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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呀呀----該死的,為什麼我們的族譜上會爬上蛆蟲?」
「你不也是首戰就退場了,有什麼資格謾罵。」
「他出戰時年過半百,惡習積累下早是老弱殘軀,而眼前的只是一個小女孩,都是命呀,我們曹家無緣呀。」眼前模模糊糊數十道人影,身著形形色色的衣物,口耳間唧唧喳喳的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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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醒了嗎?」一個民族服飾的人影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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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醒來了,請問大家是什麼人?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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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你的家人。」「我們都是秘術的傳承者,也就是家族。」這群自稱家人的人影圍繞在我四周,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我覺得好難受。
「我的家人只有三個,媽媽呢,媽媽在這裡嗎?」我再說什麼呀?
「別提起那個東西,那條臨陣脫逃的街鼠。」
「母親才不是那樣的人,母親她···這裡到底是哪裏?」他們的眼神都一樣,一樣刻薄的睥睨,我若繼續辯論也只是精神的凌遲,必須離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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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親不在這裡,這裡也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想起你真正的所在。」眼前的人影有著美麗的取縣,她的聲音和母親的好像。我真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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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尾聲,感覺是如此冰冷,八月的夜風吹入灰泥的梁柱之間,冷卻了慾望的狂熱,刺激著我的感官,把我叫醒的,是混和了惡意的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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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撐起了身軀,但腦中卻找不到方向,只是機械性的運動著雙腿,倚靠著牆壁緩步向前,眼前的景象讓我的雙足失去了動力,像剛出生的羔羊顫抖著,但雙足告訴我不必逃跑,我也不會逃跑的,不會因為這種絕望而放棄,這種景象對一個魔術師是司空見慣的,作為管理者的我必須救她才行,要快點動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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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月光照耀著粉紅洋裝的少女,少女就像操線木偶班停在半空,扭轉的四肢在關節處滴落下起紅雨,膨脹的魔力將少女柔軟的身軀捆起,想看清魔力的源頭,但沾上鮮血的雙眼在夜色中並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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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該······啊------」像是將出生的嬰兒擁入懷中,滿懷情感的折起雙臂,然而這份情感是憤恨爆發的殺意。
「···原諒我···求你······」好吵呀,右耳好像有上千隻飛蟲在耳道振翅,一團混亂無法思考,左耳像是在海中,安靜的像冰冷的深海?因為我堵住了左耳,必須堵住左耳才行,又是身體自行的決定,為什麼右手會這麼熱?
「不要啊···快···住手···嗚嘔···」噁心的味道?紅紅黃黃綠綠在灰色混凝土上。
為了止住左臉流淌的鮮血----原來是這樣呀。這是我的初戰,也是我所做過最衝動的行徑,和因靈正面對決重傷逃脫,直向心臟的一擊,在我伏低身體的閃避以及左手不全的防禦魔術下才撿回了一命,擦過左側腦袋的結果就是短暫的失憶。
多少恢復了腦部損傷後我才發現身體左側已經濕透,會覺得寒冷也只是失血過多,雖然只是擦過腦袋,但施加了防禦魔術的左下臂在強力的衝擊下,如同榫卯結構刺入血肉鎖住鎖骨,在權衡之下就先處理腦部的損傷,真是致命的判斷,不過在與因靈正面對決就已經被將軍了。
眼前的少女是道主,會被掛在空中是因為我的因靈,我的因靈為了彌補我的愚蠢而獨自努力著。
「謝謝妳------放下它吧,不用幫我報仇,謝謝妳這一天的陪伴。」我向著我的因靈喊話,在昏迷的時候保護了我,看見我對她恐懼的眼神會傷心吧,要好好道歉才行,「對不···咳庫···」聲音發不出來了。
對不起,媽媽,我沒完成妳交代的事,對不起了我因緣之中無名的偉大靈魂,要是我能更信任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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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聽得見嗎?我的前世竟然是這樣的存在嗎?早知道就開舞會慶祝了。是因為我也要成為死者,所以和靈體的頻率趨於同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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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珍惜和我的談話才對呀,一旦停下語言就會離世了。話說好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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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有一死的,我只希望是在溫暖中辭世,最後了,作為你的道主我希望你能把倒在那邊的兩人都送去教會,抱歉了神父,我沒有實現說出口的話,只能拜託你了。
突然
意識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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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教堂和記憶中一樣破舊,高聳的塔頂在陽光下刺眼,斑駁的牆面爬滿了薜荔,磁磚剝落的水泥牆面露出風化的面容,深棕色的實木大門已經敞開,寧靜莊嚴的禮拜堂排列著無人的長椅,長椅前方佇立著一名身著神父服的男人,易於梳理的褐色短髮,在陽光之下有些許銀絲,挺立的背影在教堂中如同神像莊嚴,男人闔上皮革封面的書本,以軍人的儀態向後轉身,在金屬鏡框後他碧綠的瞳孔俯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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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轉動的命運之輪顯現,你是為此而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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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代表家族前來參戰,此外母親要我來問你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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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有時間的話就坐下來聊,不知妳意下如何?」
我點頭示意,跟著他到了禮拜堂後面,教堂的十字中心處有座火紅的庭園,庭園中的鳳凰木過了花季,取而代之的是樹頂上一隻赤紅的鷹隼,這隻赤鳥的歌聲悅耳動人,比小提琴高亮、似長笛悠揚,絕非凡鳥,鳥型的使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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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下午茶有什麼喜好嗎?」
「可以的話,我想享用紅茶。」
「不是咖啡派的嗎。」
盡頭的門開啟,一名紅髮的少女迎接我們,圓潤的大眼、粉色的微笑、小麥色的肌膚讓她有了嬌嫩的稚氣,然而烏黑漆亮的皮鞋、黑色背心裙、平整的白襯衫顯示她的簡潔的風格,那雙灼紅的瞳孔緊抓著我的身影,我也平視著她的雙眸,但她沒有敵意也並非警戒,像是沒生命的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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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Phi),茶會的準備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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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庭園是你整理的吧?庭中的花草照顧得不錯。」於是我環顧庭園,卻不見赤鳥的身影,若往晴空飛去我一定會察覺,不在一旁火紅的楓樹上,也沒飛向四周牡丹、玫瑰、海棠的花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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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混雜著舊書味、奶油味以及紅茶香,我和菲享用盤中的甜點,布朗尼、千層蛋糕、拿破崙派切成一口大小,一旁整齊擺滿一整盤的餅乾,除了我也會做的杏仁瓦片,還有失敗率極高的可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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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甜點也是菲親手做的嗎?」菲只是笑著點頭,看著她的笑容,我覺得甜度過分了,而一旁的男人一派平靜地喝著手中的咖啡,看樣子要由我開場。
「母親有三點要事想請問先生,第一點是目前有幾尊因靈現界了?第二點是原型聖碑的破壞?第三點是願不願意與我方合作?」茶杯在桌面上鏗鏘一聲。
「以曹家的宗主而言過於簡單了,只問數量而不問因靈的道,不過破壞嗎,你們終於放棄了執念,要離開悲願的迷途,我願緊握祂的權柄引導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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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母親要我將這封信給你,還說了期待你的真誠。」純白的信封是一張帶者幾滴水漬的淡粉信紙,在他的手中伸展開來,他的瞳孔左右移動,速度卻逐漸緩慢,現在他像是要將一字一句細細咀嚼,記下此刻的體會,雖然想看出他的表情,但他改變了坐姿,鏡片成了一片白璧,母親沒有讓我看信的內容,但看來是先代宗主的命令書一類,不仔細讀就會被誤導的繁複文辭。沉默之中只有餅乾發出碎裂的絕響,紅髮少女帶著笑容不斷地啃食奶油黃的甜點,直到書信再次整齊收納在信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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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的見證之下······不,我可不是你們所認為的那個好人了,我將代表教會作公正的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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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的裁判需要的是力量,單單一個遠方分部並沒有實質的權力,你很清楚所需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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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教會是為了秩序而監督,為了弱者而屹立,當地家族的協助對我而言是求之不得。不過曹雨妍你自身的意願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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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歷史上偉大的存在為了彼此的願望共同邁進,這本身就是史詩,只有懦夫會拒絕人生有此殊榮。」「看來你覺得是一場遊戲,這可和魔術的修練、秘術的傳承不同,是要掠奪靈魂的戰爭。」「我從未視其為一場遊戲,家族將所有的希望寄託於我,要在這次戰爭中實現百年來的宿願,而作為長女的我要驕傲地贏得勝利吧。」
聽見我的發言,他咬緊牙關,然後平靜的回應了我。「家族鎖在你身上的悲願我怎麼會不清楚,但那有何值得讚揚的,有何值得尊崇的?僅是無法接受失敗的弱者對著後人高歌,是在你大腦中繁殖的病毒。」
「他們並沒有失敗,今天我所踏上的,是他們建立起來的道路,是家族傳承到我手中的願望。」
「他們為了愚不可及的夢,迫使後代慷慨赴死,你沒看過這封書信嗎?」他掛著石膏像的微笑,平穩的話語是把彈簧拉扯成直線,同時他高大的身軀站起,而我當然沒有看過信,這是隱私的原則,我只知道是前代宗主的親筆信,你到底在激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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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把餅乾拿到了他嘴邊,他們對視著進行了一種我不明白的交流。
「教會會保護失去因靈的道主。」
「你不用擔心我,看著我吧,你與母親的學徒已經可以上檯面了,再也不是十年前軟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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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伸出的手,我們就這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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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八月十九日為止現界的有三個,聖碑就交給你們破壞,我不會與曹家合作,但我會保護這片儀式場。」說完他便回握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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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囑咐已經完成,時間也差不多了,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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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送我到教堂門口,菲拿給我一個裝滿餅乾的袋子,又將孩童般的笑容送給我,是道別的時候了。他們也向我揮別,此時他說了一條額外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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