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日常【咒迴】 - 千年不絕的恨意

「嗯，我知道了。」在學生們趕往涉谷的時候，清水雪音慢悠悠的推著輪椅，似乎一點都不着急。她放下電話，那種決戰之時終於來臨的戰慄感讓她忍不住顫抖。

環抱自己，像是害怕瑟縮的模樣，在裏梅看來面前的女人就像在懼怕。

冰霜在地上蔓延，尖銳的冰棱試圖刺穿她。

「哈……哈哈。」黑髮女子發出笑聲，她從來沒有在對敵的時候這麽做過，沒辦法，太開心了嘛！

冰棱刺穿輪椅，而人坐著魔杖在天空漂浮。

「你好，我想有必要和你做個自我介紹。」

裏梅知道她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好對付，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從清水雪音身上嗅到半點恐懼的味道，盡管如此也還是試探一番。

難怪羂索一直以來都那麽警惕這個女人。

對上那雙金黃眼眸，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死亡已經逼近。那種感覺，仿佛像是第一次看見宿儺大人。

只不過那雙眼裏沒有殺戮，對蹂躪一切，目中無人的傲慢。這一點又讓她和宿儺區別開來。

那是真真正正單純的漠視面前敵人的眼神，就像説他如此不值一提。

清水雪音勾著嘴角：「果然，悟才是最重要的啊！還是說他感覺到，比起我，還是悟更容易對付。啊啊，悟會不高興。」

雖然笑著，説著玩笑話，卻沒有任何感情。

「你……被人騙過來送死了呢！」她閃避攻擊，「無論你和那個人達成怎樣的交易關係，最後的結果只有失敗。」

一年復一年，忍受離別的痛楚，設下一道道佈局，那是花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

她的夥伴還需要犧牲多少才能迎接美好的未來。

醒來後，沒有一個人詢問她未來，她也沒有説出口。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不需要知道原本的未來是怎麽樣，只需要著手新的未來即可。

看到硝子他們如此堅定向前，雖然有點寂寞，但自己也能參與進這個未來真的太好了。

清水雪音非常輕易的就束縛住裏梅，她甚至都沒有動兩下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你……」那些高層都是眼殘嗎？裏梅心裏痛駡那群不中用的廢材，這個女人隱藏了實力。

她確實不擅長體術，也的確行動不便。

因爲不擅長也沒關係，走不動也沒關係，她是活著的牢籠，沒有人能夠掙脫，也沒有人能夠靠近。

「隱藏實力甚至到差點死亡的地步，只能說你對自己也真的夠狠的。」裏梅被吊起來，清楚明白自己和清水雪音之間懸殊的實力差距。

「見笑了。」雪音淡然的拍拍裙角，「以前的我，你們説不定有機會，因爲悟和傑要我藏好，所以大部分的能力都好好的收著。那麽，我們來打個招呼吧！」

她收斂起笑容，本就不是該展現給他看的東西：「初次見面，不知名的詛咒師，我是曦光魔女，清水雪音。」

「……」

「不回答我也沒關係，那麽請你和這個美麗世界説聲再見。」

裏梅感受到靈魂撕扯般的痛苦，忽地變了臉色。

這是多麽重大的情報錯誤，面前的人根本不是束縛術式。能干涉靈魂的術式，不就和真人一樣嗎？

清水雪音知道詛咒師有很多苟活手段，只是消滅形體可不太安心。

「欸，你也活了千年以上，差不多活夠了吧！」

裏梅在靈魂撕裂的痛楚中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秒聽到……

「不過，最後你也沒有猜對。」

都説了她是魔女。

……

時間回到羂索封印完五條悟後。

一股惡感直衝天靈蓋，他看了眼獄門疆，瞭然計劃已然生變，比起它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不能再拖，他現在就要脫身。

「喂，就這樣放在這裏嗎？」受肉成功的咒胎九相圖中的大哥脹相問道，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那我可以走了嗎？」

「好，漏瑚也是。」

自從夥伴接連死了兩個，漏瑚就一直很想殺掉那些咒術師。

「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咒術師。」牠殺氣騰騰的走掉後，脹相也走掉，他要去找虎杖悠仁和他的夥伴報弟弟的仇。

羂索也迅速穿越建築逃離現場，還換了個臨時備用的殼子，沒辦法，那種不詳的感覺在那呆得越久就變得更深。

像是被什麽東西所追逐，心臟也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

快跑，快跑。

他已經失去所有從容。

「我快追上你了。」仿佛耳邊有人如此説道。

現實是在看到不遠處坐在一根奇怪木頭上的女子，他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心裏那股預感叫囂的更厲害。

「魔女……」他脫口而出，記憶裏卻完全沒有有關這個詞語的記憶。

那種無論逃到哪都躲不過的追捕像被本體所記憶，身體被本能驅使著往回退。

女子擡起那再黑暗中熠熠生輝的燦金眼眸，看向額頭有道縫合綫，强忍著驚懼的男子，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晚上好，詛咒師先生，見到你真高興。」

羂索鬢間流下一滴滴冷汗，説什麽真高興，明明殺氣如此明顯，他咬著后牙槽説道：「這還真是惶恐。」

「不，我不是再和你客套。是真心為與你的相遇而感到高興。」她眯了眯眼，從魔杖下來，然後把魔杖立起輕輕敲了下地面。

肉眼看不見的金色輝芒如同波紋一圈一圈的散出去，最後形成嚴密的結界。

「你做了什麽？」羂索看不見魔女的結界卻也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女子提起裙角來了個正式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曦光魔女，清水雪音。」

她似乎一點都不怕面前作惡多端的詛咒師，優雅的行了一禮。

「出於自己的意志和祖先的囑咐，前來為你獻上絕望的死。」

這個時候認清自己沒有退路反而冷靜下來。羂索任由冷汗滑落，冷笑道：「我不記得曾見過你或者是你的祖先。」

清水雪音搖搖頭：「我和你確實是第一次相會，不過也有透過其他途徑見過你。比説：慫恿愚蠢之人進行咒靈實驗的那年冬天。」

「……」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早之前就知道了他的存在，「為……」

「爲什麽，即使知道你的存在我卻沒有追殺你，你想問這個嗎？」雪音很有閑心和他聊起來，「因爲那個時候的我們都很無力。硝子，悟和傑也好，我自己也罷，擁有力量也沒能改變未來，我們還不成熟。」

「而你，就是那個磨刀石。」

「你的意思是……我促進了你們的成長嗎？」他確實有做過這樣的事，但更多是想將他們引導至他想要的結果，可不是什麽正面的事情。

「你的存在雖然讓很多人備受折磨，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很感激你。」將他們送到她面前。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招惹祖先大人在先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到底在説什麽？羂索不是很明白。

「我們差不多要進入正題。」面前這個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如此弱小，弱小到甚至比之前殺掉的詛咒師還要弱，完全沒有難度。

她甚至不花吹灰之力就抓住對方。

也就是這麽一個弱小的人物，將所有人逼至絕境甚至死境。

「真是難以想象，你居然厲害到能從我祖先手下逃掉。」

羂索皺起眉，她祖先？

「失禮了，我的祖先是四百多年前五條家的「六眼」家主的夫人，她還有另一個稱呼，你可以叫她緣綫魔女。」

「……緣綫魔女？」老實説他沒聽過，不曉得爲什麽聽到這個名號心臟突然收縮，血液在倒流。

清水雪音沒有多説，勾勾手指將操縱魔力挑起他腦門的綫：「現在才是正式見面呢！」

她將一截紅綫拿出來，作爲完成誓約的證明，只要將這截紅綫纏繞住這個有著一張嘴的腦袋就完成。

「那麽，請陷入永久的噩夢，直至世界毀滅。」

……

羂索再次「睜開眼睛」，看到一片耀眼的紅。

「啊啊，我知道的，見到你後這顆無趣的心臟終於感覺到一點活著的實感。」紅裙的魔女知道憎恨的表情從來都不好看，不過這裏沒有外人，也就無所謂了。

「你要殺了我嗎？」

「怎麽會，直到此心恨意消除之前，在無盡的地獄中徘徊，嘗遍你爲他人帶來的痛苦吧！」她撩起如烈火般的紅髮，就連碧綠的眼眸也似乎燃燒起來，這片空間也確實燃起了熊熊烈火，為羂索帶來永無止境的苦痛。

「清水雪音，誓約已完成。」

紅衣魔女身後站著的清水雪音微笑伸出手在祖先的耳畔上別上桂花：「愿光指引前路，愿此心能回歸平和。結大人，愿你能再次與人結緣。」

兩雙相似卻又不相似的眼眸對視。

光是沉淪黑暗的魔女遙不可及的希望。

現在她創造出來的希望，將祝福給予她，爲她獻上奇跡。

光芒會穿過時間點亮寂寞的夜空，斷掉的緣會再一次續上，千年不絕的恨意也會有終期。

「再見。」

作者有話説：

便當，很便宜的便當，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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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絕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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