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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i2AgqO2JhyAeuTJkyCveposted on PENANA 伴隨著奇怪的聲響,我的頭竟然疼了起來,居然是一片黑暗,心底不禁懷疑自己在哪,此刻的我,看到了一絲光線。原來那不是光明,而是於天花板的日光燈;原來那不是黑暗,而是我至今才回到了現實!床沿的醫生與護士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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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床邊的儀器發生了規律且吵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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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寧先生,目前狀況如何?頭部是否還會疼痛呢?」醫生用著親切的語氣,從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中看得出他是真的關心著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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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怎麼痛了。話說我在這邊待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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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三天前發生車禍後,頭部受到了重傷,被送來了本院。」相較之下,一旁的護士卻顯得理性且不通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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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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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寧先生你還沒注意到嗎?你現在的右眼是失明的,所以我們正在幫你尋找有沒有眼角膜捐獻者能幫助你。你才剛醒來,再住在醫院幾天觀察狀況吧!況且先生,我們一直無法聯繫到你的親屬,所以詳細資料之後可能要請你自己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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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完我便把頭埋進了被窩中,開始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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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失明?那應該是十分讓人悲愴的消息!為甚麼我卻沒有一絲絲的遺憾、沒有一絲絲的悲傷呢?現在的我明明只有『左邊的光明』,為甚麼我能習慣『右邊的黑暗』?現在這種習以為常的感覺,異常地令我作嘔!」我心裡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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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的厭惡感憤起,是車禍完的後遺症嗎?還是原本自己……」此刻的我禁不起疲憊的折騰,又回到了眼皮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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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起了懶腰,揉了還些許懶散的眼皮,右眼的視線終於習慣了,又或是說早已習慣了。
我下了床,看了手中的錶,凌晨兩點四十一分。只有一個人的房間,這種詭異的安靜、這種不安的孤獨,彷彿窗外的月光才是屬於我的救贖!望著高舉在夜空中的一圓望月,連浮雲都不願依偎著它,果然只有月亮跟我自己是知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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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月亮是我的知音?說什麼愚昧的話阿!唯一懂我的人不就是他嘛!然而……『他』的名字是什麼?好像是個遙不可及的名字,又好像在我的腦中投射了數萬次。」想著想著,頭又開始痛了起來,於是我又回到了溫暖的被子中。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好想得到母親的「關懷」、「疼愛」……你們在哪呢?教會我一切真諦的母親與了解我一切思緒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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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耳中多了些短促的麻雀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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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朝陽透射入這個房間內,好像把一夜子的孤單都打包帶走。睡眼惺忪的我,看著房門發呆。明明只是扇未有任何雕飾的白色門扉,我的視線卻一直的投射於此,期盼著看到門後的風景,那莫名的興奮灌入了那門的每一處細縫。此時的門打開了!門縫被敞開的瞬間打亂了我那原本腦中的空白!是誰轉了門把?原來是昨天那位白髮和藹的醫生與不達情理的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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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寧先生,狀況有比較好嗎?」那醫生仍然用和諧的語氣問候著我的傷勢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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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的情況好轉了許多,不久後應該就可以出院了。話說關於右眼眼角膜的部分……」當我提及了眼角膜一詞,醫生與護士的眼中突然多了一分不安,使我只能把剩下的話語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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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眼角膜移植的問題,你不必擔心,今天一早已經準備好了,只剩先生你的意願與行程安排規劃。」雖然護士坦然地說出這番話,但感覺她和醫生心中多了份壓抑,而那份壓抑讓她連說這段話後,手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而一旁的醫生,看似祝福的笑容,好像也附上了些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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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好了相關手續後,當晚就進行了手術。在全身麻醉的影響下,我再一次沉睡了,像是自身於麻木的世界中溺斃般,掙扎也成了沒有用處的多餘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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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後,又是同樣一張老式病床、同樣一間純白房間、同樣一片黯淡氛圍,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右眼!它彷彿使我的身體多了一擔靈魂的重量,這就是所謂的「靈魂之窗」的感慨吧!然而拆了繃帶後,迎接我的是美好光景還是沉鬱灰幽呢?答案只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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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繃帶一層層地被解開,與我的不安一樣一頁頁地被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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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醫生與護士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這嘴角是為了恭喜我而上揚嗎?他們心中像是有一塊巨石釋下,像是我的手術失敗,他們會得獲天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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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我只想享受雙眼平等的快活,即使想這麼多,理不清原由也無法解釋什麼,到不如在這一個瞬間,遵循發自真心的爽快。這種亢奮像是我已失去右眼許久似的,看似可悲、可笑卻顯得滿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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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修養,我終於回到我的家,一個被落寞佔據的巢。門口囤著堆疊如山的垃圾、洗水槽擱著多天未洗的碗盤、房間飄著早已適應的惡臭。我陷入了那灰塵佈滿的被缛,就在我閉上雙眼的一剎,我的右眼開始劇烈地疼痛,如同被刀刮了上百次般的痛苦,「它」像是要脫離我一樣。這種強烈的重擊,使我淚腺失調,淚水宛如淘淘大江往地心直奔,配合著引力,湯湯地墜落!非不得已只好回到了醫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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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檢查,你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醫生淡淡地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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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的眼睛可是痛苦地要我命!一定是儀器或是過程發生狀況,不然怎麼可能沒問題!不然你現在再來觀察我的右眼,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狀況!」此時此刻眼睛還在劇痛的我,忍不住地對那醫生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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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地幫我細細檢查,得到的結果居然與最初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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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夠了吧?這種玩笑一點都不有趣!」那醫生用著輕視的眼神,有如把我當成一名裝瘋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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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棄了解釋的機會,因為我知道,怎麼解釋都沒用,只好撫摸著刺痛的右眼,默默地離開那白色聖地。而在那之後的幾天,情況絲毫沒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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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四天,疼痛減緩,於是我便翻著翻住家附近的地圖冊,試著找尋附近的醫院診所。翻了半晌,找著了附近有間中醫診所。於是我便抱著試試的心態動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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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冊上標記的地址,那是一間木製小屋,外表些許簡陋,名牌依附著厚重灰塵,門前雜草鬱鬱,像是從未被人踏近似的。看起來陌生中又參雜點滄桑。我按下了佈滿苔癬的電鈴。隨著一次次的鈴聲響起,門後依然未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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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有離去之意,那道腐朽的拉門打開了!黑影中浮現了一名男子,穿著泛黃的白袍、戴著斯文的眼鏡。不知道為甚麼,明明是首次造訪,他那消瘦的臉龐卻讓我覺得熟悉。他的消瘦,並不像父親的消瘦,不是自小就離開我與母親的父親他那消瘦詭譎的樣子。這名男子反倒是像靈魂被掏空似的,髮白的十分不自然,黯淡的皺紋中又帶了點黑斑。起初他用那無神的面容望著我,一個聲也沒發。大約呆滯了一秒左右,他突然向後傾倒,充滿驚愕地看著我,他躺臥在地上,用那顫抖不已的手,指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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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為甚麼……會在這理……」像是對我產生了莫名的抵抗,還是他抵抗的並非是我,而是我的那隻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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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前去攙扶他,卻被他的手甩開,見著我向他靠近,他甚至嚇的失禁!他憑著最後僅存的力量將我推出了門外,緊接著把門上鎖。他彷彿身為沙穴中躲避蟻獅的螞蟻,為了求生只能勇敢往上爬行。對他而言,遠離且看不見「蟻獅」是他最想緊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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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奇怪的現況,我只能打道回府。我回到了家門,原本細微的疼痛感竟已然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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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認為所有風雲將消散於此,出乎我意料的─新的噩耗敲了我的門。生理的傷害雖然走了,心理的衝擊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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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我又一次地扮著猙獰的表情從夢中驚醒,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雖然是虛幻的夢境,但裡面的場景反倒讓我覺得像是破碎的記憶,好像自己曾經就在「那裡」。但為甚麼,我會夢到這種奇怪的夢?到底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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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雙眼,發現我在一個密閉空間,一個暗紅色系的空間,兩旁的牆面斑駁,看似掉漆的痕跡,但那真的是掉漆的樣子嗎?那如同玫瑰花瓣飄散的樣子,反而像是被噴灑上去的藝術。我開始懷疑,這空間的暗紅,究竟是燈光本色,抑或透著牆面反射出的光線?雖然我不能理解,可是我唯一能篤定的是這幅畫面十分的醜陋!明明只是視覺感受,卻感覺在內的一切冷淡地刺激著我的觸覺,使我的皮膚感到了不安的傷寒;明明只是視覺感受,卻想像裡面的氣氛猛烈地抨擊我的內心,使我的腦海受到了驚悚的衝撞!於內的空氣如結冰般的沉凝,時間像是暫停且毫無意義,裡面的所有,好像皆用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注視著我,注視我那可悲的微小、那可悲的無知!無數的視線,如針似地往我的心臟前行,一針一針地把恐懼的種子注入我的身心並且盼望著「它們」成長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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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突然開始不停地晃動,好像自己在掙脫著什麼。就在此時,眼前的門扉被推開了!門縫滲出的並不是企盼的希望,而是作嘔的絕望!進來的是一名男子,他好像正用著手機跟別人講著什麼。但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瞬間是他講完話後,頭轉過來的那一刻,滿滿的邪惡充斥整個空間。那一刻,我見識到了「純粹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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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昏暗的光線,我看不清那男人的臉,也許就是因為看不清,才對那模糊的臉龐感到陌生、抗拒。我只隱約看到他那燦爛的笑靨,他的微笑折射出了滿溢出的惡意,像一雙披著夜色的手,抵住我的咽喉,使我的呼吸陷入了艱辛!他什麼都沒做,但我卻被畏懼緊纏,彷彿蜘蛛食網上那隻等著被宰割的弱小蟲子!霎時,我的腦中停止了思考,像是本能似地被空白填充,「逃避現實」已成了這一瞬最好的安慰。因為那個男人拿著依偎牆旁的一個「黑色公事包」走向了我!明明不到五公尺的距離,他優雅的步行如電影慢動作般,緩慢地、從容地,而他的每一步,都伴著恐慌!他的嘴角彎的非常不自然,像把即將撕裂他半張臉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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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我的面前,過長的睫毛遮蔽了我仰望他的視線。那令人顫抖的笑臉,正與我的雙眼直視著,可能是他的「悸動」成了馬達,他口中的唾液像是沸騰般流灑了出來!「他到底要做什麼?」這永遠無人回應的問題脅持了我每一處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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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那黑色公事包,將其提至我的眼角高度,向我展示裡面的世界!欣賞其內的風景後。我多麼希望時鐘上的秒針能斷裂、能停滯不前,因為明白了等著我的,是無以名之的「地獄」。我看到了填滿整個空間的各種工具、銳器、鈍器……,更讓人悚然的是─沒有一項是乾淨的,皆是數點或是一片的「黑」,那不明的「色塊」到底是什麼?正當我還在思慮這弔詭的畫面。他拿出了一把看似很沉的槌子與一支鐵棒,那支鐵棒的其中一頭是無數銳利的刀片。下一秒,那些刀片的尖銳端點,猶如遍野星空出現在我眼前!原來那些星輝只距離我的眼球幾毫米的間距。我藉著空隙,觀望到了那拿著槌子的另一隻手往後續力,貌似繃緊了所有的神經與肌肉,瞬間地槌向鐵棒,我還來不及反應,那星輝恍如隕石群墜至我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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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地驚醒。又是一樣的夢、不變的房間、相同的男人……看著錶上的時間,凌晨兩點四十三分。我翻起了前幾次記錄的時間「四十分、四十二分、四十……」,發覺每一次的時刻皆於四十分至四十五分的範圍,如此的巧合將疑惑不斷堆疊!我決定再次前往那間醫院,進而探查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與眼角膜移植有關聯,畢竟在我的記憶裡,車禍前的我似乎不曾受夢靨侵擾,又或是說,對於那時的我而言,「那樣的夢並非是『惡』」!況且當初幫我執行手術的那名醫生與護士他們顏面的憂悒,一直於我的思緒中不迭地盤旋縈繞。說不定當我得知了一切事由,這惡夢循環才有可能性被根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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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縮在家中黯淡色彩的角落,窗簾透射的一絲陽光為黯然吞噬。我望向了沿牆的掛鐘。準備好隨身的物品,披搭上破舊的皮衣,操作起二手的老車。鑰匙進孔,引擎發鳴,輪胎滾動。朝著「真相」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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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平時運作正常的電台廣播驟然成了散播靡靡之音的現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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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嘗試著將旋鈕轉至關閉,那旋鈕竟然不為所動,宛如被什麼控制著,雜訊的聲響非但無一毫地減弱,反倒更加地「宏亮有聲」!好像是在警惕著我什麼,不過當前的我只迫切地希望它停止。我開始感到了些微的煩躁,被引起的腎上腺素使我右手施力過猛,碰著了在旁的點菸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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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瞬間的痛覺傳遞到我的腦門,煩躁儼然昇華為越發惶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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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約十五分鐘的車程,竟有如此多的意外。這是不曾經歷過的!也是我不曾想像過的!我依舊開啟了車門,下了噩耗連連的車子,無視那些明顯的告誡。我面對著眼前的紅十字標誌,毅然決然地挺進!而我心中似乎也有著什麼將破蛹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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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進入醫院那一刻,我與最初那名老醫生四目對望,他立即掉頭而去,他那倉促的步伐伴隨著顯而易見的焦慮。我十分肯定的是─他一定知道什麼!何況他的眼眸除了那時的不安,如今又多添了幾片不可言喻的幽藍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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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得知他隱瞞著什麼,我起身追了上去!他見著了,硬拖著蒼老的身軀加快了速度,彷彿被我追趕上就與死亡劃上等號一般!他行進地越來越快,我也依憑著同頻率般漸快!如同過熱的引擎般,他的身軀已需冷卻了!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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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我再也受不了了!」即便是從喘息聲中脫口而出的話語,卻也揮發出令人難以承受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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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啊!快點!為甚麼不說話?為甚麼!」這時的我正緊緊掐著他的脖子怒斥著!居然忘卻了他只是位方才竭盡所能奔跑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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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旁觀者們皆為震懾,我發愣了,我從未想過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像是本能似的行動!像條不經思考、冷血度日的猛蛇般狠狠地咬著咽喉不放。在我的認知中,不曾有過如此經歷,又或是說,它已如死者般被埋藏、被分解。我清楚的是,於腦海中的我,是微笑的,不像此刻的我臉顏猙獰。而記憶中的「它」又因為甚麼而笑呢?那笑容宛如於食物鏈上的頂端,將悲傷、憤怒……等情緒盡為吞食。好像除了笑靨之外,其他已不復存在!「它」的笑顏反射於我的,並非和煦的暖意,而是向我折射那結霜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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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十分地抱歉!」我趕緊地鬆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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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沒事的,我可以諒解。咳咳……你想知道什麼,我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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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的是,捐贈眼角膜的主人究竟是誰,為甚麼手術完後,我對於右眼感到十分不適?何況之後還遭受連連噩夢纏身,夢中的場景令我輾轉難眠,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睡眠的感覺了!什麼時候是醒著的?什麼時候是睡著的?何為真實?何為虛偽?我已經無從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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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知道那眼角膜的來源是來自何處。應該說,整個醫院的人都不清楚。在你住院送醫不久,醫院收到了匿名的包裹,裡面有封由報紙剪貼而成的信,上頭寫著:『把 我 送 來 的 眼 角 膜 給 需 要 光 明 的 方 先 生 , 否 則 後 果 自 行 負 責 。 』包裹內還有兩包不明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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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包東西裡面是放了什麼?」我不自覺地打斷了他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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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將其打開,眼前的景象超乎我們的想像。一副完好保存的眼角膜就靜放於我們的眼前,另個包裝卸下後,是個密封的玻璃罐,讓人悚然的是,罐中裝滿著被福馬林浸泡的舌頭、手指指節、瞳孔被釘上錐釘的眼球……此情景讓我們明瞭這不明的寄信人聲明的恐嚇並非惡作劇。或許對於那寄信人,殺人根本不足為奇!抱持著可能命赴黃泉的忐忑,我為你動了手術。我……真的……很害怕……」他的身體開始戰慄、眼神開始無力、聲線開始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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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知情,我不認識什麼變態殺人魔!」得知事情緣由後,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曾與死亡一線之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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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的疑問瞬間湧上心緒。到底是誰能及時地把眼角膜寄來醫院且指名捐贈給我?宛如早已預知了我將會需要似的。加上,那名匿名者為甚麼會知曉我這個人?那種輕視他人生命的病態分子跟我究竟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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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困於疑慮,即將走出醫院時,我聽到了幾名護士閒聊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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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你們有聽說今早在河畔旁的貨櫃裡發現了一具無名的屍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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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我今早沒看新聞就出門了,這附近已經出現好幾起失蹤案了,現在又有凶殺案,看來這裡的治安真的越來越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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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上說那無名屍雙手被綁得緊緊的,屍體的眼球、器官都被挖空、頭髮被拔光。更可怕的是整個身體的皮膚被一層層剝下,剝到肌肉組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甚至有多處地方嚴重骨折,這根本是被別人虐待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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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駭人消息的我,立馬聯想到了贈與我眼角膜的那個人。如果是那個寄手指與眼球的變態,就有可能做出這如此令人作嘔的犯罪!那具無名屍的「眼球」被人挖空,倘若是那名寄信者犯下的罪行,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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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我的眼睛開始劇痛!疼痛感使我的平衡感被打亂,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旁閒話的護士們立即扶起了我,將我安置在牆旁的塑膠躺椅上。我確定了!這來自不明人士的禮物,一定與這起兇殺案有關!雖然沒有任何明確證據可以指出這觀點,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仿佛向我傳達著某種訊息,這兩者之間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或許當我揭露出那名心靈黑暗的兇手後,才可能得到安祥,才可能撫慰那依戀於眼中的怨念。我繼續推論著,前幾天的噩夢可能就是為了協助我而萌發的啟發與提示,縱然那幽暗的夢境情節令人不堪回想,可是為了靠近事件的全貌,這將是唯一的途徑,也將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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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發動了那輛中古車,與來醫院過程不同的是,沒有那吵雜的音響故障聲陪伴,像是醍醐灌頂後的舒爽,猶如焦慮被根除後的空白。現在的我,只能像這部老車般向前邁進!朝著真相一步一步地奮進!
然而正當距離家不到幾百公尺之時,廣播的雜訊又開始產生雜訊。
「砰!」轉角處突然衝出一輛吉普車,直直地撞毀了我的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ZjlsCgl3JT 維尼
隨著雜訊聲的消失,我也慢慢地失去了意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tb4nJ7RySe 維尼
在夢裡,我看見了久未看見的母親,她雙目無神,衰瘦的臉頰微微顫抖,沙啞地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0cXsi8nX8F 維尼
「士寧……你要記住……我讓你流血……是疼愛著你……愛著你……包括我打爛你的右眼時也……」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8YKAXCj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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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尚未把話說完,畫面轉瞬間再次遁入無以名之的黑暗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tj6BI1kNhJ 維尼
那個暗紅色房間再一次地出現在我眼前,可是……跟之前有些許不同的是……我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名被捆綁住的瘦弱女子。而我……手上拿著的是沉重且充滿鐵鏽臭味的錘子與帶刺鐵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TC5RW8uAhm 維尼
一種被興奮包裝的「愛意」湧上心頭,我露出了那詭譎的笑靨走向了因害怕而扭曲臉部的女子。我輕柔地將工具對準她那可口的眼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hACny8Sz41 維尼
取出那能讓我重見光明的眼角膜後,我聽取了母親的教誨,好好的「疼愛」了那個女人,她的慘叫聲讓我感到至今為止尚有的興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Fi46ZPY0C7 維尼
我像是遊戲般扯毀她的皮膚與頭髮,當她停止呼吸的瞬間,我感覺褲子黏黏的,原來……殺死她的瞬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8Kbvuqrbmu 維尼
「我射精了……」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2uzw1Qs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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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的內臟一一如寶藏般挖出,將她那空虛的身體扳折成烤架狀,澆上些油後,一把火點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RIEXAfO2s3 維尼
那女人身上的脂肪烤起來味道非比尋常,她的內臟經過人體脂肪的滋潤後,有一股奇怪卻又讓人興奮的味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GwVLw5codo 維尼
享受完大餐後,我把她丟在一旁,並寄了個充滿驚喜的包裹給附近的醫院,等著幾天後,我給我自己的最大禮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8PENANALBGjlkeXJm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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