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殺了我的妻子 - 第十三回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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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回

小畢

Aug 15, 2021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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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開門的聲音，小兔和我連忙躲在一旁。

我看見何全漸漸遠去的身影。

我放膽走到大門，門是鎖上了。

小兔把門鎖打量了一會，笑著說：「只是一般貨色，看我表演吧。」她從腰包裏拿出一個鏍絲起子，往鎖匙孔用力一插，發出很輕微的「啪」一聲，門鎖便打開了。

　　輕輕推開木門，步入屋中，我感到不安。

　　廳亮了燈，燈光映入眼中，使我看見的一切都顯得有點扭曲變形，活像進入了達利的畫中世界。我深呼吸了兩口氣，小心打量這所小屋，大廳左邊是廚房，右邊是浴室及走廊，走廊轉角有一間房，房門半掩，我看見余睛美正站在床邊，床上睡了一個人，哼！我肯定這是一個男人。

　　冷靜，姚仲華，你一定要冷靜！你只是一名身體虛弱的病人，就算小孩子也隨時可以把你扳倒。

　　小兔拍了拍我的膊，輕聲在我耳邊說：「找一把刀吧！」我立時想起電影《鰻魚》開首的一幕，主角役所廣司假扮去釣魚，然後潛回家中，從廚房中取出利刀，把那淫婦痛痛快快的捅了幾刀，痛快！

　　霎那間，我好像變成了役所廣司。

我在廚房找到一把尖尖的長刀，應該是牛肉刀，小兔也找到了一把菜刀。我定了定神，從口袋取出藍色及黃色的藥，一口氣把它們全喝光了。吃了藥，體能又增加了，我再不考慮任何後果。

　　殺妻！我現在就要殺妻。

　　我把鞋脫了，以免步行時發出聲音，緩緩地步向那房間。每踏出一步，我妒火、怒火都在心中燃燒得更旺盛，把刀握得更緊了。

　　我走近半掩的門，望見余睛美坐在床邊不斷撫摸那姦夫的臉，然後俯身吻向他的嘴唇。

　　我再也忍不住了！

　　哼！賤人，你死期到了。

　　我閃身入房，咬緊牙根，一刀桶進她的背部。

　　我聽見刀鋒貫穿骨肉的聲音，不知從那裡來的力氣，我即時把刀抽出，又捅了一刀，再把刀抽出，一手把她推向地上，我要趁那姦夫還未反應過來時，連他也要手刃。

　　當我的刀高舉，正要奮力刺向他之時，驀然我的手凝固在半空，眼前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詭異景像：我看見我正躺在床上，我正要用刀刺死「我」！

　　躺在床上的「我」正在閉目沉睡。

　　小兔在旁高叫：「你還不動手！」

　　這時，我再看見另一個詭異景像，手中的利刀竟然一點血跡也沒有？剛才我只是一心要殺死這對姦夫淫婦，只有在這愕然間，才無意中瞥了它一眼，為何它一點血跡也沒有？

　　「仲華，你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晴美情急地說，我回頭一看，只見她扶著牆壁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胸前的衣服穿了兩個明顯的破孔，應該的是刀從背貫穿身體所造成，可是她身上卻沒有任何鮮血，只有一絲絲白煙從傷口滲出。

我還未反應過來，二叔的聲音從房外傳來：「仲華不在家中，我找了大半晚，也沒有他的……」二叔和何全已來到房門，他們看見這情景，霎時面如死灰。

　　小兔持刀守住門口，高叫：「不要進來，否則，來一個死一個。」

　　何全斥喝：「妖孽走開！」他的右手倏地揮出一道黃符，黃符貼在小兔額頭，她便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二叔看見晴美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忙上前扶著她。他厲色地向我喝罵：「你為何這樣對晴美！」

　　我從未見過二叔如此憤怒的樣子，一時間我只能囁囁地說：「我以為她對我不忠，所以……」我還未說完，二叔便氣得想衝前摑我一記耳光。

　　晴美連忙拉著他。

「二叔，仲華不知道實情，這不能怪他。」她的聲音很虛弱，好像快撐不住了。這時，何全從懷裏拿出兩道符貼在她身上的兩個傷口。

　　二叔追問何全：「晴美沒有大礙嗎？」

　　何全搖了搖頭，深深慨嘆，我已預感到不祥。

　　「刀鋒貫穿了余太的身體，僅存的靈氣也外泄了，就算我用了黃符封住傷口，頂多也只能多撐一會。」

　　晴美示意二叔放開她，她走到床邊，倚著我坐下來。

晴美情深而哀傷地凝望著我，說：「仲華，對不起，今後我也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床上的「我」。

我只感到天旋地轉，然後我歇斯底里地大喊……

「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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