋在我身前⋯⋯
突然有棵從空中飛來,撞上那痰,那樹倒在地上時已化為半液體。
「王⋯⋯」小女孩醒過來,虛弱地說。
我們連忙望向天空,竟然是之前那鳥妖!
「小櫻,快走!人類,抓住我!」鳥妖說完便抓住了我們飛走了,小女孩也趕緊跟著我們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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