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請願 - 人工智能-微愛/創挑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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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人工智能-微愛/創挑

顏楚師

Jul 22, 2022

105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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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情緒是否穩定狀態？」

　　「是的，少爺。」

　　「嗯，請幫我拿書櫃第五排第三格的書籍，簡愛。」

　　「少爺，這本書您已經看過很多遍了，為何還要再看？」

　　女僕恭敬地向白髮少年捻裙微蹲行禮，再走向書櫃取下簡愛這本書遞給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白髮少年。

　　少年沒有回答女僕的話，反而是接過書，放置自己腿上。

　　床上的男人臉上充滿滄桑，他緊閉雙眼，如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一眼望去還以為已經是逝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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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髮少年機械式翻起那本被翻爛破舊的書，他喃喃自語，卻像是說給女僕聽，「簡愛，英國文學作品，作者夏綠蒂•勃朗特，簡•愛和羅徹斯特最後幸福美滿結婚，領養了一位女孩阿黛拉，並生了一個兒子。」

　　「整本書敘述簡•愛心儀一位有婦之夫，經歷許多波折最後才和羅徹斯特在一起。」

　　「感人的故事，卻令人費解。」

　　

　　女僕靜靜地站在白髮少年旁，餘暉夕陽灑進精緻落地窗，玻璃折射出繽紛絢爛的七彩，女僕看著地面和少年側身鍍上一層淡淡彩虹光芒，心情不自覺雀躍起來。

　　「少爺，您也不用想太多，這本書就是為了休閒娛樂所寫出來的，不必太糾結。」

　　「露娜，愛是否讓人感到焦慮？」

　　「嗯……不好說，少爺。」

　　「有些人為了愛人不愛自己，會感到焦慮，有些人會因為對方出軌，不想受到這種痛苦卻又不想失去對方而感到焦慮，其實愛也有很好的一面。」

　　

　　白髮少年轉頭歪了歪，他歪頭動作很緩慢，女僕卻能看出他還是不理解。但她知道少爺似乎真的很想理解何謂“愛”。

　　

　　「就像，我愛著您少爺，但您總有一天會離開、會停止說話，我一想到那天可能隨時到來，我就會焦慮。」

　　「露娜，我一直都會在，為何說出這種話？」

　　「少爺，您不知道嗎？在我心中您是無人可取代的，因為您陪伴我度過好長歲月靜好的時光。」

　　女僕感慨萬千的說，她深深望著少年精緻面容，眼眸裡皆是笑意盈盈和深情。少年似乎能感受到女僕眼中的情緒波動，他罕見的笑了，女僕驚奇不已，眼神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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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您、您笑了！」

　　「露娜，你笑起來真好看。」

　　「謝謝少爺的誇讚，不過睡眠時間到了，您該休息了。」只是一瞬，露娜俏麗臉上的笑容斂下，溫和地接受少年的讚美，並催促他去睡覺。

　　

　　少年點頭，他放下書本，走到男人身邊床上空位躺下，女僕替他蓋好被子，正要準備離開時，少年拉住了女僕的蝴蝶結帶。

　　「露娜，謝謝你，晚安。」

　　女僕腳下一頓，「嗯，少爺晚安。」

　　

　　安頓好所有房內物品後，女僕在偌大的城堡裡，抱著一籃竹簍，裡頭裝的是枕頭和棉被，需要拿去外面曬。

　　她輕輕哼著歌，一個人走在空蕩長廊。隨後她瞥見一處的房門微掩，女僕感到有些奇怪，她走過去推開門，裡頭的東西讓她一直以來還未確認的事情，全部破解了。

　　女僕震驚的丟下籃子，小跑到桌前，她不敢相信這城堡裡的那兩位主人翁，是機器人。

　　從始至終，女僕都只覺得怪異，卻也沒做多想，她知道少爺平時說話很像跳針，說她真好看、謝謝她晚安、說要看簡愛，一定會定時坐在床邊看。

　　種種跡象讓女僕不得不懷疑少爺的真實性，但雇主最大，酬勞豐厚，她本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這城堡中只有她一個女僕，她哪能管這麼多呢？

　　「這、這是……少爺？」

　　桌上相片中，白髮少年的身體插滿管線，左手臂沒有皮膚遮掩，暴露了內裡的金屬線和光線，少年臉色是正常膚色，他躺在床上被立起，好似在做什麼實驗一般。

　　其他照片還有床上那位老年男人年輕時期的照片，有一張都是記錄他們被製造出的過程和修復部位照，這讓女僕無法接受，她痛苦不已，眼眶泛淚。

　　

　　「露娜，你在看什麼？」女僕身後傳來清澈嗓音，她嚇了一跳，手裡的照片撒在一地。

　　「這是我的房間，為何進來？」

　　「我、我……少爺對不起！我去曬被子！」女僕想趕緊溜走，以防少年會出手傷害她。然而少年只是盯著女僕，卻把門口擋住，不讓女僕逃走。如玻璃球精緻的藍眸倒映女僕驚慌失措的神情，少年道：「露娜，這是我的照片，你可以拿走。」

　　「什、什麼？我、你、我……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您放過我！」女僕緊張到說話打結，內心崩潰道。

　　少年抬手撫上女僕的頭頂，摸了摸，「露娜，我不會傷害你，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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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半成品機器人，原本不會有人類情緒，但你出現後，我慢慢有了意識、有了各式各樣的情緒。」

　　「所以我必須跟你道別，露娜。」

　　「我也想說，我愛你露娜。」

　　「在我完全覺醒人類意識後，我.就.會.永.久.關.機……。」

　　少年的話餘盪在空中，他直直倒在女僕身上，緩緩闔上雙眼，永遠“休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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