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雲劍仇 -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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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筱翔

Sep 4, 2021

147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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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頭倒是挺聰明，一語道破我的身分。」那公子，或者說李白笑道，又轉向魯道夫，正色說：「兄弟適才言道，我師兄魯天是你的父親？」

　　魯道夫猛然想起，父親刻下的碑文中曾囑咐道，若真是避無可避，不妨到錦州尋李師叔下落，難道這便是父親所指的「李師叔」？但此地與錦州天南地北，會有如此巧之事嗎？

卻聽得拓哉雲道：「誰不知李白名聞四海，說不准你根本只是個冒充他名頭的騙徒。如何拿出證明？」

　　李白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出言反駁，只是從懷中拿出了個明恍恍的牌子，上頭寫著：「開元元年欽賜」，那明擺了是當今皇上御賜之物，由此可見，此人確實是李白不錯。

　　「我信你啦！」拓哉雲樂得撫掌大笑。

　　李白則是望向一旁的魯道夫，似是在等待他的回覆。

　　「是，在下確是魯天之子。可惜在下不才，不及家父十一。」魯道夫抱拳說道：「不知李白先生與家父是何關係？」

　　「我與令尊當年同出一門，算是令尊師弟。你若真是魯天之子，該當換我一生師叔才是。」

　　「李師……」

　　「噫！倒也不忙叫師叔，先來陪我喝上幾杯。」說著，李白舔了舔嘴，拉著魯道夫的手臂便要喝酒。

　　忽地，魯道夫感到一陣強勁之力從李白抓著手臂的地方透著上來，自然而然身體亦產生一道力去相抗之。不料這兩道力甫接觸，手臂上透來得的力卻又消失無蹤。

　　魯道夫驚魂未定間，李白哈哈大笑、拍了拍魯道夫手臂，樂道：「果真是我凌風派弟子！很好，很好！好之大矣！。」

　　接著，李白拿起桌上葫蘆酒，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大口，道：「我適才是以本門內功去試探你底子，底子很好，確實是我師兄之子不錯！令尊近來身子健朗？」

　　「家父已不幸遭擒，此刻生死未知。」魯道夫垂淚道。

　　其實他心裡隱隱約約知道魯天遭擒，多半是九死一生了，只是心裏始終不敢接受父母雙亡，仍牢牢抱持著「說不准叔叔會念在昔日舊情上，留得父親一命」的希望。

　　「哎呀……是醉天幫那廝？」李白顫聲問到。

　　「是。」魯道夫泣聲道。

　　身後的拓哉雲一見，便由後抱住了魯道夫，下巴撐在了魯道夫肩頭上，以示安慰。

　　「唉……」李白大大嘆了一口氣，又提起酒壺喝了幾口，道：「你們先坐下吧。」

　　拓哉雲趕緊一旁拿了兩張椅子，拉著魯道夫坐了下來。

　　「李師叔跟醉天幫有甚麼關係嗎？」拓哉雲一邊用袖子逝去魯道夫眼角淚水，一邊問道。

　　「怎地妳也叫我師叔？瞧妳身姿步伐，不似我凌風派武功……」李白奇道。

　　「他師叔便是我師叔了，那有甚麼怎地不怎地。」拓哉雲小嘴吐舌，又來強辯。倒是逗的魯道夫不禁莞爾，道：「妳又來胡鬧。」

　　李白瞧的片刻便隨即明白，彎起嘴角、搖頭晃腦吟道：「甚是，甚是。兩人既已同枕眠，何來分你我之嫌？」

　　拓哉雲和魯道夫聽得，兩人皆是倏地紅了臉不說話。

　　只聽李白又道：「我啊，是當今醉天幫四護法之一的【風雷摯】！」

霎時，「唰」、魯道夫一句「雲兒不可！」、「嚓」三聲齊至，齊落。拓哉雲的臉已慘白。

　　原來在那短短剎那間，拓哉雲一聽李白自認是醉天幫【風雷摯】，盛怒之下也不急多想，拔劍就往李白臉上若迅疾若水流斬去，饒是魯道夫眼明手快，竟也不及阻下。

　　可劍招一去，卻只看得李白衣袖輕揮、酒壺橫過，只餘下葫蘆上頭一道淺淺劍痕，就把拓哉雲這厲如飛濺山涇的一招擋下！

　　而擋下這一招的，正是魯道夫那日使在朱葉秋身上的「老氣橫秋」。

　　「好厲害！」李白讚一聲，提起酒來大喝幾口，道：「但小姑娘先莫急，讓我先說完再砍我也不遲。」

　　「好，你還有甚麼好說？」拓哉雲咬牙切齒道。

　　魯道夫此刻心裏亦是揣測不安。明明那時在家中，那個大漢自稱是醉天幫現任的【風雷摯】，怎麼剛剛師叔又自稱是醉天幫【風雷摯】？

那這李師叔，究竟是友是敵？

　　李白卻不再說，只是提起腳邊的一個袋子，「碰」的一聲放到桌上，道：「自己瞧吧！」

　　拓哉雲正欲去伸手解帶，卻被魯道夫伸手攔下，說得一聲：「且慢。」

　　魯道夫抽出腰間長劍，輕挑斷了束住袋口的縛帶，再用劍撥開戴口，露出一個開口好讓兩人看清。

　　「很好，謹慎行事是在江湖生存的一大要訣。」李白點點頭道。

　　待得拓哉雲和魯道夫看清了袋中之物，兩人都是大吃一驚。裏頭是一顆扎滿虯鬚的大漢頭顱，怒目圓睜、青筋突起，可勃頸之血早已乾涸，可見斬下已有一段時間。

　　拓哉雲更是失聲叫道：「【火連天】邱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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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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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一卷、罪與天齊

#2 罪與天齊〈其一〉、細雨凌空霏霏飄，勁風凌人瑟瑟蕭

#3 罪與天齊〈其二〉、轉眼已過數夜寐，當年孩兒已志學

#4 罪與天齊〈其三〉、身擔重仇滿載怨，破空乘風血上劍

#5 罪與天齊〈其四〉、御劍行雲如流水，不見其影迅若雷

#6 罪與天齊〈其五〉、少年怒溢杯酒灑，卻潑老人澀味茶

#7 六、思父思母思成仇，偏於半路煞三秋

#8 七、揚沙不掩復仇心，利刃揮去奪秋明

#9 八、同是天涯淪落人，性異理非不同本

#10 九、道旁流雲笑談話，沾露小雨山茶花

#11 十、語連傘簷落舊景，聲聲相隨難訴情

#12 十一、雲裏猶見思親淚，含笑梨花淒中美

#13 十二、兩情相對忽驚擾，柔情如作絲綢繞

#14 十三、清露曦陽一點艷，城裏楠下落謫仙

#15 十四、聽昨日雨如此響，望今日袋心兩茫

#16 十五、劍俠豪情自難藏，朱血深仇枯斷償

#17 十六、清風拂過河下涓，落雷點點在天邊

#18 十七、馬上詩仙風生趣，路與佳人忘仇離

#19 十八、雲過天青情若悵，路上沙黃心已茫

#20 十九、尋遍千里椎心痛，誤入萬丈深坑中

#21 二十、一語箴言破紅禍，萬縷駭緒勒心頭

#22 二十一、遍野青山尋流雲，回望來路全是欺

#23 二十二、茶涼人走不復情，天鑠金星破夜寧

#24 二十三、聽風雨過中秋日，聞劍影剠骨肉時

#25 二十四、血光時日轉瞬近，少年劍已寒澈芯

#26 二十五、自認該是心意絕，幕揭帷開何是非？

#27 二十六、一揭繚霧萬重迷，萬掛恩仇一場局

#28 二十七、待到飛霜剪椿時，方知枯萱已謂遲

#29 二十八、劍光只錯落數千，昔景卻彌留數年

#30 二十九、小道斜陽望悵沒，繚雲帶雨梨花落

#31 三十、一劍視作百百解，一血流過千千夜

#32 三十一、隨風走過遍天涯，望月灑下滿地花

#33 三十二、後

#34 〈罪天篇〉後記——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